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野立马报了两个菜名，连带着两份甜点和一份小吃，外加楼下一杯外带的咖啡。
段哲憋屈地记下菜单，出门给席老爷带饭。
席野翻了翻项目书，拿出手机来，见也没动静，想了想就给手机关了机，全心投入进自己刚接的这份活儿里去。
管阅到院子里点了根烟，摸出手机给席野打电话。
嘟了两声，只听到了一个挺烦人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管阅把刚点着的烟扔地上踩灭了。
第19章
“怎么这么快？”倪欣见管阅回来了问，“小野来不来?”
“电话关机。”管阅说，“不是工作就是在玩儿呢，不用管他。”
“你让他也常来看看我。”倪欣道，“怎么都那么忙。”
“说过好几回了。”管阅说，“应该过几天就过来了。”
管阅坐到倪欣身边，又道：“小秋是学生，明后两天都有时间，你要是想收他，这两天就让他住在这儿，您好教他。”
“好呀！”倪欣开心道，笑眯眯看着虞秋，“只要你愿意学。”
虞秋也笑得把嘴咧到了耳边：“谢谢师傅！”
倪欣也笑着应：“诶，乖徒儿！”
“好啦，现在做出来的点心有人替您尝味道了。”管阅对自己母亲说道，“就别再拿这个借口偷吃甜点了，注意着身体。”
倪欣立马嗔怪着看了他一眼，打了他一下后脑勺。
倪欣又与自己的新徒儿聊了一会儿，就带着赵阿姨和管阅进厨房一显身手。
管阅开了电视让虞秋找节目看以免无聊。
进了厨房，倪欣四处翻看了一下，然后扭头对赵阿姨说：“阿赵啊，这菜不是特别新鲜，你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卖新鲜蔬菜的，要是有鲜虾活鱼大螃蟹，也拎两只回来。”
赵阿姨应了，拿着零钱袋出了门。
厨房里只剩倪欣和管阅两人了。
管阅拿出菜来开始洗菜择菜，倪欣犹豫了一会儿，凑近管阅小声问：“这孩子……是不是你新看中的小孩？”
管阅不动声色，盯着水流下青翠欲滴的蔬菜，说：“不是。”
“那你怎么要和小野分？”倪欣急道，“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商量下解决，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到了该分的时候了。”管阅说，“妈您别操心了，我俩都挺好的。您之后想要什么样的儿媳我就给您带什么样的回来，包您满意。”
“我就要小野那样的。”倪欣赌气道。
管阅没作声。
倪欣想了想，又小心地问道：“那……是不是小野甩的你啊。”
“都不是。”管阅叹了口气，“他还是您半个儿子，我俩在不在一起也没什么紧要。”
“你这孩子，”倪欣恼道，“我这是心疼你呢。”
“我挺好的，挺好的。”管阅忙道，“我以后都听您的话，这回您先就放宽心。”
倪欣又打了他一下，想了想说：“那你们……你以后再找的那个，早点结婚，去国外，这里也给置办酒席。”
“好。”管阅笑道，“您说了算。”
倪欣统共做了八道菜，四荤三素一汤，色香味俱全。
吃了饭，管阅要走。
倪欣诧异道：“怎么不住下？”
“明天要出差，我先回去。”管阅说
“那这样你等等……”倪欣转身进厨房取了两条熏腊肠，“你给小野带上，他喜欢吃这个，他自己不乐意动手你就给他做，听到没？”
管阅拿过东西来，一一应是，在门口换了鞋，又对虞秋道：“我周日下午应该回不来，我去的那地方也不一定有信号。我回头发你一个号码，我秘书小沈的，你要回去找他，或者你找席野也行。”
“不用那么麻烦。”虞秋笑道，“这里也不是多么偏僻，我自己能回去，这年头谁出门还不靠个导航啊。”
管阅嗯了一声，出门：“那你怎么方便怎么来。”
第20章
倪欣和赵阿姨虞秋目送着管阅离开，说说笑笑回了屋里。
管阅再到家时也不过九点半左右，他拎着熏腊肠先去敲席野家门，没反应。
他直接开锁进席野家，一进门里面什么灯都没开，只有窗外路灯泻进来的光亮。
他开了灯在卧室厨房洗手间晃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有。
管阅皱着眉把东西放进席野家的冰箱里，再给席野打电话。
依然是那个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
管阅这回没把这句听完就挂断了。
段哲为了给席野买他点的东西，跑了半个城，回来席大爷还嫌东西凉了影响口感。
