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间约的是中午12点,踩着点到了餐厅,杨夏怕这么晚到给我父母留下坏印象,一直紧张的拉着我的手。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贴着他耳边吻了下,以示安慰。我推开门,紧紧的握住杨夏的手。
“爸,妈,您们怎么这么早来了?”
我爸严肃的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倒是我妈,见杨夏进来了,两眼放光,站起身拉着杨夏的手:“小夏呀,来来来,坐阿姨身边。”
杨夏红着脸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动,侧头看了我一眼,那可怜的小眼神真想让我把他压在身下。
我冲杨夏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坐我妈旁边,却还是忍不住对我妈说,“您别吓着他。”
我妈白了我一眼,亲切的拉着杨夏的手。
“小夏呀,我们家阳阳有没有欺负你啊?赶紧跟阿姨说说,阿姨帮你揍他。”
杨夏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快要滴水,“没…没欺负我…”
我妈瞥了我一眼,笑的花枝招展,似乎很满意杨夏。
我和我爸点餐,让我妈一个人去唠叨,只是要难为杨夏陪着了。
杨夏很乖,我妈说什么他就答什么,只是提到我的都是好话。
临走的时候我爸终于开口和杨夏说话,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杨夏也是乖乖的点头,我妈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你得好好对小夏,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了,妈。”我哭笑不得,我以前的形象在我妈眼里究竟有多可恶。
“小夏这孩子喜欢你好些年了,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我和杨夏相识不过数月,喜欢我好些年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我妈惊讶的看着我,“当初小夏来找我,还说以后自己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看来杨夏瞒了我不少。
我妈见我脸色不太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又警告了我两句。
我沉着脸开车,杨夏坐在副驾驶上,抬头偷偷的瞅我,我叹了口气,还是选择问一问:“我妈说你喜欢我好些年了,怎么回事?”
杨夏脸色一白,头偏向一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是A大毕业的。”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我大学的时候就见过你,只是那时候………”他看着窗外,似乎有些话很难开口。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大学的时候我玩的很疯,换男友换的很勤,一直延续到毕业后的几年都是这样,那时候像杨夏这样乖乖的学生我估计看不上眼。
“我没想到毕业后还能再见到你。也是我阿姨和我说你妈妈她……”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就找了你妈妈,她人很好,所以我才有机会。”
我知道我妈妈的脾气,她不是人好,而是特别希望我安定下来,只要是个人估计都会牵桥搭线,更别提杨夏这样一看就是乖乖牌的人。
“怎么一开始不和我说?”
“我怕你不喜欢我…”
杨夏红了眼眶,不敢看我,一点也不像他第一次见我的模样。我将车停在路边,捏住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杨夏闭上眼睛,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松开他的唇舌,将他搂在怀里,“好好的怎么哭了,我又没生气。”
他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我怀里不肯抬起来,闷声道:“我高兴,我太高兴了,好喜欢,俞丘阳,我好喜欢你。”
我的心从未这么柔软过,像一抹春日里的暖阳洒进心里,整个人都暖了。我搂住他,心里无数次的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对他好,把一切好的都他,给搂在怀里的这个人。
明明刚刚互诉衷肠,正是甜言蜜语的时候,杨夏却又要出去拍片,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叮嘱了他许多,他抱了抱我,颇有点不舍得的意味在里面。
登机提示音响起,他才恋恋不舍的进去。
我和杨夏保持着聚少离多的状态,这一过就是七年。
第七年的时候,我们彼此早就习惯身边的人,我说出一句话,杨夏立马能知道我话中的意思。同样,杨夏的一个举动,我也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七年的时间,我们有过争吵,有过打闹,却唯独没有人提分手。
可有些东西,你越是笃定,越容易被推翻。七年之痒都过了,而我所认为的爱情,所坚定的绝不说分开,被自己推翻。
那是我们吵的最厉害的一次,在第八个年头,其实不过是平常的一件小事,但抵不过所谓的八年抗战作祟。
