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破旧的老房子,是该在房价突飞猛进的今天,整合成更有利用价值的资源。
没有电,意味着没有任何光源,贺程不知道自己走上去走到那间房子的门口还有什么意义,他大概只是想再看一眼。
门没有锁,基本已经废弃的地方,大概房东也认为上锁没有必要,贺程在黑暗里走了几步,当他不小心踢到某样东西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随着鞋子与木质材料撞击发出的一声动静,黑暗里同时响起沙哑的人声,“谁?”
贺程第一反应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而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原来已经不是别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走了之后吗?
沈迪坐在有几丝凉风的窗口,不紧不慢的抽着一根烟,对于这个时候还能遭贼的房子,他已经无话可说,除了楼下他开过来的那辆车,此刻他身上什么值钱的都没有。
“来一根吗?”他说。
“你知道我不抽烟。”
“……我以为你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了。”
“那你呢,”贺程说:“这么多年学会顺从了吗?”
沈迪似乎是笑了声,“这话听着可真伤人,在我顺从的给你上过那么多年后,你居然还是记不得我的好。”
贺程的手撑在那张断了几次腿的小方桌上,黑暗里他连对方一个轮廓都看不清,只是凭着声音的方向,一点点向他靠近。
“允许你上回来。”他说:“按次数还是按年你选。”
对面的人如同石化在了座椅上,无止境的沉默让贺程喉咙微微刺痛,他轻咳了一声,“你买下了这里?”
有什么铁制的东西砸在了橱窗上,玻璃瞬间碎了一地,尖锐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在四处响起,“以为我不敢?”
“不是你敢不敢。”贺程说,“是我愿不愿意。”
几乎就在一瞬间,猩红的一点光亮熄灭后,贺程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掼在了床上,有人随即爬上来,干燥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真以为你不愿意我就动不了你。”沈迪俯下身,压抑着呼吸的力道。
贺程几近窒息,仰起头艰难的喘息,却没有反抗。
沈迪手一动,松了力道,“为什么不还手了?”
贺程咳了两声,被呛出泪水的眼睛称得上温柔的看着他,哑声道:“我于心有愧,不敢还手。”
第五章 想与很想
沈迪的手粗暴的从贺程脸上抚过,一路插进他头发里,用力握住,逼得贺程不得不仰起头,近距离下,两人呼吸交错。
黑暗中沈迪的喘息逐渐厚重,灼热的逼近贺程,给了他沈迪想要吻他的错觉,然而就在下一秒,沈迪偏过头,突然抬起身,用力的撕扯他的衣服。
贺程出来时只穿了件棉布衬衫,在沈迪的蛮力面前,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然而就在这个间隙,贺程急切的拉下他的脖颈,朝他的双唇贴了过去。
所有如同饮鸩止渴般的身体接触,此刻都不如一个吻来的实际。
毫无预兆的一拳让贺程不得不放下企图,重新跌回到坚硬的木板上,他捂着腹部,痛苦的弓起身体,燥热的汗水混着冷汗让他浑身上下像被水洗了一样。
“你没以前禁揍了。”沈迪垂着眼皮,冷冷的说。
“亏你敢说。”贺程的呼吸里都带着痛苦,却仍旧挤出几分笑,“你这是在强奸我。”
“要这么算,你强奸我还少吗。”
贺程咀嚼着这两个字,转过脸,“你从来没有愿意过?”
这个问题把沈迪问住了,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大叫着否认从来没有,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人总要为年少时的一时脑热付出代价。
“愿意。”沈迪说:“只是愿意过的那么多次,我现在没有一次不在后悔。”
贺程起身,就在沈迪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本性要反击了,一双手臂突然温柔的抱住了他,“我说想你,是真的,沈迪,我真的很想你。”
“可我不想你,贺医生。”
“你今天出现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
“说你还对我念念不忘,所以你出现在这里。”
沈迪用力推开他,两具布满汗水的肉体,这样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让他无法抑制的作呕。
在没有遇到贺程之前,他只知愤怒为何物,不知伤心为何物,遇到贺程后,他放下愤怒,把伤心学了个透。而现在,他第一次知道,这二者居然还可以融会贯通成一种感情,一种他无法名状,却在一次又一次反复回想起这个人时,带给他五内俱焚的绝望。
怀里的人退出去时的坚决让贺程感到失落,“这可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被你上,不珍惜机会吗?”
