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一定是Vikko经常提起的‘熏’对不对?”另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女人大方地和熏伸出手,“你好,我是这次采访的主笔,我叫苏汀。”
熏笑着点头,同她握手,这就承认了自己的名字,总不能跟他们说,你好我是式部夜熏奈吧。
另外两人相继向这位长相俊美风度翩翩的家主自我介绍,挂着相机的女人自称林容,剩下一名男摄影师,单名一个智字。
他们相互攀谈几句后左翼就出来了。
苏汀看到他小小地噗了一声,忍不住泛滥地笑意说:“别动!这样很可爱。”说着举起相机连拍了几张。
熏转过头,无奈地扬眉,指了指他的刘海,“不是提醒过你把头发放下来嘛。”
左翼昨晚睡觉前用彩色小皮筋把刘海在脑袋上扎成了一个揪,现在他正顶着这个揪揪出现在众人面前,力不从心道:“我刚放下来了,但是呆毛翘得太严重了,只能扎回去。”
“没关系,你的眉毛很好看,这样露出来挺好的,很自然。”苏汀说。
“他平常在家就喜欢这样。”熏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包括光着脚在家里乱跑。”
智笑道:“我也有这个习惯,尤其是夏天,光着脚在家很舒服。”
左翼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连衣服都没换,还是昨晚睡前穿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四肢白皙细嫩,看得身为女性的苏汀都有些嫉妒。
一直未说话的林容看了左翼一会,抓拍了一张脸部特写,纤薄的晨光在他帅气清秀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微光,很梦幻,她凑近了左翼,吧唧丢过来一句:“你睫毛膏用的什么牌子?”
“啊?”左翼听完就傻了。
Kimiko也是一愣,随后无语地摇摇头,说是去准备早餐就出去了。
“我没用睫毛膏啊。”左翼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睫毛,然后看着林容说:“你嫉妒我。”
林容拼命点头:“又黑又长,我看电视节目一开始以为你的睫毛是假的!”
苏汀补充道:“现在发现是纯天然的马上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几个人在客厅随口闲谈,苏汀说正式访谈等他吃过饭再开始。
智抱着相机在照片墙前看,指着唐珞和游游在神奈川的一张合影说:“这两位也是你的家人吗?”
“对,你等下就能见到他们了。”左翼说。
智后退了两步,把整个照片墙面拍下来,然后他发现了中心处夏筱川的照片,笑着问道:“这是你的姐姐吗?很美,你和她很像。”
“不,是我的妈妈。”左翼不好意思笑笑了笑,“她已经过世很久了。”
智抱有歉意地道歉。
八点多的时候唐珞和游游起床了,Kimiko准备好了早餐,熏邀请杂志社的人一起用餐,餐桌上忽然多出了三个人显得更热闹。
“等会具体要拍什么?”左翼端着一杯牛奶问,发现智正拿着一台DV在拍,有些愕然道:“不是只拍照片吗?”
智收起DV道:“拍一些花絮而已。”
林蓉举着相机站在桌边,“来一张大合照吧。”
众人配合地看向镜头,左翼举起叉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脑袋上的一小揪呆毛翘得老高,看起来很可爱。
吃过饭后从一楼开始介绍自己的家,从大厅到内厅,说起经常和唐珞一起打游戏的电视还有平时练习的钢琴。唐珞在二楼奄奄一息般的趴在沙发上,说:“那些人没问题吗?怎么跟观光旅游似的?这房子还是啥名胜古迹么?”
“都没问题,”Kimiko说,“在接受邀请的时候我都彻底查过他们。也调查过周刊,以前的采访专题的确都有这个环节。”
左翼介绍完一楼跟三个人往二楼走,“平常在家都是活动在二楼的,吃饭睡觉游戏娱乐基本都在二楼,这一间是我的卧室。”
编辑们边拍照边和左翼说笑,左翼的声音清脆响起:“三楼的话我都不怎么去,都是客房,嗯,家里还有间地下室。”
话音刚落游游和Kimiko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般异口同声叫起来:“不能去地下室!”
几个人怔住。
Kimiko忙解释道:“啊,因为……地下室被我当仓库用了,里面很乱的。”拍下来绝对不是上杂志,而是上头版头条好么!
“没关系,我们主要是拍Vikko的日常生活痕迹,不用去地下室。”苏汀笑了笑,跟着左翼去书房。
熏在书房处理工作,左翼走到他身边,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这里是书房,平时作业多的话就在这里写,这边是我的书橱,那边是熏的。”
“你有好多画册和绘本。”林蓉拍下左翼的书橱,清一色全是各种画册和绘本,几乎找不到小说类的书,“喜欢美术?”
