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挂号,拍片,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之后,结果出来了,右小腿腓骨骨裂,右单一桡骨骨折,必须立刻手术。
陈文轩坐在病床上,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在手术书上签了字,在要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恒,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受伤严重到要手术的地步,而且身边还一个家人都没有,在往手术书上签字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了。
秦恒看到陈文轩在看自己,立刻走到他身边,握着他左手,道:“别怕,就是一个小手术,一会儿就能好,我就在外面等着你。”
陈文轩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恒,被推进了手术室。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天气反复无常,看官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别为了风度而忘了温度,毕竟还没有到露肉的季节(特别是北方的看官),女孩子身体怕凉,一旦受凉,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花身边就有血淋淋的例子,因为受凉,远房亲戚好久都没来,后来来了也变得很不正常,原本肚子不疼的也开始疼了,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暖啊!
第12章 第 12 章
陈文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十一点多,等他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了,秦恒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他,直到他被推进病房,安置好一切之后,秦恒还不放心的坐在床边看着他。
胳膊上因为打了麻药,现在倒是不疼,就是右腿和后背上的伤疼得厉害,特别是后背上那处,现在疼得根本不敢平躺,虽然受伤的是同一侧,但是因为右腿需要吊高,不能随意移动,所以还是得平躺,不能侧躺。尽管是这样,陈文轩还是忍着疼躺在床上,对秦恒表示自己想睡一会儿
说是睡一会儿,其实陈文轩根本就睡不着,身上伤处疼,他还认床,而且医院晚上也不消停,他也就是装装样子,好让秦恒放心,让他可以休息一下。
这次受伤又让秦恒陪护,陈文轩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上次出事是秦恒的责任,所以让他留下来照顾自己也算是理所当然。但是这次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关系说得再亲密一点也就是朋友,可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这么麻烦人家。陈文轩纠结了半宿,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决定天亮给家里打电话,让他妈来照顾他。
办理住院的时候陈文轩不在场,是秦恒去办的,又是单人病房。陈文轩心疼钱,但是想想普通病房里的陪护床,再看看秦恒的身材,他还是咬牙没吱声,而且已经打算让母亲来照顾自己了,怎么也不能让老太太去睡那陪护床,而他现在又动不了,单人就单人吧,贵也有贵的好处。
想好了这些,陈文轩勉强睡着了。
陈文轩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
当初报志愿的时候,他一心想学中文,不管哪所学校都行,但是就是不想当老师。他一直觉得老师这活不好干,但是家里全都劝他报师范,说是老师这行业稳当,毕业了就可以工作。在农村人眼中,老师,医生,公务员,能吃国家饭的工作就是最好的工作。
最后连高中老师也劝他报,他倒是没拗过家里,报了师范。他当时报的是中文,可天意弄人,他的分数不够中文的分数线,最后被英语录取了。就这样,他莫名其妙地学了英语,成为了外院为数不多,还算有颜值的男生。
去学校报到那天,他和所有来师院报到的男生一样,一边感叹这个学校简直破得超出想象,一边感叹这个学校的漂亮女生简直像不要钱一样往外冒,特别是在走进外院的教学楼,看到更破的教室和一望无际的女生之后,他像一个刚进城,还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震惊地缓缓张大了嘴而不自知。
在师院,或者进一步说在外院,男生少并不是一件吃香的事。
在外院的一届学生中,女生可以住满一栋公寓,而男生只能和别的院系拼住,什么中文,数学,化学,物理,几乎一栋公寓里住满了一个学校的所有专业。
其中最要命的是和体院的同住,他们不仅和各个专业的男生抢女生,还很好战,总和别人起冲突,最重要的别的专业的男生还打不过人家,只能干受气。
住是一方面,真正让陈文轩抓狂的还是教学楼,他一直觉得学校对男生不公平,特别是在外院。
外院有一栋自己单独的教学楼,据说是五几年的时候全体外院教职工盖的,是典型的老楼型,东西走向,有点像一个扁扁的“工”字,两侧是教室,一楼中间开道门。楼一共有四层,四楼给老师们办公,剩下的全是教室。
楼虽然破了点,但是好歹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于是就有了陈文轩说不公平的这件事。
陈文轩刚上大学的时候天天都是满课,他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食堂抢饭,而是回宿舍上厕所。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和宿舍的其他几个男生熟了之后,大家一起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个问题——二教有男厕所吗?
