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裴森榆立刻扶着裴炎炎在沙发做坐下。
小孩脸色苍白,语气颤颤,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好的怎么会摔伤?”近距离看,裴森榆发现裴炎炎额头也有些伤痕,下巴也擦伤了。虽然都不严重,但总归让做哥哥的看了心疼。
“他去爬墙!从墙上摔下来了!”白雨一语戳穿裴炎炎。
其实真相就是裴炎炎去后院找白雨,但白雨不想搭理裴炎炎,裴炎炎坚持不懈骚扰白雨。白雨被骚扰到烦了,跳上了房子最外层的围墙——就算是人形,白雨的行动也依旧矫健。
裴炎炎看到白雨爬上墙,也有样学样地跟着爬墙。
不过裴炎炎又哪里会爬呢,硬着头皮在下面跳来跳去,后来也不知给他抓到了什么,终于爬上了一半,结果脚都蹭不住,又摔下去了。
一个脸朝地,他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
“你都几岁了还去爬墙?”裴森榆打开白雨递过来的医药箱,先将裴炎炎的鼻子塞住,把血擦干净,再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花给他擦伤口,“还好伤口都不严重,你要是折个手臂折个腿,我估计要被妈骂死了。”
“哥哥你别咒我呀,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哎哟有点疼有点疼……”
白雨在一旁负责煽风点火:“摔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都把我给吓着了。”
“你呀,以后可别这么调皮了。”裴森榆无奈地说道,“从小就跟有多动症似的,是不是不把自己折腾伤你心里就不舒服啊?”
其实白雨跟裴森榆说的是什么裴炎炎都没怎么听进去,摔成这样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他只是在嘴硬:“哥哥轻一点,这里有点疼……”
摔得最重的是膝盖。
刚才裴森榆大概一瞥也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好像还有什么灰尘石碎嵌在伤口里,血流了很多,裴森榆没法下手,一把抱起裴炎炎:“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膝盖这里摔得有点严重。”
裴炎炎这孩子的关注点也不知道在哪里:“啊,要去医院啊,那你能不能别告诉妈妈啊?”
“……做梦!”
裴森榆着急送裴炎炎去医院,多少有些忽略了白雨:“我先送他去医院,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白雨的反应有些奇怪,他用手捂着嘴巴跟鼻子,对着裴森榆点点头。
裴森榆看到白雨的脸色很苍白,眼神好像也有些涣散,想问问他怎么了,可白雨又对他说:“我知道了,你赶紧送你弟弟去医院吧。”
裴森榆就忍了下来:“嗯,那我先走了。”
确定裴森榆是真的走了以后,白雨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可在看到裴炎炎流血的伤口跟闻到裴炎炎身上的味道时,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起了变化——昨晚刺破裴炎炎手腕皮肤的獠牙,自动显现了出来。
裴森榆一边开车送裴炎炎去医院,一边就跟赵之婷打了电话。
没办法,这事本身就瞒不住,更何况裴炎炎的病历卡不在他这里,还是要让赵之婷送过来。
在电话里赵之婷也没说什么,但裴森榆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在医院见了面,裴炎炎清理完伤口后,俩个人在走廊里被赵之婷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好端端去爬什么墙?小狗都不会爬墙你怎么偏偏就去爬墙?你怎么比小狗还皮?平时怎么跟你说的,调皮可以,但要适度,那些危险的行为绝对不能做,你都听进去了吗?”
骂完小的骂大的。
“我跟你爸不在你就是弟弟的监护人知道不知道?就不能看着他点吗?有你这么做监护人的吗?”
赵之婷的声音并不重,语调也不是很凶,可她这么说的时候,不管是十三岁的还是二十七岁的都有些难堪。
然后十三岁的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很疼啊,你看我流了好多血。”
二十七岁的说:“这次我也是疏忽了,不会有下次了。”
俩个人双双认错,赵之婷也就没说什么了。她不是非要骂人不可,就是看到裴炎炎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赵之婷领着裴炎炎回家去了,裴森榆也终于能放心了。
裴炎炎在自己家里受了伤,裴森榆肯定自责,只好在裴炎炎的伤口都不严重,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赵之婷交代。
裴炎炎那些伤口,赵之婷看几次就心疼几次,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又唠叨了:“你说说你,在哥哥家玩什么不好,非要去爬墙?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裴炎炎嘟嘟嘴:“因为白雨哥哥爬上去了嘛,所以我也想爬上去。”
“什么?谁?”
