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房门上把手被从里面拧动,看着渐渐打开的门,殷锒戈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温洋此时不过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倦意浓厚,他拍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到嘴边的一个哈欠被他吓的生生咽了回去,下一秒,他猛的合起房门。
殷锒戈眼疾手快,一把摁住门。
第十九章 坦白!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温洋你听我解…”
“来人啊!救命!!”温洋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杀人啦!救命!!”
殷锒戈担心将楼下的人引上来,一把推开房门,温洋被撞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时疯一样的响门口跑,被殷锒戈一把拦住腰。
“救……唔。”
殷锒戈捂住了温洋的嘴,温洋如被疯狗上身,疯狂的挣扎着,最后带着殷锒戈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殷锒戈迫切想让温洋冷静下来,死死捂着温洋的嘴,急声道,“别叫温洋,别叫,我可以解释,你冷静…”
温洋什么也听不到,拼命晃着头,殷锒戈魁梧的身体严严实实的罩在他的身上,给他的恐惧和昨晚一样深,他甚至以为殷锒戈又要像昨晚一样强迫自己了。
温洋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最后濡湿了殷锒戈的手指,等他挣扎不动的时候,便用一种流着泪,乞求般的目光看着殷锒戈。
温洋的脸上,充满了一碰即碎的脆弱,看得殷锒戈差点走神,他甩了几下头才把脑子里那莫名燃起的邪火给熄了。
“温洋,我现在把手松开,你别叫,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叫。”
殷锒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温洋的确没有在大喊,他流着泪,哽咽着低声道,“别杀我…求求你…”
心脏如被乱刀戳刺一般,痛的难以呼吸,殷锒戈轻轻抚摸着温洋的头发,一瞬间竟觉得眼角发酸,“我怎么会杀你,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连碰都觉得罪大恶极怎么会害你…”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温洋哭着道,“我求求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殷锒戈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十一年前的事说出来,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被温洋拒在心门外…
“原本我想在彻底得到你的信任后再告诉你,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殷锒戈缓缓松开温洋,最后神色复杂的坐在床边,而温洋获得自由后迅速缩到床的里角,一脸戒备的看着殷锒戈。
“十一年前我们就见过面。”殷锒戈面色伤郁,缓缓道,“那个时候你是个住在困户区的孤儿,救了被追杀的我,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你认我做哥哥,我们彼此信任相互依赖,后来我被追杀我的人找到,你把我藏在你房里的地窖下,我…”殷锒戈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掌心的空气,许久后才缓缓松开,可依旧没有勇气去描述当时懦弱的自己,“等我从地窖里出来,你已经不见了,在那之后四处寻找关于你的消息,这一找就是十一年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你,之后,也就是从我跟你合租在一起开始的,温洋,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欠你,想补偿你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死了,不论你看到我做了什么伤心害理的事都请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在你身边保护你,就这样,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温洋半信半疑的听完了殷锒戈这一段话,只是在听到殷锒戈说绝不会伤害自己时才缓缓冷静下来,在殷锒戈期切的目光下低声道,“十一年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可是这段过去的确存在过。”见温洋脸色比刚才柔和很多,殷锒戈心里松了口气,“这下你可以明白我对你的心了吗?温洋,我只是想…想补偿你。”
温洋沉吟片刻,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那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当然,别说一件事,你对我可以提一辈子的要求。”
温洋深吸两口气定定心,最后望着殷锒戈缓缓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当年也是我自愿救你的不是吗?其实如果换作其他人我觉得自己也会去救,所以你不必觉得欠我,真的,我现在活的好好,以前的事也根本没记在心上,我不需要你补偿我,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那就帮我把我的生活恢复到以前吧,就是…就是回到不久前咱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殷锒戈脸上的笑容缓缓的,缓缓的消失…
温洋双手紧张的搓揉在一起,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殷锒戈情绪的变化,继续小声道,“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就…就当我没救过你,我们轻轻松松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我原谅你昨晚对我做的事,真的,我这个人不记仇的,只要…只要我们以后别…别再见面,彼此就当从来没见过对方,我想…我想我会…我会非常的…感.感…”
殷锒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让温洋没敢把话说完。
殷锒戈面无表情盯着温洋,诡异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周围,温洋吞动着喉结,瞬间感觉这氛围比一开始还要令他觉得压抑。
“我我得得去洗洗漱了”
温洋不敢再去看殷锒戈的眼睛,他抱着床头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床头下了床,他正面对着殷锒戈,颤笑着向后退,“房里的洗手间坏坏了,我出去用其其他的”
温洋转身小跑着到门口,伸手就去拉门,门刚被拉开一半,从身后疾步而来的殷锒戈猛伸手,啪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哈欠兄:前奏终于快写完了~~呼~~)
第二十章 不愿放手!
