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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狐狸俏宗主 完结+番外 (牛尔尔)


  狐王自己都说了,是推测。
  是扶火在赌。
  “若你不交易,宗门有我,你不是信任我么,不也能够继续发展么?何至于覆灭呢?”明尘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持剑,却抖作竹杖拄在身前,撑住忽然虚弱的自己,苦笑着摇头。
  “明尘,宗门有许多事务,宗主扛着许多东西,人情世故,衣食住行,和别的宗派的往来,与凡人的关系,整个天下的布局筹谋,所有东西的谋划调度,甚至还有这群修道者的迷惘等着你驱散——我支持你做宗主,是因除了你再没别人了,修真者式微!可我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人了,后来都毁了,我见过宗主从前多么辉煌,意气风发,比你锐利多了,后来你也见到了,突破失败,成了那副鬼样子,后继无人,以至于定平这种才干都要担当大任——你呢,你有想过若是你万一现在殒命了,宗门中有谁能担起这个担子呢?这并不是谁的过错,而是宗门在衰微,运势在衰退,所以难以出人才——我比你看得清楚,宗门青黄不接,又有谁堪当大用呢?”
  “你呢,扶火?”
  明尘问道。
  扶火有点儿像更悲观的秋娘。巴望着谁来把自己拉出泥潭来。
  扶火只是轻笑:“明尘,我今日来交代,只是来告知我勾结了狐王的前因后果,并不是来说服你,也不是来求你理解或宽恕。也是把狐王对我说的话转告你,信与不信,你自己衡量就好。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要杀我,便杀吧。”
  所谓道心,便是认定了自己所做的是对的,留着七分执迷不悟,只有三分心智清明。
  她站在明尘对面,见明尘并不杀自己,便又笑道:“我的宗主啊……天衡宗,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我们这帮人,也不是初代宗主天真的好朋友聚在一起除妖的那个念头。在我看来,天衡宗是道,万象归一的道,容得下天底下所有道的道,依我看,就是天道。只要还有人聚在一起修天道,天衡宗的名号便不会灭。”
  “即便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也相信狐王能够收齐那碎片。我相信天与地终有决战之日。只是明尘,我想早日看到我们胜利的那一天,哪怕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你能赢,我也要赌你——”
  “扶火啊……我若说,我身上根本没有那什么开天圣书呢?”
  明尘杖尖一转,把扶火推后几步,轻轻点在她肩头。
  “回你的洞府去吧,非我允许,不必再出门了。”


第91章 定海篇14
  扶火被软禁了,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开天圣书吗……传说中那口吐人言,自寻好去处的开天圣书……
  可从来没什么声音对她说过什么话,从头到尾指教她的,是她那意气风发,最后成了“那副鬼样子”的师尊,尊者之上的境界既没人走过,那就去走走看。狐王也没走过,怎么就能信她呢?
  程锦朝在给人教书,从基础心经学起,狐模狐样地站在一张木桌前,持戒尺站定,看一些外门弟子咬牙习字,表情狰狞,倒像是要把那几个字生吞活剥了似的。
  见他们认真,狐狸从袖中掏出一卷书来看,慢慢地入了神。
  有些困惑仿佛是书上的某个看久了就变得陌生的字,程锦朝在众弟子的读书声中回想自己的迷惘。
  明尘做了宗主之后,与狐狸的关系变得亲近,晚上在她教导过这群弟子识字之后,明尘会教她法术。偶尔即便明尘没有对她伸出竹杖,或是伸出手指击打她,她也会感觉到一种幻觉的疼痛。
  疼痛有时候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让人舒畅,反而让人疲惫,她躺在床上隔着屏风听明尘的呼吸时,心里钝重地回想着自己的感受从何而来。
  应该是没什么可不知足的了,她感恩目前的一切,像是确定了某种真理,道心确凿下来,可她每当遇见明尘的时候,即便金红二色灵力不在内府发疯,她也觉得自己很是矛盾地被撕扯着。
  但又说不上那种感觉。
  明尘渐渐将她当做是从前的自己——意味着,当年明尘如何跟随宗主,如今她如何跟随明尘。
  在宗门之中,一只异类,狐狸,在宗主四周被得以重用。
  有时候她只是在藏书阁用功,有时候被派出去做事,有时候被带着出去。她听凭差遣,凭着用功和刻苦,还有并不笨的禀赋把交付给自己的事都做得很好——或许是明尘知道她的能力,并不把过难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
  她把自己当成水,倒在明尘这一株植物上面,把自己的存在忘了,热烈地浇灌着明尘。
  身体却愈发痛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对着明尘哀求要明尘责罚她。
  那天,她回亘望厅复命,石玉正好回去休息,正在清洗茶具,看见她,忽然说:“宗主好像说,要把扶火带走呢。”
  哦,是了,扶火的事。
  程锦朝也不知道扶火究竟怎么了,全宗上下,在宗主还不是宗主的时候,扶火是最支持她的,忽然被软禁,大家都想知道为什么。
  狐狸抹平衣裳褶皱,躬身到明尘面前。
  书案上亮着灯,明尘没有摸玉简,只是坐得很端正地想事情,忽然道:“程锦朝?”
