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不是已经准备彻底地放下我了吗?何必再多此一举,以后你怎么向你的妻子解释。
叶阳摸着卡上突出的数字仿佛抚上了小枫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再一次听见小枫说:“如果你要走这条路,有些东西我可以教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不希望你像花少那样……”
“还有别的去处吗?能走就走吧……”
“你以什么身份养我?客人还是情人?”
“来,陪我躺一会。”
“这里不是海边,杂人多,也看不见星星。谁还记得那些。”
伤害!
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惜有些事情我明白得太晚。我真是个残忍的情人。如果可以不离开北城,我一定要你知道我的想法,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已经没有意义了。
卡片旋转着飞向大海,渐渐失去动力,弧线下坠,没入平静的黑暗。
看着卡片的落点,叶阳的心里流出血来。
等一下,自己没长脑子吗?如果卡片被海浪带到岸上,又恰好没有损坏,被人拾去盗刷呢?
大海捞针,还真要尝试一下了。
甚至忘了脱下衣服,叶阳就冲进了海里。
青子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两点。阿远还没睡,听出是青子叫门,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锁。
进了房间他直奔浴室,阿远见他全身湿湿漉漉地就在外面嘲笑他,“洗鸳鸯浴都不脱衣服吗?弄得跟落汤鸡似的。”伴着水声阿远的话听得不算清楚,叶阳也不愿理他只当没听见。洗好之后缠上浴巾走到床边坐下擦头发。
“身上连个红印都没有,是那女人被你身上的疤下跑了,还是你洁癖没让人上嘴呀?”阿远边整理着随身的东西边逗着青子。
“这是保管箱的钥匙?”青子被阿远床上的一把保险柜钥匙吸引过去。他伸手要拿起来,手指都碰到柄上,却被阿远后发先致,在他手底下一划把东西捞去了。
“别想独吞。咱们三七开,同意就一起去,不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得到一分钱。”阿远白了青子一眼,把钥匙藏在床上衣服的夹层里。
青子知道除非废了他,不然想从阿远手里抢东西可是太难了,于是他坐回自己床上说:“那天你说,有人以我的名义,在通城银行保管箱存了贵重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呢,不是安姐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吧。”
阿远很认真地说:“陪着她这七八年,就属说这事时她最清醒了。反复说了三遍一个字都没差。她让我有机会取出来和安妮过日子。你看这是当年的申请协议。”
青子接过复写字迹己经模糊的表格,仔细地看起来。一般人在银行办理保管箱业务多是两三年,而这笔业务竟一次□□了十年费用。表格上印鉴清晰签字工整,真不像假的。这办理时间,还有这签名的笔迹……
青子似乎抓住了什么,又看不分明。“安姐告诉你密码是多少?”青子抬眼凝视着阿远。
“你的出生日期。”阿远表情有点无奈,“身份证、密码都是你的,只有钥匙在我这,按说你是应该多得。可东西是留给安妮的。要是其他人,指定让你拿大头。”
“安姐说我生日是哪天?”青子并不在意自己能拿到多少,只是逼问着密码。
“你傻了?自己生日都不知道?安姐可没细说。”阿远发现青子脸色凝重,开始意识到青子此问必有深意。
“小时在家从没庆过自己的生日,在办‘叶阳’这张身份证之前,我根本记不得自己是哪天生的,安姐又怎么会知道?”
青子说得严肃,阿远也跟着变了脸色。“难道,安姐记错了,不是你生日,那麻烦了。”
“或许,她说的不是我生日而是‘安青’的生日呢?”
“你说啥?你不就是……你怀疑‘安青’不是安姐给你取的化名,而是实有其人?”阿远不是呆子,对家里那户口本他也是有些想法的。
“你看,这办理日期是在安姐大闹三天那次的前一个月。还有这笔迹你不眼熟吗?”青子提示。
“跟你的字一模一样。当初安姐逼着你练这种字体,我只当她吃饱了撑的,现在看来并没那么简单。”阿远的脑子也飞快地转起来了。“办理保管手续时,你和安姐都在许爷眼前。身份证什么时候到交你手的?”
“安姐大闹那场睡醒之后,马上就给了我。”青子知道阿远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就接着说:“那个‘安青’办完了银行保管,把身份证和钥匙交给了安姐。紧接着安姐就发病了,会不会和这人有关?”