段哲无语道：“您知足成嘛？我给你买回来了，你自己动手热一下。”说完他往一旁的小房间指了指：“喏，微波炉就在那~儿~您是不是不知道？”
“我还真没怎么用过。”席野埋头画稿子，“等我完成这部分一起吃，您受累再给热一下呗。”
段哲跺脚仰天长啸：“我怎么找了您这么位大爷做合伙人？”
“吵吵啥？”席野画稿子时精力集中，听不得段哲在这嚷嚷，“先闭嘴，以后老管做饭了请你过去吃。”
“怎么不是您亲自做饭请我？”段哲问。
席野幽幽望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吃也行。”
“……”段哲回想起席野把生蛋放微波炉里加热爆炸的事迹，打了个哆嗦，“还是吃老管的吧。”
席野弄完一小部分，来到段哲摆好饭菜的桌前坐下：“这单子截止日什么时候？”
“呃……”段哲咬着筷子想了想，“小两个月吧。”
席野顿时把刚握在手里的筷子拍到了桌子上：“靠！这么长时间？”
“这俩单子都不急。”段哲慢悠悠夹菜吃饭，“是你吵吵着要的。”
“得。”席野说。
席野做事有惯性，开始画这个稿子了就要熬一个通宵。段哲也不陪他，吃了饭就自己溜达着回家睡了。
管阅回自己屋里把文件处理完了，抬头看表，快十一点半了。
他往洗手间走，洗了把脸，听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想了想换了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皮肤的肌理流下，熏开身上的毛孔，浴室里蒸腾起来的水雾在到处凝聚，墙壁上，水管上，莲蓬头上，和他的睫毛上。
等洗完澡出来，管阅粗粗擦了擦头发，开门，敲对面的门，还是没有回应。
管阅转身回家，把头发吹完，把各处的灯都关了，进卧室，把自己砸在床上，睡了。
席野画稿子画到凌晨四五点，也没收拾工作桌上的东西，拖着头昏脑胀的身子进旁边休息室倒头就把自己埋了进去。
第21章
早上九点，秘书小沈打电话来，说现在有下午一点，三点和五点的机票，问管阅要选哪个。
“三点的吧。”管阅说。
没过十分钟，机票的订票信息就发到他手机上了。
昨天晚上他的睡眠质量不高，连着做了几个断断续续似是而非的梦，导致他这会儿起来身上还是觉得累。
他又闭了一会儿眼，起身收拾东西。
豆浆机里已经放进谷物去在转着，烤吐司机也在工作，管阅煎了个半熟的鸡蛋，从冰箱里拿了片培根，两片生菜，等吐司机里的面包片跳出来，管阅凑合着夹了个三明治，喝着豆浆吃了。
再去席野屋里看，还是没人，再打电话，还是那个女声。
管阅打开席野家的冰箱瞅了瞅，除了前天在这做菜剩下的菜，还有昨天扔进去的熏腊肉，没别的了。
管阅靠着冰箱想了会儿，随便回家套了件外套下楼。
回来时管阅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不是半成品的食物就是能直接做沙拉的蔬菜水果。
等把东西塞进席野家的冰箱里，又在冰箱上贴了便条，他这才回自己屋收拾准备出差的东西。
又凑活着吃了顿午饭，管阅拎着行李箱下楼，开车去接另外秘书小沈和另外两个技术人员。
到机场时两点多了。
管阅让小沈把自己的车开回去，他和这俩技术人员小陈和小张在这儿等飞机。
会海坡那边也打电话来问他们的行程，管阅和他们一一说清楚了，只等那边来接待。
上飞机前管阅又给席野拨过电话去。
“您拨打……”
管阅叹了一口气，挂电话，关机。
席野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半了，还是段哲拎着吃的过来把他喊醒的。
“真成啊您，睡觉还知道关机。”段哲坐在他旁边，“我要不来您是不是要睡到明天这个时候？”
“我不是工作时就关机了么。”席野还在被子里窝着没睁眼，“弄完一部分直接就睡了，懒得再开机看一眼，也省的别人搅我清梦。”
“得，受教。”段哲说，“你睡够了没？多少起床吃点饭。”
席野揉着眼睛起来：“什么饭？”
“肯唧唧的汉堡。”段哲说。
“靠。”席野清醒了，“你就这么对我。”
“知足吧，我这原来还是买给自己吃的，谁知道我过来晃一圈你睡得这么天昏地暗。”段哲说。
席野刚醒还直犯恶心，等在休息室旁小洗手间洗了洗漱，又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喝了，这才算是有了点饿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