沈迪直起身。
贺程倒回去,深吸了口气,“沈迪,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沈迪转头走出这间让人窒息的屋子,客厅里,他第一次因为失去方向感而踢翻了那张破旧的桌子,随着门被用力带上时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落下,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贺程靠在床上,自嘲的笑了,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短短四天之内,同一个地方居然连着挨了同一个人两次揍。
沈迪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贺程也绝对相信他没留力,就这么恨他?
房间很小,几乎只要一挪脚,就能碰到那张还留有余温的椅子,那是他用了三年的书桌。
当时物资配置明确,这张是他的,客厅里那张更破一点的是沈迪的,反正大部分时间,他都拿它当游戏桌。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泛着金属光,贺程捡起来,是一只铁制的糖罐,晃动中还能听到里面糖块挤压碰撞发出的“哐哐”声,刚才沈迪就是用它,砸碎了书柜的玻璃。
贺程眯起眼睛,灵活的手指在黑暗中不断转动着手里的糖盒,似乎就为了听里面规律的响动,你又凭什么恨我呢,我们两个,谁又比谁干净。
直到回到车边上,沈迪才发现车钥匙忘了拿下来了,手机和钱包都在车里,这里靠近外环,最近的一条大马路在二十分钟脚程之外,还不一定有车。
他靠在车上,后背因为持续用力,整条脊椎连着周围的肌肉刺痛的他几乎无法挺直腰,他此刻极力避免着与贺程的再一次碰面,因为他无法保证,在那张惯于玩弄人心的面孔前,他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你这样,我会误会是在等我。”失神的片刻,贺程已经下了楼,平静的语气里,对沈迪还留在原地似乎并不意外。
沈迪一言不发的往楼梯口走。
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过来,他伸手一接,是他的车钥匙。他捏在手里,刚转过身,又有什么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躲闪不及,那东西砸在他面前,滚了几圈后到了他脚边。
是他之前在公司楼下买的糖。
沈迪捡起来后,径直坐进了车里,铁盒的边缘因为几次三番的碰撞,已经不同程度的瘪了下去,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重量更是较他之前带上去时轻了不少。
他打开,里面至少有一半的糖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十一位的数字。
他抬头,两辆车呈丁字停靠,对面贺程同样坐在车里,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往这边看来,暖色调的车灯亮光里,他突然一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不记打。
沈迪突然启动了车子,在贺程放大的瞳孔里,一脚油门,朝他的副驾驶撞了过去。
过快的车速完全不容人反应,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贺程的耳边响过轮胎摩擦地面时尖锐的噪音,接着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动力及惯性顶着贺程的车足足横移了十几米才停下,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剧烈喘息着,沈迪当着他的面,撕碎了那张纸条,碎片从降下的车窗里被扔出来,撒了一地,随后他倒车,一个大转,离开了案发现场。
贺程小心的捏着脚腕,没有断,大概是扭了,每动一下痛感都十分强烈。他想从副驾驶位子上的抽屉里拿应急绷带固定,拉了两下没拉开,发现是被变形的车门卡住了,他苦笑了一声,只能下车去后座随便找了条领带。
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贺程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糟糕过,尽管车子还能正常启动,但他却没有急于离开,他在算自己还有几条命可以花在沈迪身上。
算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帐,大概以后无论再经历多少像今天这样的,甚至于更严重的事,他也不准备再放手。
沈迪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一直将他放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位子,哪成想石头缝里的人有天居然也在他心里生了根。
贺程说想他,沈迪听着像笑语,但这一个“想”字有多真,没人比曾被它实实在在折磨过的他更清楚。
沈迪直到进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拿着那盒糖,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黏上了一样,他转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客厅里灯亮着,厨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哥你回来啦。”沈瑞的声音从里面遥遥传来,“吃饭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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