青子回想着安姐发病时说的话,那些留恋的眼神,那些□□的纠缠。难道说这个办理保管理业务的“安青”是安姐的——情人!
第78章 秦恳病了
青子掏出身份证,目光都集中到照片上。这照片上的人很难说清是个少年还是个长得偏稚嫩的青年。头型衣着甚至表情都是当年的自己,却记不得何时照过这样一张规规矩矩的免冠照。略长的流海掩着眉,确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并非来源于对自己像貌的认知。
阿远见他看得出神,也凑过来瞧。青子倒不防备,直接递到他手里说:“仔细看,像谁?”
看着青子递过来的身份证,阿远第一感觉自然是像当年的青子,可青子既然这样问,其中必有蹊跷,再细看,这脸型、鼻子……“像咱家妮妮!”阿远惊得差点坐在地上“安妮咋能这么像你呢?”
青子也不管阿远撞进死胡同的想法,接着问:“住山里那会,安姐叫安妮什么?”
“宝贝,亲爱的,妮妮……靠,在许爷身边那几年,老子都被当成这个女娃养了。”阿远抓住了重点。“等等,这个人与安妮竟也有两分相像,会不会他才是安妮的亲生父亲。那个所谓死去的孩子其实就是安妮?”阿远总算是转出来了。
“安姐若是因为一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子而精神失常,那她很可能只对婴儿感兴趣,怎么会对女童装的你倍加疼爱。而安姐没见到安妮时就经常叫出妮妮这个名字,那不妨假设她是早知道这孩子还活着。”青子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可是,这里就会有两个地方说不通。”
“因为这孩子的死,许爷和西霸才有了死结,说明许爷并没有疑心这孩子是自己的。那为什么费挺大劲弄个假死转移出去?另外安姐若早知道孩子活着又怎么会疯?她的病可不是装出来的。”阿远也看出这里面还有没猜透的东西,他忽又皱眉说道:“安姐若真跟许爷身边的人有了感情,怎么会这么多年也没被发现。许爷本人就是人精,再加上老狐狸梁济,如果有人长时间跟安姐走得很近,早就被盯上了。难不成这‘安青’有易容术,每次都易成不同的人?既然安姐脱了身,为什么‘安青’不去找安姐呢?或者他最后还是被发现,让许爷给杀了?”
这么多年“安青”都没去找安姐,很可能是出事了,不然许爷的势力被瓦解,他有什么理由一直不出现呢?而且把保管箱的一切都交给安姐,可能正因为他本人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否则自己收着不是更方便。
易容术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但是通过化妆让两个本不一样的人看上去很像,绝对是可以办到的,只要身量相仿……
“他妈的不想了,想得老子头都大了。先带着我的钥匙和你的身份证去通城银行把东西取了,有空再慢慢猜。”话快说完时,阿远忽然急急地把身份证放进青子搭在床边的上衣里。
青子会意,立即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后,轻轻握上门把手。阿远则转到门的另一侧同样贴墙,跟青子对了个眼神。青子随后猛地旋开房门。
门外的人正侧身贴在门板上,门一开就跟着向屋内栽倒。阿远上去踹在他膝窝上,对方直接就趴下了。阿远准备再给他一脚,那人就反应过来,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大叫:“是我,邹翔。”
开门时阿远就看清外面的人是邹翔,因为心里有气就装作没认出来,现在他自报姓名只好罢手了。
“呦,这怎么说的,兄弟快起来。”阿远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没想到你有这爱好,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偷听。”
邹翔马上表明自己不是来偷听,的确有急事商量,“秦恳不见了。卧室、洗手间都没人,手机关机,能有半个多小时了。想来告诉你们,又怕打搅你们休息……”说着看看从门后闪出的青子,和只穿着大裤头的阿远。
阿远和青子对视一眼披上衣服,跟着邹翔去了他们的房间。结果发现秦恳好好地睡在床上,问他刚才的事。秦恳苦着脸说,自己水土不服又吐又拉,刚才出去买药,再翻出手机一看是没电了。阿远探探秦恳的头,有些虚汗倒不像是说假话。
阿远回到自己房间,看见青子穿好了衣服,眼神里带着询问。
“秦恳买药去了,可能吃坏了东西。明天早上看看情况再定去不去医院。”阿远如实说。
“邹翔长本事了,也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青子有点担心。
“他是有点门道,上次还弄来了钮扣对讲机。我和你又跑又打那么久,那东西都没丢,还能通话。”阿远顺着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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