温洋不敢回头,身体僵在门前一动不动,后肩能清晰的感受到殷锒戈的精悍坚实的胸肌紧贴着自己。
殷锒戈的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大力的摁在门上,温洋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殷锒戈那只摁在门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像是蓄积了某种恼怒。
殷锒戈缓缓收回手,他望着温洋的给他的背影,淡淡道,“温洋,转过身来。”
温洋的手垂在身侧紧攥着衣角,心咚咚狂跳,他紧抿着嘴,没有转头,许久才很小声的说,“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说我是你的恩人,可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恩人的吗?”
殷锒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恼怒,“我有对你做什么吗?昨晚那是个意外,我喝醉酒了,误把你当成当成我保证好不好温洋,我向你保证,我以后跟你在一起绝不把自己喝醉。”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温洋强忍着鼻间的酸意,吸了吸鼻子,“我都说不用你报恩也原谅你昨晚对我做的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殷锒戈一下没词了。
是啊,他还想怎么样?
温洋不稀罕他的补偿,他的存在此时对温洋来说完全是多余的也许只是不甘心,想了十一年,找了十一年,当满心腑的想念终于得以释放时,却突然要求他放手。
如果如果他现在真的松了手,真的切断了十一年前那份美好的羁绊,那他现在还剩下什么呢?那追求了十一年的,也许早不是温洋这个人而是一种只有温洋才能带给他的感觉“温洋”殷锒戈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不自信,他手缓缓抚上温洋的肩头,“我喜欢你,喜欢了很长时间”
温洋的身体一震,瞬间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伸手暗暗的拧住门把,佯作淡定的轻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的。”
和预料中的答案所差无几,可心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殷锒戈苦涩的笑了一声,“没关系,我只是想对你好,仅此而已,哪怕以后看着你娶妻生子,只要你幸福我也会替你感到高兴的,我只希望你别躲着我,温洋,我想经常看到你。”
温洋没有说话,其实也是因为不敢在这封闭似的房间说出类似“不要见面”的话。
正当温洋不知所措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温洋养父温市梁小心谨慎的声音,“殷总,您在吗?”
温洋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顿时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猛的拉开房门快步冲了出去,将站在门口的温市梁吓了一跳。
温洋跑到温市梁身后才定了神,他一改之前软懦的模样,抬起手随意擦了两下眼睛,然后抿着嘴,一脸愤容的盯着殷锒戈。
“爸你离他远一点,这个人他精神不稳定。”温洋指着殷锒戈,目光坚定,“他是个危险分子,我们快点报”
啪的一声!
温洋的脸被温市梁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的偏向一边,温市梁怒气冲冲的瞪着温洋,额间冒着冷汗,厉声吼道,“你个混帐东西说什么呢!”
温洋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惊愕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最后渐渐红了眼眶。
“谁让你回家的!啊?!”温市梁继续训斥着温洋,“在外不给我长脸也就算了,回家一趟尽给我胡说八道,你看看你现在还穿着睡衣,成何体统,快给我回房间换了!”
温洋目光顿时黯然许多,他低着头,“知道了爸。”
没来得及阻止温市梁那耳光,眼睁睁的看着温洋被温市梁打的红了眼睛,殷锒戈感觉自己的心脏跟被电流狠狠的鞭挞了一样抽痛不已,他慌忙的伸手去拉准备回房的温洋,结果温市梁突然先他一步伸手将温洋粗暴的拽了回来,严声呵令温洋,“还不快给殷总道歉,你看看刚才说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