“哦,白雨哥哥是哥哥的朋友,现在住在哥哥家。”
“他为什么要爬墙?你为什么也跟着爬墙”
“我跟白雨哥哥说话,他不理我,还跳上了墙,我想跟他说说话,所以才爬上去的。”
赵之婷皱眉:“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就叫白雨啊。”裴炎炎兴高采烈地说,“白雨哥哥长得可漂亮了,比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要漂亮。”
“你说什么?”赵之婷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哥哥很漂亮?”
“对啊,白雨哥哥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赵之婷确定裴炎炎说的是“哥哥”不是“姐姐”,并且形容词是“漂亮”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到接下去的剧情,还是决定做个提醒。
就像文案里写的,这篇文有些地方会比较黑暗病态,可能现在体现出来的并不多,但肯定是会有的。因为各人感受不同,有些设定不一定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所以万一出现了哪些比较出人意料的情节,请不要骂作者。
然后关于虐的部分。中间是会有虐的,虽然我个人感觉也不是特别虐,不过之前我觉得挺甜的一篇文,有些地方读者会觉得有虐,所以提醒一下。万一哪里戳到了虐点,也不要骂作者。
还有,因为白雨不是人,所以很多事情他是无法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的,所以会有一些我们觉得“无法理解”,但对白雨来说是“正常”的事情。因此如果被小攻小受的哪点人设戳中雷点的时候,不要骂作者。
打到这里仔细想了想,其实想骂作者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作者比较倔强,怎么骂都不会改变自己想写的东西的哈哈哈哈~
第20章 第 20 章
裴炎炎跟裴森榆是走了,但白雨心里对鲜血的渴望并没有停止下来。
他很难受,牙齿怎么都变不回人类的形态,身体里也有一股难以压制的躁动在不断流窜。他单纯想着将自己身体的温度降下来,就不管不顾地打开了冰箱,寻找着里面的冰块。一颗两颗含进嘴里,不够,全部嚼碎了咽下去,也不够。不小心有冰块掉在了地上,他就干脆将冷藏箱里的冰块全部倒了出来,然后脱去衣服,扑在了冰块上。
这样在冰上呆了一会儿,白雨才终于感觉有些好受了。
保姆之前在别的房间打扫卫生,没注意白雨这边的动静。直到过来了,才看上白雨光着上身躺在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的冰水里,一地潮湿,吓了一跳:“……这是?”
白雨刚从对血腥的欲望中冷静下来,双眼透出来的光依旧充满危险。他冷冷抬头一瞥,保姆便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你想做什么?”虽说白雨平日里说话的态度是骄横了些,但这样冰冷的语气到还是头一次。
保姆感受到了危险,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打扫一下……”
白雨的头发跟上身都湿了,他起来,捡起也同样湿了一大块的上衣,离开了厨房。
保姆觉得又害怕又奇怪,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说,默默地去将地面拖干净了。
白雨甩甩沾着水的头发,去了后院。
冷静之后的他,想起还有一袋也许能对眼下的自己起到缓解作用的东西——那就是上次十口送的木天蓼粉。他上次回来,将那袋粉埋在了后院的花坛里,埋着埋着后来给忘了,也就一直都没去挖出来。
现在身体渴求着什么能够让其满意放松的东西,白雨才想起它来。毕竟那东西带给他的满足感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到过的,说不定也可以帮助这样“不正常”的自己。
可惜前几日一直在下雨,后院也不遮雨,白雨将那袋木天蓼粉挖出来的时候包装袋已经有些腐烂。白雨没将那件弄湿的上衣穿上,就拿来擦包装袋上面的泥土了。他还心疼着,自己竟然将这么好的东西给遗忘,还搞成这番模样了。
不过好在打开袋子的时候,那股粉所携带的特殊香气依旧浓厚。白雨仔细嗅了嗅,觅食的本能让他想现在就把这些粉倒入嘴里。可想起上次十口带他吃的时候,这些粉是撒在蛋糕上面的——白雨在这方面略显无知所以意外执着,他以为人类的食物认定了用什么方式吃以后就都要这么吃,不然会失去与之前的食物所搭配出来的效果。
他想回去找找看冰箱里还有没有蛋糕,再将这个粉撒上去。
可他走了一步就很难再迈动步子,因为这个木天蓼粉实在是太香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这样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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