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彰啊,遥远的确是有种无法抵抗强势者的性格,但、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人『敢』强迫他呢?」冲田笑咪咪的问。
「是啊、因为他的气势一向都高过人,要想压过他很难喔。」斋藤补充。
「所以呢、小彰万岁!耶!」冲田举起双手做欢呼状。
「到底是什麽样的结论呢?」阿彰歪著头问。
「是称赞。」斋藤解说。
「吵死人啦!一群混蛋!」三人身後传来低低的一声。
手里抓著一卷快要用光的铝箔纸,遥远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张万年不爽的表情,而且现在其他人可以判定,这家伙是真的在不爽。当然、实验中的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很正常,不过因为封瓶口用的铝箔纸快用完所以只好下台准备拿新的一卷,这时却听见说自己的閒话,而且还如此正大光明的在说。
「土方学长,你怎麽没告诉我你讨厌吃梨?」阿彰转头问。
「……自我……」一时间,遥远微偏过头,嘟囔了句。
「遥远说这是自我挑战,他的意思是讨厌的东西也想尽量克服。」只有距离较近的斋藤听见,并且尽责的解释。
「不要翻译!」遥远叫道。
「土方学长好可爱喔!」阿彰笑咪咪的说。
「遥远好可爱喔!」冲田也笑咪咪的说。
「……去你的!」遥远真想赏这对笑脸白痴一人一巴掌。
星期天一大早,阿彰就被枕边的手机震动给吵醒,他瞄了眼闹钟,才六点半,虽然他今天早上也打算跟遥远一起泡实验室,但、那也是九点以後的事情了。
那是封简讯。光是看显示号码就知道是谁传来的,是阿保。他不同父也不同母、甚至可以说是不太熟悉的弟弟。
『我去找你,到了再打电话。』是这样子的内容。
从阿彰家里到北城大,光是坐电车就得花上一个半多小时,虽说想搬出家里并不光是基於通车时间较长的原因,但的确是有力的理由。
「这麽早就有电话喔……真幸福哪、」睡眠较浅的月曜寺听见手机震动的呜呜声以及按键的压下声,就判断阿彰已经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我手机震的比较大声。」阿彰抱歉道。因为一般是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传简讯或是打电话过来的。
「没差……反正我等等会继续躺到十二点,赶图赶到四点,妈的……要不是那个可以参加比赛,我才不想这麽拼……」月曜寺翻了个身。
「嗯、我也想多睡一会儿,等等起来还要跑实验室……」阿彰正考虑要不要把简讯删掉。
「……谁打给你的?该不会是你弟吧?」月曜寺发出调侃人的闷笑。
「你的直觉真准。」阿彰无奈道。
此时,月曜寺放在桌面充电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那音乐还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干!是那个王八蛋这种时候给我来电话!」月曜寺掀开棉被跳下床,跑到书桌边一把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不客气的放在耳边叫:「你谁啊?现在才几点……天啊久利、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你不要烦我行不行?念电工的人都这麽閒喔……啥?你要过来?妈的你这东大生干嘛到我们这种小学校啊?……我不需要你看!我也不想看你!让我睡觉会死是不是?我警告你!新桥久利!你要是来的就准备等到天黑吧、本少爷心情好,晚上出去买晚餐的时後再给你看两眼。」
月曜寺挂掉手机,顺便把手机拿到床边放。
「……该不会是你说的『住在後面的邻居』?」阿彰学著月曜寺刚才的口气问。
「对、就那家伙。」月曜寺把棉被拉起,将头整个盖住,「搞什麽嘛!突然跑来……」
「你还可以不见邻居,但我却不能不见我弟呀。」
「要是残忍点,也可以不要见啊……」
「月曜寺啊……你真有办法把那家伙放弃不管吗?你怎麽想,就跟我怎麽想我弟一样,就算我对他没什麽感情,不过、良心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我也不想看到我弟难过。你跟那家伙的感情一定比我跟我弟要来的深厚,我反而……比较羡慕你那样。」阿彰缓缓的闭上眼。
「那是爱耶、是爱啊,他从以前就不会对我说谎,所以我确信他的告白是真诚的……太重了,若那家伙孑然一身,说不定我就会答应吧,但一想到那家伙身上背负著多少期待,我又怎麽能够把那种东西全部视而不见……」月曜寺把头埋在被里,声音听起来很闷。
「不要给予期待。」阿彰的嗓音变的有点冷。
「我也想,但或许办不到。」
「我可以,我比你所想像的,还要无情很多。」阿彰说完,紧抿起唇。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遥远,那个总是在实验台前站的值挺挺的模样、皱著眉头大生斥喝自己不够熟练的模样、偶尔放心笑起来的模样、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一脸忍耐的咬著梨子的模样。
『想办法让我需要你。』
最近、这句话,偶尔会出现在阿彰脑中,然後停留好阵子不去。
『想办法让我需要你。』
多率直的要求。
04
重复的机械音、无趣的单纯作业、让他过敏的灰尘、棉絮,工人的低级玩笑……这一切,迫使土方遥远,想远远的逃离,而且连回头再看一眼都不愿意。
『我不要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他发誓。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有了这份自觉,其後,他可以很自傲的说:『我从国中开始就没有花过一毛学费』,因为他一直都拿到全额补助的奖学金。
原本、他是对自己的性向感到苦恼,就算再怎麽淡漠,多少还是会在意他人的想法,直到他决定未来将走与人类隔离的研究路线後,也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了,在学术领域,才能就是一切,评审只看论文,谁管你是同性恋还是恋童症患者?
