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牧雨:“还有转盘吗?”
她看了眼那边抱着柴火来这边的丁映雪:“我记得我们以前玩的是击鼓传花吧。”
裘思源:“你这人干什么都很晦气, 打游戏跟你一组必输无疑, 我不想回忆。”
她这破锣嗓子毫不留情, 晏牧雨喂了一声,挥了挥手上的油笔。
【笑死我了,好损啊。】
【查了下她俩的高中现在都已经被合并了。】
【裘导为什么穿那么多啊,她穿得越多我越想看她不穿。】
【看晏牧雨打麻将我都觉得晦气,怎么会这么废物的。】
【只能说还好是有钱人,不然都败家完了。】
【衬得我们秋姐十项全能,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晏牧雨!!】
【知足吧,我觉得晏牧雨比席汐那个前夫好多了……】
【男的滚粗!——】
晏牧雨嘀咕了一句:“好歹给个面子啊。”
裘思源让人把厅堂的桌子搬来,也无所谓直播间能看到工作人员处理环境的画面,一边说:“反正之前输了就是罚酒,你很喜欢啊。”
李昔坐在一边调试琴弦,大家不知道柳淞到底和她了什么,但刚才和席汐的拌嘴好像也没带什么火气。
至少看席汐把柳淞拉走,李昔也没再发什么疯。
她头发乍看不长,但多出来的一缕却挑染了和柳淞一样的蓝色。
弹幕上有人问过,但因为没怎么拍到,所以不知道怎么讨论。
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单独接的长发,一小撮,修得过于时髦,像是李昔长在外面的一根柔软的脊骨。
随着本人调试琴弦的动作轻微晃动,在这样雨天的氛围里越显得沉浸。
晏牧雨:“我是喜欢喝但不代表喜欢输好么?”
她叹了口气:“现在都没以前那么爱喝了。”
裘思源:“我记得你身份证的年龄改过吧,十七岁明明十八岁了。”
晏牧雨:“不带这样的啊,怎么当着这么的人面说我篡改年龄。”
裘思源:“为什么不喝酒,怕出事啊?”
她手指上有一枚很抢眼的戒指,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做工好的,像是被火焚烧过,留下烧不掉的真心。
晏牧雨:“我喝醉什么样你不是知道么?”
她叹了口气:“我哥说宁愿我喝醉是那种清空购物车的,也不要我看上去像没事人一样,更恐怖。”
雨声混着人声和环境音一起传入观众的耳里,李昔调完了琴弦,随手谈了一曲。
也不太所谓导演和老板在边上,她人就是这样,长得云淡风轻,骨子里非常不羁。
柳淞是她命里在不合适的时间的出现的一块宝玉,李昔曾经捂过,但没办法护着。
这一次来也是圆梦,没观众想的那么痴情。
裘思源:“是啊,很恐怖,完全断片,重点是我也不知道你那种状态是醉了。”
晏牧雨唉了一声:“不提了,你到底给不给我看流程啊,不给我烤鸡去了。”
这种东磨西蹭的时间过得很快,丁映雪又扎了一盏鱼灯的骨架。
裴菀帮她糊纸,不小心撞到李昔差点摔倒,李昔扶了她一下。
丁映雪看了眼李昔抓住裴菀手腕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自己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
后来她不是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家里又不会不给裴菀零花钱,她肯定不是那种。
是跟年纪那么大的女人交往吗?
包括之前那个出轨男,在丁映雪看来压根没有和裴菀谈婚论嫁的资格。
家人,也会藏着秘密,我和姐姐注定变成两个家的人,最后成为不咸不淡的亲戚?
李昔注意到丁映雪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也回了裴菀谢谢的一句不客气。
现在直播间就一个机位,很多人都看不过来,但仍然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上一个飞行嘉宾是来做鱼灯的,这一次李昔被布置了鱼灯节民歌新曲的任务,现在还在找感觉。
晏牧雨终于拿到了裘思源的文件,上面还真的有击鼓传花。
她问:“那你坐上来玩?”
裘思源摇头:“那你要付我多一倍工资。”
【万万没想到的回答。】
【给哈哈哈哈晏牧雨都傻了。】
【裘思源很缺钱的吗?】
【好像有人说她也不差钱吧,上学的时候也都是名牌啊。】
【我比较在意她ins每年都会怀念的那个人是谁。】
【十一月发的?我记得还有照片吧,感觉那是个美女的背影诶。】
【这帮人怎么每个都有故事啊!衬得我的生活无聊至极,可恶啊!】
晏牧雨:“你抢钱啊,不会又去某些不适合小孩去的场合玩了吧?”
