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清略微震惊的注视中,温洋道,“你是想说小何是你的哥哥吗?”
“小小何?”
“他叫何。”温洋望着地面,低声道,“如果当年他有希望被抢救过来,院长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他。”
文清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多年他所相信,所认定的东西当然不可能被温洋这么轻易推翻。
“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编的这些?”文清冷笑道,“为活命,你当然可以满嘴谎言。”
“那你又从哪里调查到我就是害死你哥哥的凶手?我之前是因为不记得十几年在孤儿院的事,所以才无力反驳你所说的事,但是现在,我完全可以和你就当年的事进行对证。”
文清看着温洋坚决的目光,神色有一丝犹豫,他眯着眼睛沉思片刻,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孤儿院的名字吗?还有当年的那场车祸是哪天?”
“记得,孤儿院。”温洋很平静的答道,“车祸是儿童节那天,因为是节日,所以印象很深。”
“胡说!”文清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声道,神色骇人因为温洋所说的名字与时间皆和他所记的不同。
看到文清如此激烈的反应,温洋更加确定是文清弄错了复仇的对像,“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怎么把目标锁定到我身上的。”
文清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殷河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当年从孤儿院被一对老夫妻收养,几年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成了殷河一分公司下的一名普通工人,而后的时间稳步高升,逐渐成了殷河的近身手下。
那些年一直想找出当年“害死”自己哥哥的凶手,不断雇佣私家侦探去调查,文清忘记了当初殷河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复仇这件事的,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殷河答应帮自己找出凶手。
在殷河手下做事多年,文清虽觉得自己是下人,但一直觉得自己在心机智谋上并不输于殷河,可是现在想来自己为什么能在殷河手下升的那么快
殷河又凭什么答应替自己找出仇人。
文清怎么想也想不透如果殷河仅仅是为利用自己来离间殷锒戈和温洋,又何必收留自己那么多年。
那么多年栽培一名手下,只为那不过为时几个月,最终还以失败收场的戏吗?
不,殷河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留自己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绝对还有其他原因。
“是因为殷河吗?”温洋突然道,“你是殷河的手下,也就只有通过他才能查到那么久远的事。”顿了顿,温洋继续问道,“文清,你还记得你哥哥的血型吗?”
文清再次被问的一愣,拧着脸,“问这干什么?”
“至少确定一下,我和他的血型是否相同,这是心脏移植的最基本条件不是吗。”
文清怔住了,许久后才吐出两个字,“a型”随之,文清脸色铁青的盯着温洋,“你你是”
“我是o型。”温洋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随时抽我的血去医院检测。”
文清再无法维持冷静,他看着眼前异常冷静的温洋,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渐渐化为一片空白。
怎么会
当初殷河给了他那么多看似铁证如山的调查结果
殷河
殷河!
文清像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看着文清失魂落魄的背影,温洋轻轻松了口气。
他和文清之间的恩怨,总算彻底清了。
文清跑到甲板上拿出手机颤抖的拨了殷河的电话。
好在他手机里还留着殷河的私人号码
电话刚接通,文清便迫不及待的吼道,“殷河你骗我,温洋他根本不是害死我哥的凶手!”
过了好一会儿,殷河才声线平平的回了声,“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有开窍的那一天。”
殷河的默认,如一颗响雷在耳边炸开,文清抓紧扶栏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殷河,你个混蛋!!”
挖空心思的算计那么久,为了报仇自己把能出卖的都出卖了,现如今才知道找错了目标,被人当棋子利用了那么久。
“为什么”文清的声音从牙缝中一点点的挤出,“你把我提拔到你身边那么多年不可能只为那一场再可笑不过的计划”
殷河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接你这通电话,是我对你仅剩的耐心”
感觉到殷河要挂电话,文清迅速道,“有件事看来我得提前告诉你了其实那是我准备在杀了温洋之后再用来报复你的,但现如今我既然没有对付温洋的必要了,那就直接越过温洋对付你吧。”
第二十六章 恩怨分明!
殷河似乎对文清说的话来了点兴趣,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别有深意的“嗯?”
