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头就是他脱光了的上身,顾晴朗皮肤属于健康的小麦色,手臂和身体有着一层不太明显的色差,或许是总在工地跑,到了冬天还没返回来。
而且还有腹肌,虽然没有八块那么夸张,但隐隐能看得出形状。这对于顾晴朗一向懒懒散散的形象又有些不一样。
脱完了上身就是下身,顾晴朗的脸皮大概是铁打的,他靠在浴室门上就开始弯腰脱裤子,因为腿的原因他穿的裤子很宽松,可还是遇到困难。
他也没喊袁越,一个人把身残志坚这个词发挥到极致,硬是把外裤自个儿脱了,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
只是有点儿累,脱个裤子就开始喘。
袁越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漠脸注视着顾晴朗,直到看见顾晴朗又要在原地脱内裤时才上前把他拽住他胳膊。
“先到浴缸再脱。”袁越说。
顾晴朗一脚踩进浴缸,浴缸里原来的水被放干了,他一手撑着袁越的肩,开始脱最后一条。
袁越向外撇着头没看。
顾晴朗那条四角裤被随意地扔在袁越眼前的地面上,袁越忍着没有用脚把它踹飞的冲动。
随后顾晴朗的石膏腿挂在浴缸外,整个人站立形成一个倒着的树干形,袁越其实觉得就算是站着顾晴朗也可以一个人洗完,但顾晴朗死死地摁着他的肩,袁越都觉得自己会被他压矮。
顾晴朗洗澡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吹着口哨,杵在袁越跟前的石膏腿露出的脚趾一点一点打着节拍。
“顾晴朗,我觉得你……”不需要这三个字儿还没说出口,顾晴朗就像准备好了似的打断他。
“帮我涂下沐浴露,背上。”
“……”
“我单手够不着,你帮我涂一下。”顾晴朗把背转给他,石膏腿干脆跪在了浴缸壁上,“顺便可以帮我搓一搓。”
袁越视线自动屏蔽了顾晴朗的腰部以下,顾晴朗现在手放开了,他便从镜子边上取下了丝瓜筋,挤了一堆沐浴露。
“哎操。”顾晴朗看着袁越手上的丝瓜筋骂了句。
袁越用丝瓜筋往他背上抹,下手狠,疼得顾晴朗一直在吸气。最终抹得差不多了,又接过顾晴朗手上的花洒,朝他背上冲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这澡洗得让顾晴朗皮都掉了一层,可给他洗澡的人是袁越,洗烂了顾晴朗也不介意。
“好了,你自个儿穿吧,我出去了。”袁越说。
顾晴朗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干嘛表现得那么坚挺让袁越如此相信他的自我能力,不过他也不想再麻烦人家,他刚才看见袁越热得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可他脚麻了。
是真的麻,那只刚刚站在浴缸里的脚大概是超负荷运转了,在自己要穿衣服的时候一阵发刺,来得突然又强势,一直从脚底传到头顶。
“小越我脚麻了。”他笑着说,带着一丝无奈,因为他觉得这样挺怂的,虽然平时他也向袁越时不时撒个娇示个弱,但这些都是一种感情的交流,和真怂不一样。
所以狼来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过度的虚张声势往往会让你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果不其然,袁越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转头径直走了。
“自作自受啊……”顾晴朗感慨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动静把走远的袁越引了过来,顾晴朗注意到他是快步小跑过来的,瞬时觉得这脚麻的值。
“真麻了?”袁越此刻也不管顾晴朗是不是光着身子的了,直接把他扶着靠在浴缸旁,用两手抚上他的腿,“哪条?”
