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骤然响起,他却毫无反应,只是怔怔的望着星星点点的江面发呆。
来电之人想必也是铁了心要让他接通,铃声锲而不舍,一直不停,终于让他有了一丝反应。
按下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焦急的女声:“小少爷,你在哪里?”
宁木西整个人往后一仰,手背遮住眼睛,冷冷的不答反问道:“什么事?”
对面的人听到他开口,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而十分生气的迭声问道:“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我听你经纪人说你自己一个人走了?你的保镖也说没见到你,你到底在哪里?”
宁木西一言不发的听她说着,对方见他始终沉默,反倒不禁再次担忧起来,赶忙温声道:“小少爷,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你好不好?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很担心你。”顿了顿,又道:“你母亲她——”
“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宁木西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的像是连气都喘不过来一般,咳嗽不止,顿时吓了那人一跳:“小少爷,你,你怎么了?”
“母亲,母亲。”宁木西声音低沉,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他松开遮住眼睛的手。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清隽的面容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我的母亲是谁?谁是我的母亲?沈曼曼吗?还是——”声音骤然尖锐:“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妓|女!!”
“小,小少爷。”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像是被宁木西的反常之举吓到,又像是为其他什么所惊。但她仍然压低了声音,尽量温柔的,试图劝慰宁木西:”小少爷,你先回来,回来咱们再谈好吗?“
宁木西面色早已恢复如常,声音冷淡:“田嫂,不必说了,不管是谁让你给我打这通电话,请你转告他,我宁木西,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踏入陆家半步!她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对付我了。”说完不等那边回话,便将电话挂断,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泛白,片刻之后,他起身离开。手一扬,黑暗中,传来物体落入水中的声音。
宁木西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挺直了脊背,融入一片夜色之中。
第二天,各大娱乐版面都标红大字,醒目的挂着同一个标题——
#小天王宁木西背景深厚,原是帝都陆家小公子#
#揭秘宁天王,父亲位居高位为何却随母姓#
#横行多年所为何,缘知大树好乘凉#
看到报道的众人在同一瞬间发出了长长一声‘哦’之后便立刻投入到各种扒皮之中,爆料者疯狂涌现,从宁小天王三岁便知调戏邻家小妹到十几岁已混迹于各大夜总会,私生活极其糜烂不堪,让人叹为观止。更不要说有人爆出他曾因与其兄长未婚妻有染而导致兄长一怒之下远走异国,至今未归。
宁木西的名声立刻一落千丈,经纪公司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经昨天和今天所报之事来看,很明显能看出是有人要让宁木西一跌到底,而且这个人能量非凡,逼的陆家都无法出手保住宁木西,程晴忧心忡忡的给浩瀚老总打电话询问可否与陆家联系,却得到一句:“让宁木西好好休息一阵子吧。”并且叮嘱程晴看好宁木西,万不可再生事端。
程晴也不敢跟他说,从昨晚开始,她已经再也打不通宁木西的手机了。她去过宁木西的公寓,也找不到人,宁木西像是突然消失在人间,完全寻不到一点踪迹。她本来寄希望于老板,希望他能跟陆家联系一下,看宁木西是不是回到陆家去了,但却从老板那里听到了更加令人心惊的消息,或许宁木西会出事,幕后推手,还有陆家。如果真如她的猜测,那么宁木西,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宁木西为上!