裘思源笑了:“还好你没脱口而出,不然后期老师都不能同步消音。”
裘思源:“不玩,你们几个玩吧。我还要筹备收尾流程,忙着呢,每天被粉丝问候全家,说节目安全系数太低。”
晏牧雨噢了一声:“是很低啊,不过没关系,投了天价保险”
裘思源:“你是真不怕被骂啊。”
晏牧雨:“我全家也没几个人,经得住。”
她笑了一声,把那文件还给裘思源,“不玩就滚,真是扫兴。”
裘思源:“扫兴什么啊,聊点青春回忆,多适合这个场景。”
晏牧雨:“我的青春不就是和你一起吗?”
她回得很快,裘思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不一定,指不定你忘了。”
晏牧雨:“我忘什么?”
裘思源没说话,就这么出画了。
*
秋潮睡了一觉就傍晚了,她精神好了很多,也没使唤晏牧雨背她下楼,就是收到了麦辰的很多问候。
真·经纪人的消息看上去非常暴躁,一连串的问号。
关键词都[疯了][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值得吗][你走吧]之类的。
看得秋潮非常想笑。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也不觉得自己的选择错误过。
晏牧雨兴风作浪多年,无人能驾驭得住,几乎让秋潮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只有我才可以,彻底让她停下。
她也需要我。
楼下很热闹,秋潮下楼的时候能听到晏牧雨和丁映雪说话的声音,好像说丁映雪灯笼的颜色涂得太深了。
她连指点人都很温柔,只不过大部分人第一印象不能把晏牧雨和温柔挂钩,只觉得她轻浮。
要做到不讨人厌的轻浮其实难度很高。
秋潮那些合作的男明星同事,油腻得难以摆脱,总是自视甚高,觉得女人唾手可得,真正的尊重都谈不上,喜欢不过是嘴唇开合的敷衍之词。
到底有没有被人尊重其实很好感受到。
就像节目播到现在,隔着屏幕的观众都能察觉到晏牧雨独特的个人魅力。
就是偶尔嘴巴还是很贱。
晏牧雨:“你的粉丝真的会喜欢这种阴间颜色吗?”
丁映雪:“小晏总你能不能正常点啊,哪里阴间了,我就是颜色用得纯一点啦!”
她嘀咕了一句::“是我的心意诶。”
晏牧雨:“唉不就不一样了,我没有粉丝。”
她叮嘱丁映雪:“等会涂油啊,不然糊了。”
鱼灯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摆在厅堂空的地方,乍看就很威风。
可以想象到蜡烛点上有多好看。
边上放着她们下午做的小鱼灯,完全是一回生二回熟,看得出来比上次做的好看多了。
大家围城一个圈坐着,中间是烧得荜拨的柴火。
雨越下越小,雨水沿着屋檐滴下来,天色昏昏暗暗,能听到远处山谷的鸟鸣声。
晏牧雨话音刚落,秋潮就插了一句进来:“我是小晏的粉丝。”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除了画外的工作人员没人注意到秋潮下楼了。
晏牧雨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差点弹起来。
丁映雪被她吓了一跳,也大叫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别把我笑死,这都能吓到啊?】
【主要是她们刚才在讲鬼故事。】
【背景音还是李昔在弹琴,更恐怖了。】
【席汐和裴菀一起做饭真的没问题吗,感觉裴菀压根带不动席汐吧。】
晏牧雨:“你吓死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上去非常慌张,还差点一脚踩进火堆。
秋潮无辜地眨眨眼,她换了一身衣服,气色看上去比上午好了不少,歪着头看着晏牧雨。
“我没吓你。”
丁映雪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坐到了柳淞那边:“我再也不要听小晏总说鬼故事了,她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晏牧雨听见了这句话,喂了一声:“明明是你说想听的啊。”
盯着超级原始烤鸡的李昔:“你怎么做到讲着讲着把自己吓死的。”
晏牧雨:“你懂什么叫沉浸感啊。”
秋潮来了,很自然地坐到晏牧雨的位置边上,看了眼她刚才新做的鱼灯。
还有名字,写着[晏甜杏]。
【秋潮为什么那么……】
【晏牧雨对侄女真的好好啊,看她做灯我都能感觉到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