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梨和绿悠再次相视一笑,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呀。”
“主人从前是断不会这样和我们开玩笑的。”
“自从有了公子,主人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好随和好温柔。”
“公子也是,现在比从前都开朗了许多。”
“我们当然也想主人呀,可我们更想公子,嘻嘻。”
“公子就是块宝,人人都爱!”
夕愿闹了个大红脸,说道:“你们说得我好像世间完人一般,不敢当不敢当。”
“公子就是呀!没有人比公子更好啦!”
这俩姐妹越说越放肆,可苏阅之听得十分开心,当然不会制止她们了,倒是夕愿被他们弄得不好意思,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不就是比往常多了些人而已么?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吧?”
当然不是嫌弃虹梨和绿悠,只是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怕是大题小做。
“你可是侯爷夫人,不费周章保护你那要保护谁,再说了……”
苏阅之俯在他耳边说道:“我们收到消息,今年这些人里有人是存了异心而来的,云安城怕是要起风雨,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
夕愿一点即通,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
他立刻伸手再次抱住了苏阅之,认真地说道:“那你也多加小心。”
苏阅之笑了起来,绿悠她们说得没错,苏阅之因为夕愿,确实改变了许多,没认识夕愿的从前,苏阅之哪里这样笑过了。
他说道:“她们可真没说错,我的愿儿就是块宝。”
能被他捡到,能被他一个人捧在手心里爱护着,他苏阅之真是太幸运了。
第29章 桃李
今日五王爷盛宴款待他在武林中的各位好友,苏阅之和夕愿也被请了过去,美其名曰撑场子。
在去的路上,夕愿与苏阅之坐在马车里相依而坐,十指紧握。
本是靠在苏阅之肩膀上夕愿忽然抬起头来问:“对了!白逸尘白庄主来么?矢汴一别后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白逸尘救过他性命,他自然是记挂着的。
“他不来,他不喜这样劳师动众的大会。如果单纯是朋友的聚会,他是很乐意来参加的。”苏阅之说道。
“啊,这样啊。我还想着请他吃饭的!”夕愿说道。
苏阅之转过头看他,好笑道:“你最近怎么老想请人吃饭?”
夕愿继续靠着他,掰着手指说道:“嗯,开心要请人吃饭,感恩要请人吃饭,天气好要请人吃饭,节日要请人吃饭,有钱要请人吃饭!”
苏阅之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请人吃饭?唐萦付了很多工钱给你?”
夕愿搂住他的手臂,说道:“我钱不够拿你的!”
苏阅之挑眉,说道:“哟?变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自然!我们俩是夫夫啊。”夕愿笑嘻嘻地说道,苏阅之十分受用,真想说,给给给,你要拿多少就拿多少。但这样俗气的话,苏侯爷自然不会说的。
不过这种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夕愿不使坏?
于是他的手不客气地伸向他的腰,说道:“先让为夫取些回报。”
“哈哈哈……你、你怎么又来,好痒,不要!阅之不要!”
“就要。”
坐在马车头的绿悠托腮叹气,心想她为何要和虹梨抢着跟随主人和公子去王府呢……
燕静谦的府邸气派非常,王府门口的宝马香车排队候着,想必其中多有名门豪派。夕愿第一次参与这样的盛宴,有些小兴奋。一双眼睛明亮亮的,苏阅之看在眼里,爱在心里,这才是他的夕愿,有时候温润如玉,有时候朝气如稚。
两人并肩出现在王府门口,就看见燕静谦正在亲自迎客。燕静谦一看到他们便迎了过来,笑道:“你们来了,萦儿等你们多时了,我让人先带你们去找他?”
苏阅之点点头,燕静谦便吩咐总管领他们到院子里头去。
“我以为萦哥会跟着一起在门口迎客呢。”夕愿对苏阅之说道,燕静谦之于他理所当然还是远远不及唐萦之于他的,他是担心唐萦受委屈。不过转念一下,唐萦岂是那种吃亏的人?
苏阅之笑了笑,总管却说话了:“唐少爷今儿起得晚,王爷不忍他操劳,便由着他继续歇息。”
总管当然知道这两位同外面那些普通的客人不一样,唐萦之于他们是王妃般的存在。而且这王府里除了王爷和唐萦,也没有第三个主子存在了,自然是不能让王妃的朋友觉得王妃在这儿受了委屈!