“好的那条。”顾晴朗说。他看着袁越用手掌一下一下捏着自己僵硬的小腿和大腿,没有嫌弃腿上没擦干的水,力度恰到好处。
“别的地方没摔着吧。”袁越边捏边问。
“没。我手撑了一下。”顾晴朗回。
袁越这人,刚刚给自己擦背时还像阶级仇人,现在……
“好了吗?”袁越专心致志地捏了很久,从顾晴朗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垂着的睫毛和露出一点儿顶端的鼻梁,现在猛地一抬眼,又狠狠攥了顾晴朗心尖一下。
顾晴朗回:“嗯,不麻了。”腿上逐渐不麻了,但心里麻了一片。
袁越把他要穿的衣服递给他,似乎想帮他穿,但被顾晴朗阻止了。
“你出去吧,我自个儿穿。”
“你行么?”袁越问。
顾晴朗低头摆弄着自己放在关键部位的衣服,朝他笑:“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袁越这回是真的出门了,还把浴室门重重地甩上,这回顾晴朗就算两条腿都麻了,他应该都不会进来。
不过顾晴朗也没法儿。
他硬了。
就刚才袁越抬头那一眼,他脑里上演的小片儿都能从街口跑到街尾,还都是自我脑补版,光是脸就那么一张。
顾晴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面,确定没流鼻血,虽然他此刻很想就这么撸一发,但收拾现场这问题他不一定能自个儿解决,只得等自己慢慢消。
等到消完穿好衣服出门,他撑着放在门口的拐杖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袁越听见声儿便自己拿着衣服进浴室洗,眼睛没往他身上落,洗澡过程无缝链接。
顾晴朗庆幸自己没被欲望冲昏头脑真的在浴室来一发,不然袁越进浴室闻到那味儿,保不齐就不是不理人这种程度了。
在袁越进浴室洗澡时,林余声他们也回来了。
只是气氛也有些诡异,林余声脸色并不好,其实也就是个面无表情,但林余声这天生一副温和卦象的人,面无表情的确少见。
再看跟在他身后的一脸忧愁的骆小天,顾晴朗眯起眼觉得形势没那么简单。
果然,林余声直接进了厨房整理食材,骆小天便一下子扑到顾晴朗身边,眉毛都愁成了八字眉。
“晴朗哥,我好像犯错误了。”
“怎么?”顾晴朗挑眉。
骆小天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就……哎,挺复杂的,你知道余声哥生气怎么才能消吗?”
顾晴朗愣了愣,脑子里轱辘辘转了个圈,凭着他对林余声的了解,骆小天这样的被林余声骗了可能还会替他数钱,所以林余声刚刚多半是装的。
教“兽”一词是顾晴朗多年来对林余声的总结。
他看了眼骆小天,又瞥了眼厨房,轻叹了一口气,“他啊,生气起来很难消。”
顾晴朗为骆小天可怜,又一个被林余声套路进去的小绵羊。
16.
四人相看无言吃了顿饭,时间也晚了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骆小天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一回房间就开始针对白天林余声的行为进行了自我反思,睡在另一张床上的袁越听了几句大致了解了意思。
原来林余声早就知道徐婉对自个儿有意思,本想借着上次聚会旁敲侧击向徐婉表明,可谁知徐婉竟然直接表白。
这之间有大部分都是骆小天翘边的功劳。这样子不得不让林余声直截了当了拒绝了人家,还让徐婉也下不来台。
于是林余声生气了。
从骆小天的口中来说,林余声因为自己多管闲事儿而生气了。
虽然袁越并不认为林余声会是那种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的人,但看骆小天一脸事态严重的样子,只得草草劝说。
“你别急,明天正式道个歉就好了。”
骆小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道:“哎,我也只是想帮帮人家徐婉,本来还想叫徐婉一块儿来的……”
袁越提醒:“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再去操心别人。”
骆小天发泄地双脚踹了踹被子:“烦死了烦死了!以后再也不管这档子事儿了,我自个儿还是条单身狗呢!”
第二天行程正式开始,所幸骆小天恢复了一夜又是元气满满,打算在滑雪的时候向林余声认个错。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骆小天一边刷牙一边说。
上午先是逛了逛附近的旅游点,主要在大巴里走马观花了一番,然后一齐吃了午饭,下午才前往滑雪场。
除了顾晴朗,其他人都带了滑雪服,他们到达滑雪场地后就各自换上衣服,带上装备。
滑雪场有专业的教练,对于没滑过雪的都会进行指导。
骆小天和袁越都会,以前大学放假的时候,袁越就被骆小天拉着去滑雪,这么看来许多技能都是被骆小天拉着学会的。
林余声却不会,但他也没去跟教练学,因为骆小天已经一马当先做起他的教练。
顾晴朗坐在滑雪场门口的咖啡厅,暖融融地喝着咖啡,隔着玻璃看着滑雪场上的人。
袁越穿着一套亮色蓝绿条纹的滑雪服,带着滑雪眼镜,脸露出的部分被白茫茫的雪地描画成一轮精致的弧度。
他用的是滑雪板,虽然很久没滑过,也只不过在最浅坡区域适应了一小会儿,便脚一蹬,把滑雪板一勾,抱到了自己手上,与骆小天打了声招呼就坐着缆车到了高坡度区域。
坐在咖啡厅里的顾晴朗觉得有些可惜,他一边把帽子脱了,露出光溜溜的头顶,一边感慨这腿坏的真不是时候。
刚刚袁越在那儿滑的那几下,坐在隔壁位上的几个女生便开始指指点点,夸那个蓝绿衣服的男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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