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岸。和他今天带来那位一样是这家出来的孤儿,我见过,长得可好了。难怪赵少那么宠,今天都是专门用给他开的娱乐公司的名义赞助的……”
“啧,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呐……”
周聿铭一不留神,在扶着的钢架上划破了手心。
白岸,他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在他从前的想象中,这个孩子长大了也还会一样活泼可爱,是个开朗又勤勉的大男孩,在白岸的毕业典礼上,他和妹妹会在台下庆贺。
周影露在父母的意外后变得格外沉默内向,白岸是为数不多的能给她带来欢笑的同龄人。明明是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今天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被人提起?任他再想千百遍,也想不到今天这样的闲言碎语。
周聿铭拢紧衣领,天太冷,风贴着他的肌肤灌进去,直沁入四肢百骸。他匆匆离了是非之地,在全然陌生的孤儿院中一圈圈地走。他想去找白岸,想知道他还会不会叫自己一声哥哥,又想去质问赵深,为什么偏偏是白岸?
赵深从来不是个禁欲的人,他身边总是蜂围蝶绕,不同的场合由不重样的美人作陪。情人于他,就像袖扣,名表,豪车,是不可或缺的昂贵装饰,但装饰本身无关紧要。
这么多年来赵深身边只有他始终都在,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段孽缘是精心策划的报复,是一念之差的错误,除了欲望,什么也不应该出现。
“哎,走路看路啊……周聿铭?!“
周聿铭心乱如麻,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行人。他正欲道歉,却听见来人惊呼了一声自己名字,那嗓音里怒更甚于惊,仿佛自己不是撞了他一下,而是开着汽车直碾了过去。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舒云画。
舒云画是舒云棋的堂弟,名字文气,却是个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当年舒家人里只有舒云画不反对舒云棋和周聿铭的事,赵深横插一杠后,也是舒云画恨他们这对狗男男最深。”怎么,你还好意思跑回这里来?“舒云画冷笑着摘下耳机,他俊秀的脸与舒云棋有三分相似,只是舒云棋的眼里不会有这样切齿刻骨的痛恨——他是朗月清风一样的人,旁人再像,也做不来他的风度。
周聿铭低下头,不愿和他争辩,只轻声问了一句:”大家都还好吗?“”托你和你姘头的福,死不了。“舒云画哼了一声,忍不住又夹枪带棒地刺了他几句,”老爷子病了,你要是还念着他救你们兄妹的恩,就让你姘头少跟他眼前晃,别打着我哥的名头来洗钱。我二哥生前明明说过了,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不会同他这种道德败坏的渣滓再有一星半点往来……“他话里有话,周聿铭一时千头万绪也理不清,但赵深总不会与人为善,这点他是信的。舒云画骂得自个儿火气上涌,还想继续,却看见自己爹远远地从花园小径里穿过来了,他陪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深。
赵深一早就听见了他的聒噪,慢悠悠地踱着步,脸上仍是不为所动的微笑。舒云画他爸冷汗微微,颤着嗓子对赵深解释道:“云画年纪还轻,不懂事,该好好修理他……”
赵深笑着说:“做什么要教训孩子?我看他正气凛然,难能可贵。反正你我也知道,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他此时已走到舒云画和周聿铭两人身侧,所有人都没料到他这样坦荡,倒各自哑口无言。周聿铭暗想,不知什么时候,赵深的城府已经这样深,他再也猜不透。
赵深压根不看舒云画,把手按在周聿铭肩上,道一句:“失陪。”周聿铭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跟着一起走,咬了咬牙还是转过身。
看着他们亲昵,舒云画像是一下被揭了逆鳞,双眼血红,高叫起来:“周聿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抛下我哥跟了这么个人渣,现在还死性不改!现在他又拐了白岸那个不要脸的,我看你到时候是怎么个下场!”
赵深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了。他回头冷冷一瞥:“我接手了你们家的全部债务,还有你们老头的医药费,欠了你们什么也该还清了。下次再嘴上不干不净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聿铭被他拖着走出老远,心中久远的波澜都好像被时间酿成了暗流,无声地汹涌。跟着赵深久了,他好像委屈太过,自己都忘了自己有多下流无耻。
末了他低声问:“老院长病了?”
“他已经到岁数了。”赵深说。
“小岸呢?他又是怎么一回事?”周聿铭挣脱了他,就站在那里久久地对视。他看起来并不如何愤怒,却苍白得惊人,只有眼珠子里有燃烧生命一样的火光。
赵深答得十分轻松:“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人,我为什么不要?”
周聿铭疲惫地吐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放过我们所有人?”