程晴焦急万分的给任何宁木西有可能会去的酒吧,酒店打电话,但都没有人看到过他。
到了下午,情况又急转而下。
又有人爆料,宁木西根本不是陆家的孩子,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妓|女,为求财,与陆家其他身怀异心之人合谋,篡改了宁木西的身世,将他带进陆家,只为谋得陆氏的一份产业!这件事一瞒数年,如今大白于天下,宁木西顿时从天之骄子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九月骄阳似火,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浮躁的气息。
这一期的娱乐周刊和各大娱乐杂志都用了全部版面来报道与宁木西有关的事件,就连七老八十的大爷大妈们,也在逛菜市场时被人商贩八卦此事,又添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令人惊诧的时,不论外面被搅得如何天翻地覆,宁木西的公司却再也不曾做出任何回应,宁木西经济的人的电话也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众人便都明白了。
娱乐圈从来都是一片混乱,明星私生活屡屡被爆出丑闻,但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即使是炒作,只要还有人挺你,只要公司还在为你运作,都有再次复出的可能。然而宁木西这一次,是被所有人抛弃了,而有心人也知道,陆家是要借着舆论之手,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四个月后,接近年关,机场依然人来人往。
邵庭飞依靠着车门低头玩手机,刷看了一眼新闻娱乐版块,一度闹得纷纷扰扰的宁天王事件随着宁木西突然消失四个月不见踪迹而渐渐落下帷幕。随即被各种明星吸|du之类的标题所覆盖,只有第一周刊因为拍到宁木西前经纪人程晴行色匆匆的身影留下了一个角落,上面写着她最近已经接下浩瀚新晋网络歌手红人安远,正为他的新歌发布而四下奔走,偶尔还在关注此事进度的人们于是明白了,属于宁木西的时代已经终结了。
像是感觉到什么,邵庭飞抬头,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近。
“哟,老大,你可算回来了。”邵飞大步走过去,露出讨好的笑容。
男子面容俊朗,五官深刻,穿着一身休闲服。看到他,温和一笑,点了下头。
“这些日子辛苦了。”
邵庭飞凑过去自发的将他手中的行李包接过,一边打开车门:“不辛苦不辛苦,为老大做事,肝脑涂地。”
男子弯腰上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说道:“肝脑涂地这么可怕的事情就算了。”
邵庭飞嘿嘿笑着放好行李转回驾驶位上,发动车子时,突然回头:“对了老大,那个,宁少不见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我知道了。”
邵庭飞摸了摸鼻尖,也不再说话了。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不见了也好,之前闹出那么大动静,很多兄弟都偷偷向他打听到底怎么回事,那可是老大的家务事,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底下乱讲,走就走吧,省的还要老大来解决。
不过,他忍不住还是偷偷瞄了一眼。
“庭飞,高速路上,要专心开车。”
摸摸鼻尖,看老大的样子,也没什么,果然关系很微妙啊。
想起那人惹出来的糟心事,现在突然消失了,他倒是替老大有些高兴,咧嘴笑了笑:“是!老大!”
不论如何,老大现在回来了,兄弟们也有主心骨了。邵庭飞开心的踩一脚油门,车子猛地冲出去。
第3章 第三集
虽然这些年大家的生活质量已经越来越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什么好的都要等到过年时才能用得上吃得上,年轻人对于过节的期待也越来越淡,但随着除夕的到来,过年的氛围还是伴着大街小巷挂起的红灯笼,门外贴着的春联越来越浓了。
拐角的咖啡店,推开门能听到悬挂的水晶风铃清越的碰撞声。
“一杯咖——热牛奶。”侍者走上前来,听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带着鸭舌帽的人低沉暗哑的嗓音透过口罩传来,愣了一下,才微笑着说了句:“请稍等。”然后转身走开。
过了一会儿,奶香四溢的牛奶放在了桌子上,“请慢用。”
听到客人道谢之后侍者便离开了,走回吧台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人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略显臃肿的身材与修长笔直的双腿看起来有|些违和。他一时分不清这人的性别,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把口罩摘下来,但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转头望过来,侍者只觉得对上一双有|些清冷的目光,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慌忙转身做事去。
玻璃窗外,女孩子们穿着靓丽的呢大衣,百褶裙飘扬而过,捂着嘴哈气,然后笑着挽住身边男孩子的手臂,整个人依偎过去。小孩子则裹成可爱的团子,扯着气球嬉笑着跑过。
原本支着下巴看的人放下手,缓缓的靠上沙发,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当广场整点的钟声悠扬响起,热闹的人声瞬时如同漫天飞扬的尘埃突然间消散湮灭。
新的一年到来了。
夜郎酒吧是个很奇特的名字,曾经有人对老板笑称:“你这到底是自大呢还是自大呢还是自大呢?”
面容俊美的老板魅惑一笑:“为什么不能呢,这条街上还有哪家酒吧能像我这里这样热闹,再说了,夜郎可不止这一个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啊?”好奇的人士赶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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