当然、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遥远也不例外,有喜欢、有讨厌、也有爱情,不过他倒看的很开就是了,念书与研究永远摆第一,反正再怎麽说,恋爱这种东西啊,分分合合,他从别人身上也观望过不少。
当初会想跟斋藤告白,单纯的只是想说出心里话,後果怎麽样他没去想,人心比实验结果来要难预测许多,而他自己也有觉悟,他敢说出口就是要自行承担各种後果。与其老是悬在心里,还不如被拒绝之後爽快的放弃。继续读书、继续研究、继续实验,这样就足够了。
遥远没有什麽别的要求。或者该说,他自立惯了、不管是任何事情,他都会想独立解决,即使有人可以从旁协助,他也几乎不开口,对於遥远而言,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但、他却无法抗拒那种不为了什麽目的而温柔对待自己的感情。
斋藤夏弥当遥远是朋友,所以总是用温和的态度提点他很多事,实验中的斋藤动作虽然不算快,但却每一项都做的相当扎实;至於实验外的斋藤,别看外表弄成那样阴沈兮兮,谈吐方面却相当有趣,对事情总是会有特别的看法,因此,遥远确实是很快的便受到吸引。
待在斋藤身边令人感觉舒服。
遥远这麽想。
不过、因为目光追逐著斋藤的关系,他也早就知道,对方到底心所属的人是谁。
在意识到这点时,遥远的确是不太愉快的,那是所谓的嫉妒,让他自我厌恶,为什麽人类会有这麽丑陋的感情?
若能置之不理就好了。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遥远这时已经检查好昨天所记录的果蝇产卵数,他抬头,望见阿彰有点睡眠不足的脸。
现在也不过近七点,若是假日的话,阿彰都是九点才会来实验室帮忙的。
「好早呀参谋君。」有些难得的,遥远微勾著唇调侃道。
「嗯、因为睡不太下去的缘故。」阿彰揉了揉眼睛。
「怎麽了?失眠?」
「不是、是心神不宁。」阿彰随手拉开遥远身边的椅子坐下。
「哦?」
「早上接到我弟的简讯,我弟说要来找我,虽然不讨厌,但……也不是很想跟他见面,因为有点烦恼,所以就无法再睡著了。」阿彰抓起面前三个叠起来的饲养盒中最上面的一个,他打开透明盖子,里头有一只碧绿色的凤蝶幼虫,他伸出手指在它头上戳了下,只见虫的头部突然冒出两条鲜黄的角。
那叫做臭角,是凤蝶科幼虫在意识到自己有危机时才会出现的防卫机制,臭角顾名思义就是会发出臭味的角,可以吓跑一些敌人。当然、现在那饲养盒中也是弥漫出一种臭味,不过比起昆虫实验室中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全天候都飘著各种古怪气味的综合体,这项也不过算是不痛不痒的锦上添花罢了。
「别玩弄人家。」遥远道。
「可是好有趣喔,戳一下角就会跑出来。」阿彰笑嘻嘻的,在幼虫即将把臭角缩进去的时後,又在它头上戳了下,只见那角又一下子弹了出来。
「玩死了看你怎麽赔夏弥他们。」遥远摆了阿彰一眼,不过也没有强制阻止就是了。
「我才不会玩死,而且冲田学长自己也常常无聊就拿手戳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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