在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陈文轩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因为室友们都在丧心病狂地嘲笑他,根本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室友们足足笑了十几分钟才渐渐止住了,他们拉着陈文轩去了二教,说是要带他见见世面。
于是,在二教东边的一个角落里,陈文轩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男厕所,它深深地藏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对面放着清洁阿姨的工具,厕所里还散发着阵阵不友好的气味。
陈文轩看着这个隐藏得几近完美的男厕所,心里为自己憋尿憋得腿抖的那些天留下了几滴泪。
现在,陈文轩在梦里再次梦到了自己刚到学校,想要上厕所到处找厕所却找不到的情景。他忍着膀胱的涨意,在“工”字型的二教里找了半天,但是除了教室和女厕所之外,他根本看不到男厕所的影子。
身边不断有女生或者老师走过,他还不大好意思找得太过明显,但是像是时空错乱了一样,他突然想起室友曾带他去过二教的男厕所,就在教学楼的一侧。他拼命地挤过人群,终于再次找到了那个隐藏得很好的男厕所。
但就在他想要推开厕所门,进去释放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身边不断有人喊他:“陈文轩,醒醒,要抽血了。”
陈文轩费劲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秦恒正在推自己,“醒醒,护士来抽血了。”
苦逼的陈老师抽完了血,目送着护士远去之后,看着自己半残的身体,又感觉着膀胱里汹涌的尿意,涨红了脸。半晌,对着秦恒期期艾艾道:“那什么,我想上厕所。”
陈文轩的本意是想让秦恒带到自己卫生间,但是他没想到,秦恒听到他的话之后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塑料的,绿色的,在医院很常见的移动厕所——尿壶。
陈文轩的脸红得都要爆炸了,他抬起左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个尿壶,“我不要那个,我要去厕所。”
开玩笑,他一个成年男人居然要用病床上老头才用的尿壶,他以后还混不混了!
秦恒难得地无视了陈文轩的抗议,正色道:“不行,你现在不能随意乱动,只能用这个。”
听了秦恒的话,陈文轩很想说“那我不尿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膀胱现在已经胀到要爆了,他根本没有底气说那句话。
陈文轩还是妥协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最尴尬的事,只有更尴尬的事。
他现在穿的病号服的裤子是松紧带的,虽说是很好脱,但前提是他的两只手都能动,现在他正处于半残的状态,一只手根本脱不下来裤子,更何况他的右腿还被吊着,根本动不了。
陈文轩很清楚动不了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今后一个月里生活都不能自理,更意味着他这次上厕所得有人给他脱裤子,给他掏鸟!
秦恒一直很沉默地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那个绿色的尿壶,陈文轩朝他认命地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秦恒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陈文轩的左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把枕头垫到了他的身后。
陈文轩的脸依旧红得不行,他一想到一会儿秦恒会给他脱裤子,给他掏鸟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他发现自己喜欢上秦恒之后也偷偷想过一点不可描述的事,自从第二次从那个变态的家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打开了一个新的开关,总会不自觉地想那种事。
他也偷偷看过小电影,他发现自己在很单纯地看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的,但他要是把电影里处于攻的那方想象成秦恒之后,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所以那一段时间他才会一看见秦恒就脸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那么淫|荡。
现在,那个有时会在梦里出现的场景要在现实中上演了。
陈文轩心里污得都要溢出来了,但是面上还是那副脸红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心理活动异常丰富,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秦恒给他脱裤子的手有点抖。
最后秦恒没有给陈文轩掏鸟,陈文轩松了口气,但是松了这口气里所包含的是庆幸,还是失望,陈文轩却是分不清。或许是都有,庆幸秦恒没有那么做,让他不至于太难为情,也失望秦恒没有那么做,恪守着朋友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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