我看着杨夏哭肿的眼睛,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分开吧。”可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不想和杨夏分开,一点也不想。杨夏看了我一眼,偏过头不说话。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搂着他。
“不要……”杨夏也环着我,声音哽咽:“不要和你分开。”
饶是我这样的人也红了眼眶,我吻他的发顶,脑中想起无数次坚定下来的誓言,这辈子,就怀里这个人了。
可一旦提了分开,所说出口的话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已经深深地埋在了杨夏的心里。他开始疑神疑鬼,查我的电话,邮件,甚至是网络通讯工具。
刚开始我还能忍受,但谁能长期忍受一个善猜忌的恋人,他看我的每一个眼神,我都仿佛能感觉到探究的意味。
我们开始频繁的争吵,双方都不肯让步,以至于最后演变成了分开睡,可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从未再提过分手,更从未想过分开。
可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难以预料。
杨夏拍片出去三个月,我们公司来了一个实习生,无论是性格还是模样,都像极了以前的杨夏。
我像是找回了最初的感觉,即使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不是杨夏,但更多的时候,不是你心里想明白,你就不会去做。
第5章05
我和实习生保持着距离,但同时又被他吸引,忍不住对他好。我心里无数次谴责自己,告诫自己,眼前的人不是杨夏,可是却一次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杨夏回来的前一天夜里,公司为实习生们举办欢迎会,闹的有点凶,我被灌了不少酒,醉的晕晕乎乎地,更加想念杨夏。我醉醺醺的拨通了杨夏的电话,却换来了冰冷的话语,我想起来,在杨夏离开前,我们还在冷战。
我挂了电话,坐在小区的花坛边,身边的实习生给我递了一支烟,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我已经好些年没有抽烟了,只因为杨夏不喜欢。
实习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阳哥,我扶你上去吧。”
我吸了一口烟,那刺激的感觉让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掐灭了烟,冲实习生点点头。
实习生搀扶着我的腰,扶着我上了电梯,我靠在他身上,闻着萦绕在鼻息间淡淡的香味。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他张了张嘴,揪住我的衣袖,闭着眼睛,轻轻地将柔软的双唇贴在了我干涩的唇上,一如当年在杨夏家楼下,我轻轻的吻了他。
有时候,欲望的闸门只需要一点点星星之火,就能变成燎原的欲火。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我搂住实习生的后背,一边吻他一边将他带入家中。
我将他压在床下,疯狂的吻他,性器插入他的身体里,我听见他痛苦的呻吟,我看着他掉下眼泪,我却义无反顾的掉入了欲望的深渊,至此无法挽回,痛失所爱。
杨夏自从和我冷战后,我再也没有去机场接过他。
我睡的晕晕乎乎,听见了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抬起头,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看着躺在自己怀里赤裸的年轻人,看着红着眼眶一脸平静站在房间外的杨夏。
“我………”我该开口解释,可我却无从辩驳。
杨夏没有说话,他将那个老旧的背包放在桌上,我叮嘱他很多次,东西太旧就要换新的,他却偏偏不听。
杨夏冷静的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我居然不知道,杨夏竟会抽烟。
我摇醒了实习生,他揉揉眼睛,双手缠住我的腰。我看着杨夏,他毫无反应,无动于衷,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未曾看见,我从不知道他也有如此平静的一面。
我冷着脸推开实习生,他悠悠的转醒,看着我的愣了一下,我掀开被子套上衬衫,冷声道:“你走吧。”
实习生眼眶一红,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杨夏,不情不愿的穿起了衣衫,我看着他残留在大腿股缝的精液,闭上了眼睛。
实习生走后,杨夏终于掐灭了烟。他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箱子,一件件的收拾他的衣服。我发誓,此刻我的心绞着疼,像有人一刀刀的在割我的肉。我是如此,杨夏该有多疼。
我看着杨夏收拾完他的东西,看着他从相册里拿出我们的合照撕成两半,看着他将纪念日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最后看着他褪下戴在手上多年的戒指。
“分手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我堕入无边地狱。
我知道我再不做些什么一切将无法挽回,可我能做什么。我拉住他的手,乞求道:“别走,我爱你,别走…”
杨夏笑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抬起头,倔强的不想让眼泪落下,他挣开我的手:“俞丘阳,你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