文清此时恨不得将殷河千刀万剐,但依旧用一种极为轻淡的语气笑着道,“安枫教堂,耶稣画像旁约两尺远的暗格内,金丝楠木制的骨灰盒嗯?殷总,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手机那头,诡异的沉默着,文清只听到,那渐变粗促的喘息声。
“我真是很好奇。”文清轻笑着道,“骨灰一半入土,一半收藏,这不等于分尸吗?殷总对爱人的执念,还真是可怕啊”
嘟————
手机那头传来挂机后的一阵忙音。
文清不猜也知道,殷河是去现场确认了。
文清收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然后重新回到温洋所在的房中。
温洋不知道文清对自己是否还有敌意,只不安的低声问,“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的都是真的”
文清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淡淡道,“对不起。”
温洋愣愣的看着文清。
“我是个会为复仇而不择手段的人,但我还算恩怨分明。”文清犹豫了几秒,又道,“我信错了殷河,破坏了你和殷锒戈之间的感情,后又联合祁瀚害你和殷锒戈沦落至此,对此我很抱歉。”文清很无所谓的耸肩笑了一声,“老实说,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即便这时候对你道歉我也没什么愧疚心理,不过既然有机会补偿你一次,我也很乐意去做”
文清话说的虽毫不温柔,但温洋已感觉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敌意了,于是小声问道,“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文清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求救电话我已经打出去了,很庆幸我当初在殷锒戈身边的时候记下了他几个心腹的联系号码。”说完,文清扔了两把钥匙给温洋,“这是殷锒戈手脚铐的钥匙。”
温洋又惊又喜,“谢谢谢你”
“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以这艘游轮行驶的速度,就算他们开直升机过来,也至少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找到这艘游轮,在此之前,我可保证不了祁瀚不会杀了殷锒戈或对你做什么。”
“那那怎么办?”
“我只能做到这,你自己想办法撑过一个小时就行。”文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要离开了祝你好运。”
不等温洋开口,文清转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正好碰上了前来的祁瀚。
祁瀚一脸不悦的看着文清,“谁他妈让你来找温洋的,我不是让你离温洋远点吗!”
文清的目光也是冷漠,“在我对你有价值的时候,你对我可不是这种态度。”
“彼此利用而已,少把自己说的那么重要。”祁瀚冷笑道,“我保护你躲开殷锒戈手下的追捕,供你吃喝,还在床上让你爽,怎么算也是我亏。”
文清轻笑一声,“多谢祁总我想我现在在这也是多余,如果祁总不介意,我借游轮上的一艘快艇滚可好?”
“你有这个自知很好。”
文清面无表情的从祁瀚身旁走过,但被祁瀚一把拉了回来。
祁瀚擒住文清的下巴,眯着眼睛危险的笑道,“宝贝儿,出去可别说漏嘴了。”
文清拨开祁瀚的手,“祁总大可放心,守口如瓶才能长命百岁的道理我懂”
“那就好。”
文清最终开着游轮上的一艘小型快艇飞快的驶离了游轮。
甲板上,祁瀚望着海面上远去的文清,若有所思的转头看着身旁的温洋,从刚才他就感觉围绕在温洋身上那股走头无路的绝望感消失了。
“你刚才跟文清在房间里聊了什么?”
温洋不敢去看祁瀚的眼睛,低声道,“没没什么”
祁瀚眯了眯眼睛,几秒后淡然一笑,伸手搂住温洋的腰,吻了吻温洋的额头,轻声道,“这里很美是吧。”
不安中,温洋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低声道,“嗯”
祁瀚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目光越发温柔,“别怕,只要你乖乖听我的,我一定不会伤害你温洋,我爱你”
祁瀚深情的凝视着温洋素净的小脸,心头一热,低头吻住了温洋的嘴唇,舌尖迫不及待的挤入那柔软的唇瓣中。
温洋逼自己去忍耐,不断告诉自己只要熬过一个小时就没事了,可是随着祁瀚舌尖的深入,以及那双撩起衣服直接探入衣裤中的手都将温洋的忍耐逼到了极限。
温洋终于推开了祁瀚,从未一次,祁瀚的亲吻和抚摸让他这么作呕。
看着温洋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嫌恶,祁瀚怒火中烧,上前便是一巴掌招呼在温洋的脸上。
“你也配嫌弃我?!”祁瀚抓住温洋的头发,将温洋狠狠摔在了地上,“你被殷锒戈玩过多少次了,我他妈都不嫌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