“不算是,翻画册会让我觉得心里很安静。”左翼说。
编辑们点点头,纷纷收了相机,照片终于拍完了,下面就剩访谈了。
“你工作什么时候结束啊?”左翼搂着熏的脖子亲昵地蹭来蹭去。
“你的访谈不是也没结束么。”熏摸了摸他的头发,“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左翼点点头,在熏唇上迅速吻了一下,走出去,把书房的门带上,编辑们已经在客厅准备好等他了,开了录音笔,个个全副武装好像要采访国家元首一样。
问得全是些关于他个人的问题,平时的爱好以及录音环境工作思想等等。唐珞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忍不住道:“你说他们要知道这里是死执官的家,还笑得出来么?”
“你说先生是死执官他们也不信。”游游说。
“也对。”
小黄猫喵喵叫着在左翼脚边打转,左翼顺势把它抱起来,摸它的头玩。
“这是你的宠物吗?”智问他,顺便伸手摸了摸。
“对,它叫村长,春天的时候在植物园捡到的。”左翼笑起来。
他们聊了很久,说到最近网络上正红的那首钢琴曲,左翼称是熏原创的,让编辑们相当惊讶。小黄猫在左翼身上爬来爬去,最后窝在他的肩上,炯炯有神地用爪子去扑他头上的呆毛。
中午午饭后编辑们告辞,整理收集到的素材回杂志社。
“今天谢谢款待。”苏汀在前院的阳光下和左翼告别,他们今天完全被当成客人对待了,“有机会再见,Vikko。”
“再见——”左翼抱着小黄猫跟他们挥手。
终于结束了,在外面被热浪一扑,左翼有点昏昏欲睡,今天不想去上课了,拜托熏请了假下周一再去上课。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精神得不得了,左翼偎在熏身边跟他聊天。
左翼道:“我讲个笑话给你听,话说有一个人被误会是疯子,结果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了,他隔壁是个真的神经病。那人每天都抓着门大叫:放我出去!隔壁的神经病就大喊:去你妈的!后来那人不胜其扰,就对着神经病破口大骂:去你妈的!结果那神经病大喊:放我出去!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熏摸着他的脑袋。
“你不觉得好笑吗?”
熏说:“一点点,你笑点怎么这么低。”
左翼静了一会,往他怀里拱了拱,单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有力的心跳,“狗狗。”
“嗯?”熏轻声应了一声。
“我爱你。”左翼抬起头和他接吻,和熏在一起,他永远都不用担心瞬息万变的未来。
熏温柔地和他接吻,单手捧着他的脸,慢慢下移,抚摸他精致的锁骨。熏忽然觉得手感有点不对,他停下来,手指探进左翼的衣服里勾出那根银色的链子。
“红宝石呢?”熏打开阅读灯,看到左翼脖子上的饰物变成了一根银链子,上面穿着那枚紫罗兰的尾戒。
“我之前拿下来了。”左翼说,“学校不让戴戒指,只能当项链了。”
“怎么好好要换掉?”熏问。
左翼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自从你求婚后我就没戴过,你一直都戴着,反正红宝石都戴那么多年了,换下来就换下来吧。”
熏无可奈何了,问他把红宝石放在什么地方了,起身去拿来,指着上面一小圈银色金属问他:“你就没注意到这个吗?”
“注意到啦,大叔说是信号源嘛,可是我脚上不是也有么。”左翼说。
熏想了想,当初在红宝石上做手脚就是放着十六月夜而已,现在倒的确是没这个必要了,重新记忆17式的信号源就是了。他把自己脖子上的红宝石扯出来,轻轻把吊坠拿下来,从小指上把尾戒脱下穿到绳子上戴着。
左翼露出一排小白牙笑起来。
两枚吊坠被收起来了,把过去的部分生活完全封尘在狭小的盒子里。
Vikko专题采访那一期出刊后苏汀让人给左翼寄了样刊,足足六页的介绍,让左翼受宠若惊。那天在家里的访问,左翼的回答被改得很可爱,旁边附加一张他抱着猫的照片,头上呆毛翘着微微弧度,苏汀对这张照片的形容是——如果和Vikko交往,他一定会是最好的男朋友。
苏汀主笔,以自己的视觉从敲门开始慢慢叙述一天的经历,足足万余字的描写,又贴着很多左翼的生活照片,完全可以当做一次特辑了。
杂志官网上还有智放上去的这次专题采访的花絮,由于左翼那天的造型实在是过于可爱,下面很快就堆起了上万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