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玩会?”王军问。
康宁有些不好意思笑着,他以前确实喜欢打游戏,完全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但是现在在这里开始上班,他反而对游戏的心思淡了,今天面对这么多的电脑,他也是玩了一会,就歇了心思,回来了。
“关灯吧,早点睡”王军累了似的说。
康宁关了灯,在黑暗中悉悉索索的脱掉衣服,王军在床上突然翻了一个身,面向康宁的方向,康宁没注意,王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黑暗中晕出康宁朦胧的身子,他的身体突然一热,身体的某处起了反应,王军突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身体紧绷。
康宁睡在下铺,这张床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这股味道似乎萦绕在他的鼻尖,康宁觉得有些恶心,他睡不着,母亲从小娇惯他,他在生活上从来没有经受过贫穷困难。这个房间他住不惯,这张床他睡不惯,这里的环境,让他觉得难受,如今父母抛弃了他,他不得不走出来,他失去了撒娇叫苦的权利。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他想起了李越,想起他经常和李越睡在一张床,拥抱取暖,嬉戏打闹,或者在李越做作业时,他抬起头,偷偷的看着李越神色认真一丝不苟的做作业,那些逝去的岁月中那许多的快乐,让康宁难过,他想李越了,这个时候,他疯狂的想去找李越,抱着李越,倾诉他的哀伤、痛苦、难过,倾诉他遭遇的一切,告诉他,他不是故意说气话气走他,他只是情绪太激烈,只是被一些事情刺激,口不择言,他只是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别人会爱他,他觉得所有人都会离开他,抛弃他,不要他,他宁愿自己主动不要,他可以说是我不要你了。他想起他们吵架后,李越决绝的走过他的身边,心里难过极了,“李越不会原谅我了”康宁想着,心里清晰的知道,李越的性子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情绝不反悔。康宁悲伤的想着,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康宁慌张的坐起来,赶紧穿上衣服,走出去,网吧里的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卫生,刘伟正在收拾电脑桌上的饮料水瓶子,一整夜熬下来,脸上、头发上显得油腻腻的,脸色蜡黄,他看见康宁,说“醒了”
“我过来帮你”康宁走过去,帮忙收拾电脑桌上的烟灰缸,把桌子上吃空的零食袋子收拾了,摆正鼠标垫、鼠标,擦洗干净显示屏,看见一个正睡在椅子上的男生,康宁小心的绕过去,男生睡得沉,发出轻微的鼾声。一百二十台电脑一个个收拾过去,康宁累的坐在椅子上,刘伟坐在康宁身边,打扫过得网吧,显得干净,焕然一新,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味也消散了很多。
康宁点点头,一会一个打扮时髦,画着眼线,头发挑染的发黄的女孩走在吧台上。
“她叫于娜,漂亮吧”刘伟看着那个女孩说。
“你喜欢她?”康宁问,他觉得这个女孩很年轻,但是把自己打扮的很老气,带着一股江湖习气,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小弟弟,你不懂了”刘伟有些猥琐的说“只要你对她好,她就跟你走”
“跟你走干什么”康宁觉得奇怪。
刘伟暧昧的看着康宁,大笑起来,“哈哈……”康宁被笑的莫名其妙。
刘伟笑够了,贴着康宁的耳朵小声说“她跟老板有一腿”
“啊”康宁睁大眼睛。
刘伟赶忙说,“嘘,你小点声”刘伟冲着康宁眨眨眼睛“真的”
“这种女人你要”康宁不能理解。
“哼,不要白不要,只是睡一觉而已,老子现在还没有睡过女人”刘伟说。
“老板愿意?”康宁小声问。
“老板又不喜欢她,除了老板她还有其他人”
康宁不明白,他的不明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你还是个雏,什么都不懂”刘伟语重心长的说。
“女人的滋味”啧啧,刘伟仿佛尝到了,回味无穷的说着,“那是欲罢不能,妙极了”
刘伟推了推康宁,笑嘻嘻的问,“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康宁说。
“你这样好的相貌,怎么会没有女朋友,是你看不上眼吧”刘伟明显不相信,以康宁的相貌,让女人们倒贴都愿意。
康宁有些羞涩,他以前一直爱玩,性子单纯,身边关系亲近的的人,只有李越和林燕飞,林燕飞虽然有喜欢的女生,但是直到现在连个小手都没摸到,李越一直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过男女关系,他深受李越的影响,只是在心里暗暗憧憬过,但也从来没有深想过。
刘伟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的看着康宁,“不会吧,你竟然是一个纯情的人,现在还没开窍”
康宁的脸色微微红了,想染了一层轻薄的胭脂,他微恼的看着刘伟。
