闲敲棋子洛灯花 完结+番外 (我也是很生气了)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我也是很生气了
- 入库:04.10
箫棋扣紧尧闲的双肩,把他推到墙上,像是戏中那个胆大包天的风流丞相一样,脸上的神情却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
“你,你听我说,君晓,他从小跟别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一直是单亲抚养,从未体验到过完整的亲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他跟前,在城市生活的时候看人脸色、受尽欺凌,回到镇上也没有同龄人跟他亲近,除了我。”箫棋努力想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太针对他。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
“他就是你口中那个要相互扶持共患难一辈子的人?”尧闲抬眼望着他。
箫棋错愕,原话,不是这样的吧?
欲解释,尧闲又开口了:“真是太可笑了,别人弱,我就要好生伺候着别人吗?别人有这么悲惨的遭遇,我就应该怀着一颗普度众生的怜悯之心吗?别人妈死了,我是不是还应该负责给他找个妈?因为他不容易,所以我就要收敛自己的脾性?真TM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就该改变自己来迁就别人吗?”
“我所认识的尧闲不是这样的,他说话不会这么,这么刻薄......”箫棋极力想搜寻适合的词语,后面两个字咬的极轻。
尧闲不禁在心中冷笑,真把我逼急了,我TM不跟你玩儿这种游戏了,直接绑了送到我床上你就会明白了,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刻薄了!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或许也走到尽头了.......
不!
尧闲的面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体内压抑的痛楚被无限放大,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抬手挥开压在他肩上的双臂,径直从墙壁上滑下去,蹲坐着,蜷着自己的身体。
嘴唇哆嗦着还不忘开口道:“所以你后悔了吗?后悔......后悔认识我?”
箫棋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不顾手背的擦伤立刻起身跪坐在尧闲身边,双手颤抖着却又不敢去碰触他,只能惶惶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何洛见这边的苗头不对,拔腿狂奔过来,他家小祖宗可不能出事儿啊!
“主子,小祖宗!”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凑到尧闲嘴边的时候却倏地被尧闲打翻,锦盒中的药丸洒了一地。
“滚,MD,气得我胃疼!”尧闲脸色惨白,还不忘拿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箫棋伸手,想扶他,想把他抱在怀里,这样他是不是会好受一点?这种想法把自己吓一跳,手在指尖即将到达之时顿住,一声呵斥传来,“滚,都别碰我!”
其实,尧闲不知,这样反而更凸显出他的无助。执拗的不肯让任何人靠近,浑身不可控的痉挛,缩在墙角,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痛楚在消磨他的点滴意识,只等着什么时候气息耗尽,徒留躯体空壳任人宰割。
邓灯只是去蹲个茅厕,回来看到这一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在拍戏,待到看的真切了,踉踉跄跄跑过来差点儿跌倒。
这边动静如此之大,眼看有许多人要过来围观,尧闲已然痛的没什么气力了,额上的青筋绽出,脸上汗水涔涔,还混合着些微透明液体,头上的发套已经歪了......这狼狈的样子,怎么能给别人看去了!
终于,他闭上眼睛,哑声道:“小洛哥,帮我,联系慕小姐.......”
何洛的心肝儿一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立马按了几个数字,几乎是普朗克常数秒间,四周出现训练有素的“黑西装”,迅速把尧闲团团围住,隔开众人,又瞬间退场。
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不可思议,所有人都似沉在梦中。只有何洛,把地上的药丸一颗颗捡起来,放入锦盒中,这才匆忙离开,走了几步,衣角突然被人抓住。
是箫棋。
箫棋仍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一身狼狈与平时的淡雅完全不符。
“我要去。”
何洛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从他主子的反应来看,被气的不轻,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随手把箫棋甩在地上,“滚开!谁要你假惺惺了!做作,虚伪,我家小祖宗怎么就看上你了!”
箫棋并未完全听明白他的意思,脑海里完全被那一张痛苦到极致的脸占据了。
邓灯听懂了,朝着何洛挥拳,两个人扭打在一处,方才震惊的众人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赶紧过来拉开两人。
季君晓从另一片场匆忙赶过来,挤开众人,扶起箫棋,“箫哥,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了?”环顾四周,“那个人呢?”
