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周宇潮火了,踢了踢马为堂坐的椅子。
这里是马为堂的住家,他心情恶劣,到了马为堂家聊天,一进门才刚吐完苦水,就听见马为堂这种令人生气的回应。
“你嗯哼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心情很糟?”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自己又把那尊大佛给请进你家,现在怪谁呀,还有你阿姊怎么说的,为什么可以让你跟他断绝关系那么久?”
“我不孕,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所以我以为奉嘉仪骗我说小孩是我的,但是奉嘉仪跟我解释过,他说他确实不知道小孩不是我的。”
马为堂听了差点摔下椅子,说的话一贯的欠扁,“什么?你不孕?你这只种马会不孕?天地都要倒反了。”
“谁是种马呀,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像是妖精,我姊说我小时候发生车祸,造成不孕,所以不可能有小孩。”
这话对一般男人难以出口,但是周宇潮很相信马为堂,他犹豫了一下,就老实的说出原委。
“甜姊真的这么说?”
“嗯,我姊还跟我道歉,说她原本不想说这件事的。”
马为堂揉着下巴思索,他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仿古圆椅上,跷着脚,光着脚丫的他,只穿着一件灰蓝色睡袍,露出雪白锁骨,慵懒的姿势流露妖娆风情,底下再有只白色波斯猫,看起来就像流行杂志上的男模特儿。
“一百万给他吧,说不定他有什么难处,他被那只蟑螂捡到,穷得睡在兰姊的阁楼上好几个月。”
蟑螂是谁周宇潮也知道,这个黑道里的大人物对马为堂势在必得,马为堂却每次都从他的掌心溜掉。
若是马为堂真的讨厌他,身为马为堂的朋友,他也会出来罩马为堂,但显而易见的,马为堂并不讨厌那个黑道分子,而那个男人也用马为堂能接受的方式宠溺着他。马为堂吃不下饭的时候,蟑螂就会出现,马为堂忙着打蟑螂后,就会有了胃口,更别提蟑螂进贡的贡品。
而要宠溺难搞嘴贱,而且心一样又黑又贱的马为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周宇潮每每想到都快钦佩蟑螂的耐心了。
而听到奉嘉仪之前过那么穷,周宇潮怔了一下,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不可能,他的薪水应该不算差,公司在业界也挺有名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穷?我那时是一时气愤下把他赶出去,但是……”他话声顿了顿,想起之前奉嘉仪带着珉育过来住时,他没看到他带什么高价的物品过来,住的公寓也很旧,一个有份好职业的男人,虽然自己带个孩子开销大,但不应该会穷到那种地步。
难道真有苦衷?那个苦衷会是什么……周宇潮思索着,蓦地脑海冒出个名字——飞飞叔。这个人跟奉嘉仪应该非常亲近。
“你没问他一百万是干什么用的?”
“没有,我当时心情很恶劣,没有问。”
“我劝你回去问一下,兰姊对他评价还挺好的,会让兰姊收留的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蟑螂似乎也觉得他挺好的,找了兰姊帮他。”
“喂喂喂,你态度这么跟以前不一样?之前你明明觉得奉嘉仪是来讹诈我的。”
“是啊,我一直觉得他是来骗你的,但是……”这不是有人替奉嘉仪背吗?
马为堂说到一半低下身体,用力拔了周宇潮头顶上的头发,周宇潮坐在地板上,揉着自己的头皮,疼得大吼大叫,“喂,你发什么疯呀?”
“白头发呀,宇潮,你未老先衰,是玩太凶败肾了吗?多吃点补品吧。”
马为堂手里拿着他的头发挥舞的贱样,让周宇潮气急败坏,那两根头发没有白的,全都是黑的,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拔的。
“败你个头,我诅咒你总有一天被蟑螂给破了清白之身。”
“干,才两根头发而已,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怎么不是我破了蟑螂的清白之身?而且老子还有清白吗?哈哈哈。”
“你有本事在蟑螂面前讲,讲大声点!”
马为堂哈哈大笑的声音一样的惹人厌,“老子会拿大声公在他耳朵旁讲的,你赶快滚啦,等会我有约。”
“是有那么急吗?”想也知道,会让他赶人,一定就是蟑螂要出现了,但是穿得这么美迎接蟑螂,马为堂到底是什么心态?