  “是我,尊者。”
  那挺拔的身子一点点矮下去,明尘撑着脸想了会儿事情,道:“七日后,你随我去火岩城,荒山宗。”
  “我进不去铁壁——”
  “我护着你就是了,”明尘摆摆手,把这件轻易得仿佛一颗灰的事掸去,才道,“之前在火岩城,唯有你和我,许多事,我也想听听你的意思。长老们的意思,我也会考虑。”
  程锦朝忽然道:“尊者,我们回来之后,明明你离我更亲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离你愈发远了。”
  明尘要说正事的架势维持了一瞬就垮了,瞎子勾手拿过玉简,信手摸了几下,随意地浏览着信息,漫不经心道:“怎么这样想?”
  “瞧,果然。你知道么,人间男女若是有一人有了外心,女的问男的,‘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男的绝不会说‘没有的事’,而是心虚反而质问对方‘你怎么这样想?你是在怀疑我不成?我们之间的信任呢?’你瞧,你这话反而说,我没有想错。”
  把男女之事比喻过来,明尘听完就笑了,也不知道是该骂她还是该让她滚出去,略一思忖,道:“你怎么像家养的猫狗似的,黏着人了?一日不去摸摸毛,便撒娇起来了。”
  她这话,倒也没把程锦朝推出去,反而拉近了些。
  “我是家养的!我说过要您当我是您的狗好了,怎么转脸就不认了?”程锦朝小心地走近一步,似乎离得越近,明尘的内心世界也随之越近,不自觉间,居然撑着书案,靠近了明尘的脸。
  “我说把你当朋友,你非要类比家犬……”明尘依旧在抚摸玉简,似乎不知道家犬已经凑近了。
  “不是这些问题。尊者,从前你不说把我做朋友,我心里想着杀啊杀的,反而觉得亲近,如今却不是,我为你办事,心里虽然甘心,我每日都见到你,你每日都教导我,我能住进你的屋子,可是——我觉得你与我隔着一层,隔着很远的一层,和从前不同了,您要杀我的心和怜悯我的心,我都知道的,如今我却看不清了。”
  明尘抬起玉简,按在她额头。
  “胡思乱想,下去。”
  程锦朝却愈发顶着这玉简凑近了,很是急切道:“什么挚友,什么侍剑弟子,什么道友的,你是哄我的么?”
  明尘持杖要打她,她也并不躲闪,眼神也并没有从前的欢愉,只直勾勾地看着明尘:“说正事前,请你为我解惑吧!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
  脸上被抽了一记红痕,程锦朝也只是望着,明尘颓然收回手去,再次拿起玉简:“不说正事,我就让你滚出去。”
  “我不,你杀了我好了,你若欺哄我,还算什么尊者呢。”
  程锦朝心里并不是这样想,但她察觉出明尘的异动来,本是她隐约的直觉,今日一问才知道果然有些不同,便存心用话来挑拨,仗着自己比明尘多出两只眼睛,能够看清那位年轻宗主的表情。在光中,明尘的表情并不冷硬,甚至有些哀婉。
  “滚蛋。”
  “阿阮,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为你去做。我不吝惜我的性命,我不想你说着和我关系好了,给我安排了许多事,看起来每日和我站在一起,处处维护我,可心里我却不能无条件地托付了,我不喜欢,我想要毫无迟疑地信任你。”
  明尘忽然摸到了灯,熄灭了它,黑暗中彼此公平,程锦朝看不清明尘的脸,想要去点亮灯,却被明尘一拽手腕扯下来,摁在书案上死死钳住,脸紧贴书案,一丝一毫都动不了。
  “你讲不讲理?”明尘按住她,手指插在她发间,攥紧了她的头发,换了只手把她定在书案上。
  “什么?”程锦朝嘟囔着。
  “对你好了,你也要一天三问道心地问问我是怎么想的,对你不好,你又每天巴不得我杀你,你矛盾不矛盾,整日安排那么多事给你,还要胡思乱想。乱想倒还罢了,竟然还跑到我面前来逼我说什么,我要对你交代什么?你是个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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