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发涩。
她要走了,颜云致也没说什么。
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她在哪。
这两天,有好几次她很想抱她
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去抱。
可是现在,一想到马上要走了。
明明知道水声哗啦,颜云致什么都听不见。
宁恪轻声说:“我要走了。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从白气热雾里伸出一双素白的手臂,将她拉了进去。
“我听见了,”在花洒往下林落的水声中,颜云致的声音很轻,“我听见了,小宁。”
衣服很快被花洒的水打湿了,质地柔软的面料很快紧紧贴着身体,湿热的水雾中呼吸也升温了。
意识也陷入一片落雨似的混沌中,直到贴在瓷砖的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宁恪终于找回理智。
宁恪小心避开颈侧的气息,低声说:“我、我还要拍戏……”
于是那气息就往下了,酥酥的,痒痒的,激起一阵薄薄的战栗。让她更无促地,紧紧勾着颜云致的颈,身体也不自觉地弓起来,像主动送给她尝。
花洒的水依旧在往下落。
衣服皱巴巴地揉成一团,被随意扔在浴室的瓷砖上。
那双惯于拨弄琴弦的手并不有力,但十分精准,才第二次就这么熟悉每一处了。
宁恪紧咬牙关,几乎快难自抑。
“不用忍着,”颜云致在宁恪耳边,气息也更急促,也不知是怎么,她与平时的从容体贴不太一样,压低的嗓音像温柔的命令,“不许忍。”
现在不像那次在温泉。
这是在浴室。这是在她们自己的家。
水声骤停。
浴室的门推开,白色水雾漫出来。新晒过的被子绵软温暖,云朵一般陷下去。
微湿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明明很快就要走了,宁恪却牵着颜云致的手往下……
直到整个人脱了水般,宁恪无力地靠在颜云致肩头,她轻声说:“我等下要走了。”
“我知道,”颜云致轻轻摸她的发顶,“我一点都不想你离开。我怎么会想你离开呢。”
宁恪声音闷闷的:“可你什么都不说。”
“我该怎么办呢,”颜云致的声音里有无奈,“你热爱你的事业,这是很好的事情。我能叫你不要去吗?”
宁恪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明明知道这是工作需要,她不能幼稚地说不去,也不能自私地叫颜云致围着她转,可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她终于敢试着放任自己沉浸在爱恋之中,可她仍有些患得患失,缺少安全感,好像什么都握不住。
她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想哭呢。
不可以哭的。
颜云致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想我的时候要告诉我。要说想我。”
过了好久,宁恪才说话,声音里有哽咽:“你会想我吗?”
颜云致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了:“你想我的时候,我一定也在想你。”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着迷
宁恪知道自己该走了, 但架不住这温暖的诱惑,颜云致抱着她说:“陪我睡个午觉再走。”
“章导等会骂我,我就骂你。”
“把电话给他, 让他尽管骂我。”
宁恪戳了戳颜云致的脸:“喂,你很拽哦。”
颜云致轻轻抓住她的指尖:“是吗?”
宁恪靠过去, 在她眼睫边吹着气:“非常拽, 而且我发现你现在说谎都是随口就来, 脸皮也厚,刚才也是……”
刚才也是, 非要叫她不要忍…要叫出来。
才穿好的睡衣又被拉开,陷在温柔乡里, 意志力也薄弱起来。
呼吸交缠, 体温交融。
直到宁恪设好的闹钟一响再响,她们才松开彼此。宁恪逼着自己坐起来:“我、我得走了。”
颜云致也跟着坐起来。
她的长发如瀑般侧落下来, 瓷白脸颊布满红晕,唇瓣水光潋滟,睡衣的带子顺着白皙肩头滑落下去。她的嗓音微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宁恪瞅了她一眼,脸红心跳地收回目光。
不敢多看一秒,这活色生香的诱惑。
“不要了。你就乖乖在家待着,”宁恪的声音小了下来, “你去了……我会不想工作的。”
颜云致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也不要送我了!”