刘伟不在意,说,“我初一的时候,就跟一个女生好上了,初二的时候,我在外面开了房,想跟她那个,我第一次,太激动,衣服都脱了,刚进去一点,那个女的就开始叫,说疼死了,一把推开我,身低流出血,当时我们什么都不懂,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坏了,就没有做成,不过那滋味,我到现在都记得”刘伟回味着。刘伟爱女人,爱女人的身体,说起这些他就会兴致盎然。
康宁听的不好意思,不想听了,但又有些好奇,他身边从来没有人说。很多时候,他都和李越在一起,李越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也以为男孩子的世界,就是他和李越这个样子的。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遗憾,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做到底呢”刘伟遗憾的说。
“算了,不说了,困死了,回家睡觉”刘伟打着哈切,走了。康宁有些困惑的看着刘伟,刘伟向他打开了一扇闻所未闻的大门。
网吧陆陆续续有人走进来,康宁忙起来来了,有人叫着“网管,网管”康宁跑过去,是一个女孩,说“我的费用快完了,帮我充20元”说着拿出20元,递给康宁,康宁接过去,走到收银台,把钱和机子的票递给于娜,于娜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接过去,手利落地在键盘上飞舞着,抬起头说 “充好了”康宁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把小票递过去,说“您好,钱已经充进您的账户,请您查收一下”女孩接过去,确认机子里的钱后,冲着康宁点点头,康宁走了。接着有人叫网管,康宁又跑过去,一天下来,康宁忙得像一个陀螺,跑过来跑过去,上厕所也要飞奔着去。下午吃饭的时间,王军买饭回来,康宁看见饭,这才觉得饿,坐在椅子上,身子感觉是虚的,打开盒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王军看着康宁饿的厉害了,说“一天下来,还习惯吗?”
“嗯”康宁只顾着吃饭了,饭吃了一半,方觉得肚子舒服了,他开始放慢速度,王军一直看着康宁,康宁觉得奇怪,以为自己怎么了。
“怎么了,王哥,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王军笑着说“我在看你,康宁你模样长得真好看,你要是个女的,我就把你娶回家”
“康宁是个男人,你也可以把他娶回家,现在不是有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吗”于娜的话突然冷冷的传过来。
“吃你的饭,少说几句吧”王军沉声说。
于娜不说话了,也不吃饭了,拿起饭盒扔进垃圾筒,扭着妩媚的腰肢走进收银台。
康宁有些尴尬难堪。
“你不要在意那个女人的话”王军温和的对康宁说“你王哥我长得不好,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王军伸手过来抓住康宁的手,握住,暧昧的放在手掌心上缓缓的摩挲着,康宁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奇怪,不舒服,他的脸色变红了,像涂了胭脂,显得有些青涩姣好,王军看得入迷,觉得这样的康宁,真是可爱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王哥”康宁小声叫道,“你放开我”
“不要动,王哥我会看手相,我给你看看”王军把康宁的手抓在手心里,细细品着,觉得康宁的手细腻柔嫩,让人爱不释手。
“王哥,有人叫我”康宁突然抽开手,饭也不吃,走了。王军有些遗憾,眼神幽深的看着康宁。
康宁逃也似的走了,他感谢那个叫他的人,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军,康宁觉得王军抓着他的手的感觉,让他厌恶,但是王军对他很好,给他工作,给他提供吃住的地方,让他心存感激。康宁矛盾着,想要离开这里,王军让他觉得危险,但是离开这里,他还能去哪里,他不想回家,不想向自己的父母示弱,让他们觉得他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康宁迷茫了,隐约感觉到社会的黑暗,觉得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刘伟晚上8点半过来交班,他睡了一天,这个时候已经养好精神,把自己收拾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来上班了,康宁跟刘伟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你怎么不去睡觉?”刘伟问。
“我现在不困”康宁说。眼角看见王军还在网吧,没走,康宁困得要死,但是不想回去睡觉,害怕王军今天也在这里睡觉。
“我打会游戏”康宁说着站起来,找了一台机子打游戏,康宁打的兴起,刘伟走过来拍着康宁的肩膀说“小子,你明天不准备上班了,现在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