箫棋摇头,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面色清冷,木然离开。
他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第10章 10
月明星稀,流水潺潺,一道围墙把河流的一段据为己有,囊括在后院之中。
河岸柳树下,一曲洞箫,凄切婉转,其声呜然,怨慕泣诉,余音悠扬。
“如此良辰美景,配上这凄凉的调子,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箫声戛然而止,修子喻转身,看清来人,“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有棋,有酒,有乐,下官自然是来下棋的。不知道修相肯不肯赏脸?”苏大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上面的棋盘茶酒早已准备好,似乎是知道有人要来,恭候多时了。
修子喻眯眼,“我若不肯,你奈我何?”
“哈哈,修相严重了,我......”
“卡——”
林导头痛,这场戏拍了第三条了,箫声听得他想流泪,奈何配角不给力。都说季君晓是演技实力派,圈内难得口碑好,演技艳压一众小生,难不CD是吹出来的,不该啊!
剧中的苏大人应该是算是反派中的大头,修子喻入朝为官之时,惹来满朝文武的非议,唯独这个苏大人是刻意与他亲近。他也早已在暗中培养自己在朝堂的势力,深夜来此的情景设置,是因为朝堂上丞相与皇上又出现争执与不合,所以他觉得时机已到,便趁虚而入。
这里的苏大人,表面上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此人,眼里应当会流露出一种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神色,因为他是带着最不容人拒绝的理由来的。古来丞相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想永远万人之上,上而无人呢!
修子喻从天而降,入朝为相之时,裹挟着先皇流落人间之子的言论,原本是赐予一个王爷,但是他一心想做丞相,由此在众人眼中,此人应当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身官服难掩他的风流倜傥、绰约身姿,最初众人只当他是个花瓶,后因他与皇上前后产生过几次争执,从这人的言辞中,隐约不甚明显可透露出他不安于此位,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之意。每日留恋青楼正是这人在隐藏自己的锋芒,暗自蓄力,在朝中寻找助己之人。
苏大人一党便是这样的存在,靠着自己的脑补和猜测,自以为他和皇上都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最后到死也没发现自己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所谓戏中之戏,演员在剧中还要演戏,反转又反转,要达到这种境界确实不简单!
林导不算是一个吹毛求疵的人,但是之前看尧闲和箫棋对手戏看多了,一条过过的太爽了,这卡个三四五次以前再正常不过还相对好的状态,这会儿在他看来体验可是太糟了!这人啊,过惯了清汤寡水的苦日子,真不能突然给他来一顿肉,不然就再也吃不下以前的剩汤剩水了!
演技参差,对比鲜明,一下子尴尬癌就犯了!林导默默在心里怜爱自己几秒钟,继续盯着镜头工作。
季君晓其实对自己的演技是颇为自得的,经纪人,助理和公司高层,都在跟他说,以他的演技,早该红透半边天,需要好好的营销包装一番,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绊脚石变成垫脚石!看到林导神色复杂,卡了几遍似乎有些不满,他心里觉得应该是箫棋的问题......但是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他多担待对方一些,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言归正传,我们继续“下棋”。
......
苏大人在棋盘前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见对方迟迟没有在对面落座,不禁道:“修相莫不是看不起在下,或者说,你另有所等之人?”
修子喻收了洞箫,撑开折扇,往棋盘上潇洒一坐,“非也非也,只是本相从不与不通棋艺者对弈。”
苏大人脸上的笑容凝固,僵硬扯嘴道:“不知何人有此殊荣呢?”
“古往今来,未之有也........”
吃了闭门羹,苏大人心知这位丞相不好对付,反而更觉得此人深藏不露,可以拉拢争取。
“卡——”
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戏,季君晓的戏份结束,下去换装。林导揉了揉太阳穴,盯着箫棋,洗洗眼睛。
其实,修子喻等的确实另有其人,送走了苏大人,那人随后就现身了。
拍摄的时候不需要露出脸,只要露出下半身和背影就可以了,两人还有一场对弈的戏,对弈的时候也只是拍摄那人坐在那儿的背影。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来,箫棋本该露出会心的笑容,可是看清来人的脸以后,眸中的光反而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失望。
替身表示他也没有办法啊,这是导演的意思,他刚刚在隔壁组,龙榻上歇息,御书房踱步的远景,还有窗前望月的背影都拍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