夕愿听出了点这总管迫切维护自家王爷和唐萦的意思,心道这总管也是心热之人,于是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
他们穿过月门,一进入到院子里便让人眼前一亮。
院子偌大,栽满了粉色桃花和玉白李花,粉白相间煞是可爱。中间小道搭了一条长长的廊架,紫藤萝攀满藤架,紫蓝的花穗垂挂下来如同云霞,整个院子看来好似仙境。
“这儿都是唐少爷命人打理的,王爷本没有那么好兴致,多亏有了唐少爷才为王府添了不少色。”
听总管的语气好像还嫌弃自家王爷枯燥,夕愿听了哭笑不得。他就说嘛,唐萦不可能是吃亏的主,既然连总管都对他那么服帖,那更不用说王府的上上下下了。不对,应该是说,连燕静谦都对他那么服帖,谁还敢说句不是?
他们走过花廊架下,更让人有种误入仙境的错觉。迎面有两个小侍女走过来,总管问道:“唐少爷起来没有?”
“回总管,起了。奴婢们正准备端早食过来。”
总管点点头,既然唐萦起来了,于是他便直接把夕愿和苏阅之领到屋子里去。
“唐少爷,苏侯爷与闻人公子来了。”总管通传道。
唐萦还穿着中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挥挥手,总管便退下,留下他们三人在屋子里头谈话。
“萦哥!你怎么了?”
唐萦还是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说道:“困死我了,还想睡。”
夕愿好笑道:“都快晌午了,还睡。宴席都要开始了。”
苏阅之也并不客气,拿起桌上的热茶给夕愿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纵欲过度。”
听苏阅之说得那么直白,唐萦还没什么反应,夕愿先红了脸了,这在别人家的,怎么好说得那么直接,他道:“阅之,不好……”
岂料唐萦大方承认:“是又怎样?你妒忌么?”
其实苏阅之还真没猜错,昨晚那两人还真是颠鸾倒凤了整整一夜。
也难怪唐萦睡到现在还犯困了。
唐萦和苏阅之斗嘴几句,侍女们便把早膳端了过来。唐萦匆匆用过之后便让人服侍更衣准备出席宴席。
夕愿和苏阅之也不好看着他更衣,两人便出来这外面的院子走走。院子里如同一个小庄园,粉白花间里,紫藤花廊下,满目春柔,美不胜收。
只是夕愿刚刚憋了一个问题憋了许久,现下终于只有他二人共处,便问道:“阅之,你刚刚怎么……怎么好说萦哥纵欲过度?”
苏阅之笑道:“这是实话。”
“你怎么知道?”夕愿十分好奇。
苏阅之倏地转过身,欺身上前,夕愿被他一压,便靠在了廊架下的一条柱子上。
“你想知道?”苏阅之凑到他耳边说道。
夕愿呼吸一滞,小声说道:“这里是轩王府。”
苏阅之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脖子,说道:“春痕难消。”
夕愿想了想,想了又想,忽然整张脸涨红了。他明白了苏阅之的话,明白了为什么苏阅之知道唐萦昨晚干什么来着了。
情到深处时,难免会留下些痕迹。
这种东西,他身上也会时常出现。
只是他观察到底不如苏阅之细心?
夕愿脸红的模样在这□□中颇为动人,苏阅之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说道:“都说桃李春风,□□动人。可愿儿的脸更令我动心。”
夕愿说道:“只是□□常在,人面可不会。”
“你老了我也会老,到时我们就互相嫌弃。”
夕愿噗嗤一笑,说道:“好,互相嫌弃。”
“只是……”苏阅之屈指,在他眼角处摩挲,他说道:“有一样东西是不会变的,就是这满目春柔,不及卿眸。”
夕愿还想着这里是轩王府,不好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情。可是此时此刻,由不得他多虑,此情此景,此言此语,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与情话呢。
不过两人没有甜蜜多久就被打断了,不是更衣了的唐萦,而是夕愿从未见过的一个人。
“苏侯爷。”
听到了声音,两人就分开了来。
循声望去,来人器宇轩昂,不怒自威,他客客气气地和苏阅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看到了苏阅之身后的夕愿,同样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闻人公子。”
夕愿觉得十分奇怪,此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闻人公子’的?
苏阅之也同样礼貌地回道:“薛大人。”
苏阅之稍稍侧身给夕愿介绍了一下,说道:“愿儿,这是薛燃序薛大人。”
夕愿赶紧作揖行礼,说道:“见过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