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本来她说什么宁恪都不答应,听到这句宁恪立刻抬起头看她,“绝对不行。”
要是颜云致穿了……
她肯定会把持不住的。
“可能确实也不太需要。是吗?”
“嗯?”
这光天化日的,宁恪本来还有点顾忌。
颜云致看她强自忍耐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指尖拨弄着她的肩带,长长的发丝落下来,落到宁恪的锁骨上,一阵一阵的痒。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唇,宁恪忍不住了,主动勾住她的颈亲了上去。
好久没有见到她,好久没有亲她抱她了。
也好久没有……做快乐的事情了。
夏日已至,光穿过梧桐树叶,窗台上光影斑驳,随风而晃。
房间里,空调的风叶悠悠地转着。
阳光落到木质地板上,大大小小的光圈。
柔软的衣物落在光圈里,抱枕也静静躺在地板上。
颜云致抱着宁恪,从后吮吻奶油般白皙柔软的颈。
一只手环过她,另一只手握在一起,十指紧扣。
宁恪轻轻咬着下唇,呼吸很快,时不时呜咽两声。
喜欢她从背后抱着她。
喜欢这种…被深深占据的感觉。
……
这一闹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
等闹钟响起,宁恪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要去接女儿回家了,她好久都没去过了。
颜云致看她一副累了的样子:“我去就好了,你在家休息。”
“不要,”宁恪开始换衣服,“我们一起去。”
她随手拿了件裙子,颜云致叫住她:“换件衬衫吧。”
宁恪怔了下,才留意到颈侧的吻痕。
她下意识捂了下,颜云致亲亲她的脸:“抱歉……”
宁恪嗔了她一眼。
每次都这样。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出门时已经晚了。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赶在了放学之前。
“妈妈!妈咪!”
宁雪微小朋友背着书包出来,看见站在路边的她们,迈着小短腿笑着跑过来。
颜云致拿过她的书包,小雪团子一把抱住宁恪的裤脚:“可算来接阿久了。”
宁恪把她抱起来:“好好好,是我不好,对不起阿久。”
“嘻嘻,那我原谅你啦,”宁阿久亲了她一口,又亲了颜云致一口。
经过的小朋友跟她打招呼,还忍不住多看几眼。
小孩捂着脸,一直在笑。
“笑什么呢?”
“不告诉你们。”
雪团子趴在妈妈肩头,笑到停不下来。
前几天还有人问她,为什么没有爸爸只有妈妈,现在她们该知道了吧,她的妈妈和妈咪最最温柔好看了。
回去路上,阿久趴在宁恪怀里不肯下来,把她的头发解开了绕在手指上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忽然问了一句:“妈妈你是被蚊子咬了吗?”
宁恪:“……”
“是被咬了。”
颜云致把女儿接了过来,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
宁恪偏过头,忍着笑。
好吧,看她糊弄小孩还能糊弄到什么时候。
这一晚,小雪团子非要挤在她们中间睡,不过白天也闹过了,宁恪困了,正好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小孩的笑声吵醒的。
“阿久,笑什么呢?”宁恪半睡半醒中抱了下女儿。
“看妈妈呀,”小孩奶声奶气地亲她一口,“你好久都没在家陪我了。”
宁恪被她一句话说得心软到不行:“好,那我这个月都在家陪你。”
“哇呼!好哦!”
颜云致不在家,她出门了。
这两年她很少开巡演,也不再参加节目,倒是有不少学校请她去讲课,或是比赛请她去做评委——陆教授退休之后,最得他真传的,也就是她了。
今天周六,宁阿久不用去幼儿园。
她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宁恪陪着她剪剪纸,做手工,捡了树叶做书签,下午又照着网上视频做小饼干……不幸地是,失败了。
雪团子很捧场地吃了一块糊糊的小饼干,委婉着说:“下次我们还是出去买吧。”
宁恪揉了揉小孩头发:“那你努力吧,以后做给我吃。”
“啊?”
