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的实习没去那些普通单位,因着金主的强势,也因着他和醉金陵的协议无法解除。最后还是得照着原样数着过日子。不过,那金主知道他大四之后,也是怕他会为了找不到实习地方心事重重,竟然给他按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当上了自己单位里的实习生。
这可是有关系都很难塞进个人的地方啊,他就拿着一张签过字的字条,跑人家人事那儿把所有手续给办全了。
归根结底,这段日子来有些弄巧成拙,消极怠工、对自己所有的事都无所谓不上心的卓洵,对于金主的不讨好,不黏腻,上活时的直接粗暴倒是把这位心里扭曲喜欢被虐的金主给伺候美了。
人家还就是喜欢他高傲冷情的一套。而且,卓洵本身气质就是独特,文绉绉又看着不是病恹恹的,言行举止和风流场里那些个妖孽完全不搭边。他这样子对于金主这类有头有脸的高阶层人士来说,还真是上床是名仕,下床是君子的调调。
也怪不得金主稀罕他,稀罕的二话不说冒着危险把人给弄到了身边。
卓洵见过几次权利圈里的事,对这做法已经不怎么大惊小怪了,自己就顺着对方安排。
那位金主还算不错,白天在单位里没怎么找事,和卓洵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再正常不过。一到晚上就不同了,金主白天看着卓洵不能碰,一旦到了这时候就有些憋不住,只要没应酬,不出差,他找卓洵的次数和频率也越来越多,每次都是求着卓洵对自己往死里虐,变态至极完全看不出和白天那个威严端肃的高位者是同一个人。
他这样搞得卓洵也有些精分,往往在事后不知自己的所处。
所幸,金主在南京呆的时间不长,本来就是高位者,南京只是个过渡,上头放了消息,再没多久人就要换去上海了。
那是过年前的事,天寒地冻的,一帆考完试就给他电话说和一群朋友去南京郊区汤山的温泉池子度假,又说是有朋友家住那,玩起来方便。这一年来,卓一航其实对这个弟弟管得不多,因为弟弟比以前开朗,也比以前更勤奋自觉了,所以他也没得唠叨的,就是给起钱不含糊,不想饿着苦着弟弟。
弟弟一走,他也寒假,一个人待在家里准备论文的素材,金主晚上竟然摸来了他的出租屋。一番云雨之后,金主抱着他躺在床上闲聊,告诉他可能调动去上海的事。
卓洵心里有些恍惚,想想自己跟着这位金主也有段日子了,对方对自己还算不错,除了有时要求自己做的那档子事有些过分有些变态,其实对自己还挺照顾的,而且多亏得他,自己不用又回到醉金陵里像商品似的每天被一波波人挑选,这对于自己的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遭遇了,所以心里面还闪了些失落。
可能他这次情绪在面上露得比较多,金主心里挺开心,抱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在他耳边说,“洵,你和醉金陵里那些人不一样,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上海吧?”
这算是明着邀请了,卓洵知道这位金主有能力安排好自己,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当下就拒绝了。
金主有些不舍,但都是经历过场面的人物,知道酒尽人散的道理,也知道独宠一家的祸害,所以没坚持。只是在离开前又对卓洵说,“见着你这半年大都闷闷不乐,知道你或许因为这身份在我跟前抬不起头来,其实你不必要看低自己。做你们这行的也分等级,那些污七烂糟的混再久也就是底下那层让人瞧不上眼的货色,但是上面的不同。”
他见卓洵听的仔细,继续,“洵,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时候介于中间的还有块灰色地带,我们上头有些事手不能直接伸到底下,就需要一些人帮忙着处理。能搭上那色块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你完全没必要妄自菲薄,不用自卑,明白吗?”
卓洵似懂非懂,头一次抬了眉眼仔细看那位金主的眼睛。
金主对他一笑,伸了手到他kua下,捏着他还没疲软的地方,说:“洵,记得要善用你的权杖,掌控这个世界,这下明白了吗?”
春节之后,金主去了上海,职位上升,和他从此形同陌路。
这年六月卓洵从学校毕业,醉金陵股东层有人分家,一名股东要去上海发展,走的时候没带走任何一名少爷,只带走了卓洵一人。
那一年,那位老板请了大师给卓洵算命,大师让卓洵正式改为卓迅。
大师说他有桃花劫,劫难深重,他以为他这辈子可能就是因为从事的职业,所以桃花泛滥。不知另有深意。次年,他沉寂了一年,老板把他送去了欧洲的礼仪学校学习各种礼仪。回来后,卓迅成了上海滩数一数二的头牌。
第三年的夏天,一帆高考,他回了南京,成绩公布后一帆决定留在南京读书,他没阻止。
那日初夏,梧桐树影婆娑盖日,那是南京独特的景,他在玄武湖那的金陵饭店,第一次见着弟弟这三年给他电话时嘴里一直叨叨的朋友,那人见着卓迅时一脸惊艳,自我介绍说:“您好,我叫钱玮,你可以叫我——S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