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蓝的疑问呛得一阵猛咳,李安然狼狈的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啊?谁给的不重要吧?重要的是里面说话的人是谁!”
“我能听得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还要刻意去问?”魏蓝不明白李安然到底在急什么,她手里会有这样的录音本身就很奇怪吧,难道问得不对吗?
“我不能告诉你是谁给我的,我只是要让你听这个录音。”李安然皱着眉头怒瞪着魏蓝,“既然听的出来是谁在说话,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话到这里,魏蓝总算有些明白李安然的目的了,也正因此,他难得的发现自己的心情非常不好,却并不是因为那些对话内容,“你想说明什么?或者你希望听到我回答什么?”
“我看到了,聚餐那天。”面对魏蓝难得不悦的目光,李安然心里说不上的难受。这是个不管面对怎样的困难和不公平对待,都能笑脸相迎的人,不是虚假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无惧无畏的笑容。
可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因自己的言行,显露出从未有过的不悦情绪。好想哭,心脏刺得发疼,似乎一瞬间理解了得不到就去破坏,不能爱就去恨的心情。李安然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直视着魏蓝,“我看到你和肖子贤在洗手池那边亲吻。”
“所以呢?”
为什么不为所动?这平静的情绪也太奇怪了吧?难道不该惊慌吗?李安然满心不解,“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就像谈恋爱那样。”
“应该算是在一起吧。”魏蓝也不知道该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男女之间可以订婚,可以结婚,可以拥有各种各样证明在一起的方式,但是他们没有,好像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告白都没有。
“那你不会生气吗?他竟然和刘安……”激动的拍着桌子,引来邻座侧目,惊觉自己失态,李安然尴尬的将头扭向一边,机械化的喝着被子里的饮料来掩饰不安。
在意吗?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可能多少还是会为这段录音感到别扭,但更多的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不问真假黑白,直接把这样的录音当做证据一样来兴师问罪的人。魏蓝放下筷子,靠在高高的椅背上,整个人因为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反而踏实下来。
“第一,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只是为了挑拨,我不能理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我不和肖哥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怎样。第二,所谓眼见为实,这只是一段录音,是否真正发生了什么,谁都无法确定,以我对肖哥的了解,他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要么是缓兵之计,要么是耍诈,他才不会乖乖被人威胁。”
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时至今日,李安然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的不甘到底源于哪里,到底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没有实现愿望?还是对方宁可选择男人也不选自己?“你就不会觉得奇怪吗?你们都是男人。”
奇怪吗?这个问题魏蓝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我不是很懂你所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遵循本能做我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吗?你说的那些复杂事,我从没想过。”
“哈!”李安然不禁笑出声来,这样的回答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什么都不懂,就像一只雏鸟初次见到母亲,本能就喜欢上第一个深入接触的人,“难道你就一点伦理观念都没有吗?你们这样下去早晚会毁了自己。而且你这种感情不能算是喜欢,只是依赖而已,你本能的接纳了你认为最亲近的那个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无牵无挂,就算这样下去也没关系,但是肖子贤呢?他有父母有家人,他难道也永远跟着你胡闹,不去结婚生子吗?”
“如果那是他的选择,我无话可说,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难过,也不确定到时候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但至少在还能在一起的时间里,我希望能好好的在一起,不再被这样的无聊事打扰。”
再没有吃东西的心情,李安然趴在桌上无声的哭泣着。
输了,输得彻底,而他在被自己逼问到如此境地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愤然离去,就这么安静的陪着看着,甚至递过带着体温的纸巾,那双眼睛纯粹得让人不敢直视,没有责怪,没有蔑视,除了那一丁点不悦之外,只剩下对陌生情绪的茫然。
李安然抖着肩膀,又想哭又想笑,闷着头轻声抱怨着,“你知不知道,你的温柔,有时候特别残忍。”
而在二人不知道的另一边,警局寂静无人的楼梯间里,肖子贤把手机递还给了坐在楼梯上的徐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只是被冷淡低沉的声线遮掩起来,“这就是你不惜给李安然偷装窃听器,也要完成的报复计划?”