“好难哦。”
宁恪收拾着厨房,看着女儿把她的话当了真,捧着脸满脸愁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两天天气热,晚上她们也没去散步。
阿久精力满满,在家里上蹿下跳,宁恪懒得管她,自己看着剧本,直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砰的一声。
“怎么了?摔了吗?”宁恪冲过去,才看见女儿没事,就是地上有个水晶奖杯碎了。
她认出来,那是颜云致十六岁第一次得奖的奖杯。
“不知道怎么,它自己就掉了?”
“它自己掉了?”
“妈妈……”
“……”
宁恪过去检查下女儿有没有被砸伤,幸好穿着鞋,奖杯摔掉了底座,没有零碎的水晶。
宁恪一言不发,把女儿抱回她自己的房间。
宁阿久一脸可怜地看着她:“妈咪这么多奖杯,摔坏一个也不要紧吧?”
宁恪没说什么,捡起摔坏的奖杯,出去前深深看她一眼:“不要紧?”
她没再说什么。
但分明是生气了。
……
八点,颜云致回到家。
才进客厅,一只雪团子就扑了过来,哭得满脸都是泪:“妈咪,妈咪。”
“怎么了,”颜云致擦去女儿的眼泪,“一个人在家?”
“妈,妈妈在房间,”阿久哭得泣不成声,“她不理我了。她生气气了。”
“慢慢说,不哭了。”
颜云致轻轻擦去小孩的眼泪,不过也有些惊诧。宁恪疼女儿疼得厉害,这几年根本没说过孩子一句重话。所以她骤然生气,才把孩子吓到了。
“那,我们,我们上楼。”
“好,上楼。”
颜云致抱着女儿进了自己的房间,看见放奖杯的橱柜里少了一只,大概也明白了。
宁雪微小朋友抽泣着,把事情说了。
也亏是她早慧,小小年纪,哪怕是哭着,也把话讲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颜云致轻声哄着女儿,“不要紧,妈咪有这一墙的奖杯,你慢慢砸。”
“啊?”小雪团子哭红了鼻尖,“真的吗?”
颜云致笑:“当然是真的。”
“不然妈咪再去参加几个比赛,随便拿几个奖,给你慢慢砸好不好?”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阿久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睫上还挂着泪,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生气,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我们现在过去那边。”
门推开,宁恪背对着门,坐在桌前。
桌上是摔坏的奖杯和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各种胶水。她正在上网看帖子,想找人修复奖杯。
“妈妈……”
小雪团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扯了扯她的衣摆。
宁恪回眸,跟颜云致对视一眼,还是把女儿抱了起来:“怎么哭了?”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宁恪摸了摸她的小脸:“好了,我也错了,我不该不理你。”
其实她很少生孩子的气。有时也有着急的时候,但只要看着女儿肖似颜云致的脸,尤其是那双温隽清和的眉眼,她就生不起气来。
这还是头一遭生气。
“一个奖杯而已,不用管了。”
还没等宁恪反对,颜云致直接把这些零碎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说要拿几个奖杯给女儿砸,第二天,颜云致还真拿了一个回家——她正在做一场比赛的评委,有多出来的奖杯,就找主办方拿了一个。
宁雪微小朋友抱着‘这个专门给她砸着玩’的奖杯,趴在颜云致肩头问:“妈咪,你今年生日会开音乐会吗?”
“应该会。”
“那能不能给我两张门票啊?”
“怎么了?”
“跟我一起玩的小朋友呀,她妈妈生病了,我想请她们来听好听的音乐。”
“可以。”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阿久抱着奖杯玩了玩,不多久就靠着她肩膀睡着了。
只是,这一场音乐会推迟了。
从初秋推迟到了深冬。
又一年冬。
宁恪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着。
秋天才到,颜云致有点不太舒服。
原本已经好久没有心悸了,有几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又失眠了。
宁恪立刻推了手上所有的工作,陪她看医生,做检查,后来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休养了几个月,渐渐又好转起来。
今天是手术后的定期复查。
原本宁恪不打算带阿久过来的,但小朋友不肯,非要闹着跟她们一起,还是带她来了医院。
“妈妈,妈咪会没事的吧?”
“嗯。”宁恪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等了许久,才拿到了这次的复查结果。
还好,情况没有恶化。
宁恪从颜云致手上拿过病历本,不太放心地一看再看。
“好了,不要紧,”颜云致弯腰抱起女儿,“我们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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