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找你很久了。”
“找我?”
“你不记得我了?”小吉问。
“老头我眼瞎了,谁都不记得。”
小吉这才注意到算命的之前一直闭着眼睛,在说这句话时,特意睁开了眼睛,眼眶里一片污浊的白色,没有黑眼珠,没有焦距。
“先生,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小吉问。
“我算命的就是个常人,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不过是窥得天机,现在报应来了。”算命的眼睛复又闭上,“小兄弟,你为何找我?”
“十年前在素来寺,你拉住我说我命中带煞,克身边的亲人。我没听你的话,第二天双亲去世。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放不下这段往事。”
“素来寺的小兄弟?”算命的陷入回忆,人声停止,山中只剩鸟鸣。片刻过后,算命的重新开口:“小兄弟,你出生时家里是不是有人去世?”
“我爷爷。”
“那就对了,你的煞气那时候就被带走了。人再怎么凶神恶煞也不能把家里人全克死,何况你煞气并没有那么重。至于你父母,人各有命。”
小吉听完,将江临临拉过来,问算命的:“老先生,你能不能帮他算一卦?”
算命的指指自己的眼睛说:“老头我现在算不了了,年轻人,你们往后有路便走就是,怕什么。”
江临临问:“老先生不算命往后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这里还有个伴,有什么好担心的?”算命的拉着女疯子,笑起来,“说来奇怪,这个朋友跟着我两天了,不离不弃,莫不是看上我了吧。”
“也许是呢。”江临临说。
小吉邀请算命的回家中用早餐,算命的拒绝了,小吉作罢,和二人道别。扒开草丛走出去,回头,那抹红色又隐去了,仔细分辨才能看见旁边黑色的背影。小吉和江临临一步步走远了。走过了秋田桥,走进了秋田蒲花园,穿过层层绽放的鲜花。二人身上沾了不少露珠,没多一会又在太阳下烘干,早晨的太阳虽柔和却有力量。
走进江家院子,芝芝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看见小吉和江临临问:“你们两怎么来了?”
“没事就过来了。”江临临走向芝芝,从芝芝怀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孩子胖了点,脸上的肉嘟着,煞是可爱。
小吉也走来逗小孩,江夏的眼睛睁得老大,目光却不投在两人身上。小吉问:“他能看见人了吗?”
“可能只能看见一点点。”
小吉觉得很感动,小孩的目光会一点一点变远,一点一点变长。小孩一点一点忘掉前世的回忆,一点一点融入世界,一点一点累积新的回忆。慢慢地记住妈妈的样子,慢慢地学会笑,慢慢地长大成人,去经历一切。每段人生都是这么过来的,按照相同的轨迹,却有着全然不同的活法。
芝芝凑过来,看见小吉在逗孩子的手上戴着一只和江临临一模一样的戒指。芝芝提醒:“小吉,爸妈在家,戒指不摘了?”
小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不摘了。”
芝芝沉默了一会,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就别操心了。”江临临对芝芝说。
芝芝接过孩子,将两人赶进去吃饭。
江卢文和江婶坐在饭桌上,早餐布在桌上,两人边喝着粥边说着什么,看到了小吉和江临临进屋,江婶起身盛了两碗粥出来。小吉和江临临坐下,端起碗喝起粥来。
江婶几天没见到两人,不免细细作一番打量,得看看人瘦没瘦,黑没黑。目光到了小吉的手上,看到了小吉的戒指,又看向江临临的手,沉吟片刻,将一切了然于心。
四个人只默默地喝着粥,竟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气氛变得不寻常。四个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等待着这餐早餐吃完,也许有一场漫长的回忆等待着他们。
屋外,江卢文看到芝芝抱着小孩在院内踱步,嘴里哼着一首童谣,时不时地传到饭桌上来。阳光从院内洒进来,每个人身上都镀这一层光,像是长了细碎的绒毛。江卢文只觉得被眼里的这一幕照耀得异常温暖,他喝下了最后一口粥,放下了碗。也许直觉自己还不能起身,江卢文就这么坐着。
屋外经过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现在正值赏花的好时候,江家屋外每天早上八点钟之后就会变得热闹,这种热闹会维持到太阳下山。
芝芝怕吵到孩子,将孩子抱了进来,也在饭桌上坐下。
江婶的粥喝完了,放下碗,将自己的空碗叠在江卢文的那只上,等待着两个孩子的碗。
屋外突然响起了车子的喇叭声,江夏被惊得哭了起来。江婶接过江夏哄了起来,江卢文凑过去看小孩。小吉和江临临的粥也喝完了,两人放下了碗。
江婶在小孩的哭声中听到江临临叫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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