不过要是问了,说不定马为堂会说,不管蟑螂在不在,老子都要美美的,不行吗?那只蟑螂算个屁呀。
“就是又那么急,滚啦。”
这人就是没义气,周宇潮无奈的出门,马为堂在门口对他挥手说再见,手里还握着他那两根头发。
周宇潮正要关上门,却被叫住——
“宇潮。”
周宇潮回过头看马为堂,他的脸藏在阴暗里,看不清表情,“你如果不想要奉嘉仪,现在就让他离开,别拖拖拉拉的。”
周宇潮浑身僵硬的站立着,这种事拖越久越麻烦,他明白,但是他理智明白,心却不明白。
“我……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看到他很不能忍受,但要把他赶出去,我又舍不得珉育。”
“是舍不得小孩?还是舍不得他?你要考虑清楚,小孩——”小孩应该是你的。
从甜姊的话里判断,小孩铁定是周宇潮的,甜姊才会杜撰个什么不孕的事,就是不想要让拜金的人跟周宇潮有所牵扯,这很符合甜姊的作风,他必定调查过小孩的母亲了,决心要切断这一切,保护周宇潮。
如同母亲的剽悍甜姊,她为了周宇潮往后的幸福,的确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女人。
“我是舍不得珉育,他跟我很有缘,奉嘉仪——”他说不出真心话,奉嘉仪终究是为了钱而来,他的喜欢又是一次谎话,自己再舍不得他,不是太傻?周宇潮苦笑了一下,“他毕竟是个男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想收养珉育,然后找个好女人结婚,照顾珉育。”
“你想清楚不后悔就好。”马为堂沉吟了一下,留下这句话。
周宇潮走出了马为堂住的大楼,入秋了,天气渐渐有点冷,他忘了带外套,现在回家应该是很好的选择,但是他不想要回去,比前阵子有女人住在那里还要厌恶,他没办法忍受看到欺骗他的奉嘉仪。
但这毕竟只是逃避,也许该是作决断的时候了。
+++++
奉嘉仪不知道等门会令人感觉时间那么漫长,今晚,周宇潮又晚归了。
在他们复合的那一夜,周宇潮碰过他之后,他没有再碰他,明明那一夜那么热烈,为什么之后周宇潮冷淡了?
周宇潮很忙,说他新接了一个公司,需要整顿,晚上常要搞到很晚,所以要他先睡,说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周宇潮说他们还是分房睡,这样他工作太晚时才不会吵到他的睡眠。
他是那么体贴,但每晚看着那道关起来的主卧室房门,烦闷却涌上心头,明明他们距离近了,他却不知道怎么打开这道门。
大门开门声响起,刚从公司回家的周宇潮走进客厅,看见奉嘉仪坐在沙发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肚子有点饿,起来吃点东西。”
“小心有啤酒肚。珉育呢?”
“他睡了,保姆说他今天会自己念图画书。”
“嗯,他喜欢图画书,那我多买一点。”
如果是以前的周宇潮,一定会过来捏捏他的腹部,顺便还说点搞笑色情的话,但现在他放下了提包,走向浴室,说他要洗澡了,结束对话,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奉嘉仪很不安,他们之间的对话除了问候,就只有珉育的生活,然后就没有了。
那让人感到寂寞。
奉嘉仪站起,有些大胆的由后环抱住周宇潮的腰,想要找回过往的亲昵。珉育睡得很熟,今晚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彼此的身体。周宇潮熟悉的热度跟体味让他双颊通红,低声道:“我、我明天请假了,可以……可以……”
他说不下去,只是吻着周宇潮的颈后发根,代表着他的意思,周宇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说得委婉,“我有点累,嘉仪。”
奉嘉仪成年了,不会听不懂他的拒绝,他颤抖了一下,想起重新住进来隔天捡到的那些胸罩。
周宇潮还是比较喜欢女人吧?
他们现在聊的多是珉育,周宇潮问起珉育的事,也比关心他多些,一切跟以前都不再一样了,原本只是图新鲜的周宇潮,也许已经厌倦了他的身体。
“宇潮,你……你想跟女人结婚吗?”
“嗯。”
男人犹豫了一下,发出了低低的气音,扎伤了奉嘉仪的心,他以为自己早有准备,却没想过真正听到他承认,他的心比他所想得更痛,他的心紧绞在一起,好像有人用力的剁碎,然后拿起来往地上狠狠的摔。
他的心碎成千片万片,但他之后听见的话,更是把他破碎的心放到地上践踏——
“我想领养珉育,我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更优质的教育,嘉仪,如果你愿意放手,我也会非常慷慨,我不会禁止你来看他,当然要不影响我的生活。”
不影响他的生活?
奉嘉仪浑身都在发抖,这些话的意思,就是他的未来并没有包含他,只有珉育,他喜欢珉育这个孩子,却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眷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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