“心疼啦?”赵深拿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纤长的头发,“人家可没拿你当兄弟。你要是恨我染指他,就别再成天想着要逃跑,乖乖拿自己来抵。”
周聿铭眼睛里的火终于熄灭了,心如死灰,或许赵深一开始要的就是他心如死灰。
“好,可是我要见见他。”
周聿铭无力的手终于攀上赵深如铁的臂膀,他好像一株即将枯死的藤蔓,尽管明知眼前是生在沼泽中的树,无可依托,也只有放弃抵抗地缠上去。
第四章
回去之后,周聿铭发现自己一下自由了许多。从前赵深决不会放他一个人出去,在他数次逃跑失败后更是变本加厉,严防死守,看他看得极紧。现在那些恶形恶状的保镖都撤走了,佣人们也换成了钟点工,偌大的房子里,突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从前他是被囚禁的笼中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俘虏,从今往后他算是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进百叶窗,绵软得像金沙一样。周聿铭站在厨房里,心不在焉地举着打蛋器跟早餐搏斗。他很久没做过饭了,厨艺都荒废得不行,脑袋里比一团糟的桌案还乱。他一边浑浑噩噩地想着酱油就要没了,出门时要记得买,另一边又清醒着对自己冷笑。
几天前他还心心念念地要逃跑,在那个人身边一刻多待一刻也是折磨,今天却站在这里冥思苦想地给他准备早餐。
昨晚折腾得太狠,两个人你纠我缠,直到天色将明。此刻那份倦意还沉在他骨子里,连后穴都还是软的,好像一捏还能淌下水来,周聿铭脸上的红晕一腾起,就消不去。
赵深下楼来寻他,到了厨房门口就不由自主停了脚步,望着他发怔。周聿铭系着围裙,穿着有几分臃肿的家居服,可这些到了他的身上都不可笑,反而多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姿态。阳光给他身上渡上一层金,那光辉好像来自被遗忘太久的岁月,一直透到今时今日他的眼睛里。
赵深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害怕这一刻的光辉,更害怕打破它。可周聿铭已经看见他了,几乎是一瞬间,他嘴角那一抹勾起的弧度就消失了。
“你醒了?”周聿铭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候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半开半闭,睫毛垂下来,织成一片隐秘的网。
赵深有些不悦地挑眉,走过来从背后抱紧了他,低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周聿铭还握着手中的鸡蛋,无力地说了一句:“别闹了,我做饭呢……”
赵深贴在他的耳边笑,低沉悦耳的笑声敲在他耳膜上,咚咚隆隆地也打进他胸膛里。隔得太近,两个人都听得见对方心脏缓慢而坚定地跳动,好像在安静地共鸣。
周聿铭犹豫着想抽开身,不防赵深一把扭住他,不容他反应就把他按到了料理台上。碍眼的瓶瓶罐罐都被一把挥开,鸡蛋砸到案板上,蛋液淋淋地流了一桌。周聿铭身后一下子起了凉意,他的裤子被赵深利索地扒了下来,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挣脱了束缚,白生生地迎着冷风。
赵深一双灵巧的手也伸到前面,翻花绳一样扯开他胸前的扣子,只是特意留了围裙不解。周聿铭折着腰被摁在料理台上,因了这个姿势,两瓣挺翘的臀也只有撅起来,正对着身后男人胯下高昂的阳具。昨晚被蹂躏得狠了,两团雪丘根本夹不拢,中央那红艳艳的花心含苞欲放,细细的看还能发现上面沾着的一滴一滴晨露也似的白浊。
“别——一大早的……”周聿铭慌了神,没想到赵深竟然真的这样荒唐。他早起没力气,赵深却还是龙精虎猛的,轻而易举将他两腿掰开,下体抵在他臀缝间,一边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脱他外套,要从厚重长衣里剥出白莹莹的光洁肉体,一边上上下下地蹭,叫周聿铭隔着那丝滑的布料感受到他每一块肌肉里隐藏的危险,每一次动作里咆哮的欲望。
肉柱抬了头,严丝合缝地贴在臀隙里,穴眼不时嘬到那圆润的龟头,不自觉含紧了就往里吸。可那薄情的男人荷枪实弹,却无意叫子弹上膛,每每等他嫩穴张开了几分就抽出来继续来来回回磨蹭。周聿铭脸颊抵在冰冷的台子上,带着血丝的眼睛瞪大了,痛苦地呻吟出声。
等到外衣被丢了下去,浑身上下只勉强挂着条围裙的周聿铭已经再也喊不出停。他白腻的肌肤都蹭出了燥热的红,无力地贴在案板上,嘴角流出口涎,像条被自己的情欲灼烤濒死的砧上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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