徐新气哼哼的接过手机,郁闷的一个字也不想说,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魏蓝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感觉他一点世俗伦理都不懂,和我们这些明知故犯的混蛋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的成长环境中没有人去教他什么对什么不对。”
“那还真是个原生态的野生动物啊,失策了。”
肖子贤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欺压徐新的好机会,“愿赌服输,让刘安动用他舅舅的关系,把所有他能得到的情报全部提供给我,当然,把你这段窃听来的录音转发我一份。”
“你要录音干什么?”
“想听的时候可以听一下。”
“变态。”
第75章 75 事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吕敬的资料被修改得面目全非滴水不漏,吕毅杰的却没有被幕后黑手过分关注,也幸好有吕毅杰这条线索存在,至少可以证明吕敬并不是虚构的身份,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魏蓝一直在寻找的,发生于十二年前的大事件也因此浮出水面,那并不是多么陌生的事件和地点,相反,熟悉到令人不禁发笑。睦和小区的承建工程启动,正是发生在吕毅杰死亡前半年,承建商又好巧不巧的是毅杰建筑。
徐岸能够提供的线索并没有太过值得期待的细节,他只知道开工没多久,地基坑里就莫名其妙淹死了二十多个建筑工人。
其中只有少数几个因为家属闹得凶而被发现,其他大多数工人就这么白白死在那里了,胡达的父亲怕事情闹大影响工程,执意继续开工剩下那些尸体也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遇难的工人大都是和吕毅杰一起打拼过多少年的熟练工,出了这样的事,吕毅杰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曾找徐岸借预支过一笔工程款,但因为当时胡达的父亲插手,名义上来说,工程款应该由城市规划局支付,徐岸也不好过多干涉。
“问题就在于,胡达他老爸既不让徐氏地产多管闲事,自己又不肯帮忙申请这笔款,一直拖着这件事恨不得不了了之,反正也没有其他家属来追责。”魏蓝趴在办公桌上戳着翻弄得一片混乱的文件,“不久后就出现了承建人吕毅杰失踪,疑似携款潜逃的说法。”
原本这故事还算说得通,但是在找到了吕毅杰尸体的情况下,这个说法可就站不住脚了,魏蓝抓着头发,感觉脑袋里一团糨糊,“毅杰建筑由吕敬接手后不久,吕敬将公司出售给了徐氏地产,徐氏地产继续承建并最终完成睦和小区的建设。吕敬则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不见,没有任何出境记录,活生生一个大活人,完全找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的任何记录?这怎么可能?”
“有人害死了吕毅杰,并且谎称他携款潜逃,为了报复,另外一个人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将吕毅杰的尸体铸在楼板里,而且还是在胡哲住的那一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合?”尹航顺着魏蓝的思路猜测。
“是呀,这样的诸多巧合凑在一起,是需要很多个条件来促成的。”魏蓝抓起废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第一,吕毅杰死亡时九号楼必然尚未完工。第二,胡达在睦和小区出售期房的阶段购买了九号楼的那套房。第三,有人能够得知胡达买的是哪一套,并且有能力在施工时做这样的手脚。这个人会是谁?”
“不是徐岸,他没理由隐瞒这些事。”肖子贤回答,“他接手的时候,已经都是后期工程了,能够抓住这个间隙做这些事的人没有第二人选,只有吕敬,徐岸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这个吕敬还真不简单啊,恐怕从十二年前在楼板里埋下父亲尸体的那一刻,他的复仇就已经开始了,将自己深深隐藏于暗处,冷眼旁观这场早已设计好的木偶戏。
“吕毅杰的死因不用查都能猜出个□□成了,肯定和市长一家脱不了关系,不是市长就是市长他爸干的好事。”魏蓝贼笑着问肖子贤,“你觉得徐叔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吕敬只是承建商,如果没有徐叔这个房地产开发商提供线索,他怎么能知道胡达买的是哪套房?消息再灵通也要有个限度,毕竟毅杰建筑只是个背景单纯的民营企业,斗不过那些老狐狸。”
“有闲心研究徐岸的想法,不如看看这个照片。”肖子贤把自己的手机推倒魏蓝面前,屏幕上是一张看起来有些旧的合影,“从他愿意提供这张照片来看,配合态度还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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