宁恪胡乱整理了一下长发和睡袍:“我、我走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她走得这么匆匆忙忙, 仿佛多一秒就舍不得走了一样。
颜云致听见宁恪回房间,拖动行李箱, 下楼。
她也下了床, 到了窗边推开窗, 双手搭在窗台上, 身体微微前倾,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车已在路边等好。
宁恪拖着一个大大的银灰色行李箱,卢姐在说话,估计又是碎碎的念叨,她有点心不在焉,发丝中露出的耳尖还是红的。
颜云致看着她红红的耳朵,想起她刚才在浴室里还是紧咬唇瓣不肯发出声音的模样,唇角不由牵起。
临上车那一瞬,似有所感应般,宁恪抬起头,看向楼上,窗台。
春日暖晴的日光下,高大的香樟树才抽出嫩绿的叶子,南归的鸟儿绕着大树蹄鸣着打转。
这林木深深浅浅的绿掩着蔚蓝色墙面和白色窗台。
窗台前站着穿银白色珠光绸子睡衣的女人,清丽似兰,如画眉眼,如瀑黑发微微卷着落到白皙肩头,藕白手臂撑在窗台,她正盈盈笑着看着她。
这一幕美的像画。
温暖明亮的色调,画中有自己的心上人。
宁恪心跳停了一瞬,才恢复跳动。
她对颜云致挥了挥手。
她看见颜云致伸出手,在自己唇瓣上点了点——像离别吻,又像是调侃她。
宁恪红着脸忍着笑,拉开车门上车。
不敢再看她了,再看下去是真的走不成了。
-
榆林影视城。
“可可,你笑什么啊?”安鱼给宁恪递了眉笔,“今天你一直在笑,你知道吗?”
“有吗。”
安鱼认真点头:“有。难道是上期节目在雪山泡温泉太享受了,把你心情都泡好了?”
骤然被提到温泉,宁恪的思绪飘了一刻,又很快收回来:“怎么了,没带你泡温泉,你想去?”
安鱼:“当然想了!不过,休假也不错,嘿嘿。”
上次去那边,节目组说住的场地不够,所以节目嘉宾都没带助理过去。宁恪干脆给安鱼放了一周的假,差点没把安鱼累死。
宁恪描完眉,开始涂口红。
只是才一上唇,她‘嘶’一声,有点疼。
安鱼听见动静忙过来看:“你的嘴唇怎么啦?破了一点。”
宁恪:“……没事。”
还不是怪某些自称为老年人的家伙,逼得她……
宁恪挑了只淡色的唇蜜,轻轻抿了一层:“好了,出去吧。”
她到得比计划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也不知是不是颜云致给章导打过电话,章导没说什么。
“宁恪姐!”江临远远地看见她,挥手跟她打招呼,“这儿。”
宁恪走过去说:“你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啊,瘦了三斤了吧。”
江临唉声叹气:“在《完美搭档》折腾了几天,又马不停蹄赶过来拍戏。人都沧桑了。哪像你啊,容光焕发的。”
宁恪不由摸了下脸:“有吗?”
“有有有,一看就知道你心情很好。”
“就那样吧……”
“姐,你跟颜老师那绯闻是不是真的啊?”
“去你的,”宁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八卦呢。”
江临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那眼神里分明是洞穿一切的意思。
上一场戏还没收尾,导演在那边给几个小演员训话,他们边聊天边等。
江临突然问:“宁恪姐,你为什么要拍戏啊?”
宁恪不答反问:“你呢?”
“我啊,”江临自嘲地笑了下,“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读书的时候不好好读,隔三差五被我爸揍——我爸是高中物理老师。后来跟家里闹翻了,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为了挣钱糊口,就做了练习生。等我攒够钱,我就回老家镇上,买个带院子的小楼,种了满园的葡萄。”
“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最重要,”宁恪想起从前,语气放轻了,“我那时候跟你有点像,跟家里关系不好,也没什么安全感,就想挣钱……还有,想让她看见。”
那时候,她想见的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七八年。
人海茫茫,看不见她……那如果足够耀眼,又是否会被她看见。
“谁?”
“没什么。随口一说。”
宁恪回过神:“好了,拍戏了。”
这次再进组,要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杀青。
宁恪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有时候连觉都不够睡,收工时往往都到晚上,她怕吵着颜云致,所以也不敢晚上给她打电话。
她看到好看的云会拍下来,喝到清爽好喝的果茶也会记下名字,傍晚吃盒饭时来要小鱼干吃的小猫也抱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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