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宴会包里拿出小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着双唇,有着迷濛的双眼、艳红的双颊,露在时髦围巾外的脖子还有被啃了一下的红色痕迹。
这个男人何时落下这个爱痕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他被吻了好多次,他用手指轻触着自己肿痛的双唇,学着男人伸舌抚慰般的动作,他感觉自己不是被吻,而是被烙了一生都无法消除的烙印,而这火点燃了他身体另一簇深埋在底部的火焰。
他以为自己对情欲淡然,可原来是因为他没遇见对的人。
一双大手从后头紧紧搂住他,“哇……”
他吃惊的低叫,侧过头去看后面的男人,他……他不是进了电梯?不是公司里有紧急的事要他去办吗?
“去他的公事,我又硬又肿又痛,等一下可能不会太温柔。”
为何听到他这声咒骂,自己的心情一下雀跃无比,只觉得胸口像是有无数的蝴蝶飞舞起来?这种喜悦与欢喜太不理智,却也让人着迷。
无暇感受这股欢喜,他的红唇再次被彻底占据,他被抵在门上放肆的热吻,男人像要吞了他般,舌头在他口腔里蛮横的侵占,他根本等不到进入门内。
他纠缠着他舌尖,两人唾液交换,气息交融,他被吻得双脚无力,激情的浪潮将他淹没,他的每个吻、每个动作都充满了欲望与需索,他却乐于承受。
他就像暴露在阳光底下,原本隐藏的、不自觉的一切,第一次被这个男人唤醒,他就没有尝过这种像要将自己毁灭般的热情,有如风暴的情欲,还有突发不能抑止的渴望。
他的下半身与他一样肿胀疼痛,那种痛充满了性欲的舒爽,衣物下的乳尖硬挺着,希望男人的手狂放的将他的乳尖揉捏成血红色,然后放进嘴里好好的舔咬一番。
这番想像换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难以接受,现在却让他颤慄兴奋,洋装底下已经渗出了湿液。
他应该要推开他,要离开的,因为男人的手已经不安分的从他洋装领口穿入,蕾丝胸罩根本就遮不住自己没有女性丰满的事实。
一阵催命铃声响起,男人没有理会,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双腿间。
隔着裤子抚摸,男人的那里好硬好热,他艰困的吞着唾沫,他从来没有摸过别的男人的私处,现在抚摸,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厌恶感,只有满满的火热与期待。
他觉得自己疯了,却又疯得这么理所当然,仿佛这具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把这热情带给他的男人。
铃声不断响着,那男人终于屈服于铃声,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脏话,把电话接起来,冷道:“我马上就到。”
这一次道别不再是捏了捏他的手了事,男人狠狠的吻了他的唇,啃了一下做纪念,意犹未尽的性感舔唇,像在回味着他的味道后,从上衣口袋抽出自己的私人名片递给他。
这张烫金名片,只会给予他很在乎的人,男人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上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拿出另一张,要他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
他颤抖着手,刚才的热情太猛烈,他的手还是抖着的,他把不是自己手机号码的数字写在那张名片上,字迹歪歪扭扭,几乎辨认不出这是他写的字,不过辨识不出来才好,因为——那个男人再见面的人,不会是他。
他将那张私人烫金名片塞入自己的宴会包,不敢多看上面的电话号码,怕自己看了会记住,会忍不住想要听他的声音,忍不住想要打电话给他,忍不住想要坦白这一切都是一场无奈之下作的戏。
“我会再跟你联络,下一次我们一定会有一整天的时间。”男人承诺。
他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等男人搭着电梯下去后,他望着房间门上的号码,扭动着门把。门紧紧锁住,门卡只有男人才有,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再也无缘踏进这里,无缘感受他的手臂有多有力、胸膛有多宽大,两人身上将会燃起什么样的火焰,下一次一整天的时间将不会属于自己。
男人的味道还留在唇上,他擦去口红,也试图擦去亲吻的滋味,这场热吻、这份承诺跟这样的热情都不是为他而生。
在这个男人眼里,今夜差点与他共度一夜的人叫作奉嘉媛,而不是他——奉嘉仪。
为何情况会失控到这种地步?一定是灯光太美,两人聊得太投入,加上又喝了点酒,在酒力的发作下才会、才会——
他用这样的借口骗了自己许多、许多年!
当年把名片交给双胞胎妹妹嘉媛的时候,嘉媛乐得都快疯了,她欢呼了好几声,并且圈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好几次。
“谢谢你,嘉仪,我在陪另外一个人,根本就赶不回来,可是我听说他那一晚一定会在那里出现,只好求你假扮我去,我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拿到他的私人电话,不愧是我哥哥,从小就是模范生,叫你考九十分,你就一定可以考到一百分,我太崇拜你了!”
高挑漂亮,皮肤雪白的嘉媛,就算以男性挑剔的眼光来看,她仍然是个非常美的大美女,但跟她的美丽相当的,是她的轻浮、虚荣与复杂的生活。
父母从小离婚,他们各自被带开,认真的父亲带走了自己,漂亮的妈妈带走了嘉媛,各自开始了新的生活。
但他与妹妹仍然通着信,只是妹妹从每个星期一封信,变成了半个月一封信,再来是一个月一封信,等到了高中,就开始半年一年的给一封信,直到他大学在外租屋时,嘉媛带着大包小包来看他,说是与妈妈吵架,要跟他住在一起。
他要赶她回去,她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继父看她的眼神色迷迷的,他打电话给老妈,老妈在电话里却是怒吼着说嘉媛趁她不在勾引她老公,她要她滚出去。
什么是事实,他搞不清楚,但他无法坐视嘉媛坐在地板上抽泣,而且不管事实是什么,嘉媛也确实不适合再住在那样的家庭里。
于是嘉媛跟他住了一段日子,她对他发誓她会再回去念未念完的高中,然后她又消失了一阵子,完全忘了她的誓言。
这就像是个循环,消失、回来,她总是满身落魄的,带着寂寞微笑,回来紧紧的抱住他,说还是哥哥最好。
他不知道她在追求什么,也许是爱,也许是男人的宠?也许是能让她停止漂泊的港口?
就这样,她就像只花蝴蝶一样,以自己的美貌做着小模特儿,在天地间飘荡,他永远搞不清楚她的男朋友是谁,也许今天是某某摄影师,明天又变成某某导演,后天又是那个企业的小开。
纵然如此,她还是他的妹妹,那个笑起来有点落寞的小女孩,被母亲带走时,她不断对他挥手说再见的背影可怜得让他难忘。
他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却也明白她的生活有问题,需要改变,但他找不到方法,而且她越来越向往富豪的生活,觉得自己能够攀上一个爱她又有钱的英俊男人。
一年后,她抱回了小孩交给他养,甚至连小孩的父亲是谁都不知晓。
但随着小孩成长,他在孩子的脸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他逼问过嘉媛,她仍然装着傻,然后在一次与富商出游时出车祸过世了。
遗照里的她依然是那副亮丽的模样,她的灵堂里出现的朋友少得可怜,债主却出现得比朋友还多。
他哭了,恨她的自贱,也恨自己为何不能挽回她?
到底什么地方走错了,让她过着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后悔?还是说她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只有在不同的花之间周旋,才能让她快乐?
他抚养了小孩,原本深埋的心事,在每次看见这个孩子时,就会啮咬着他的心,让他想起那一夜在门前的事,想着他永远也进不了的“那道门。”
再次让他跟这个男人有所连接的,就是这个孩子,也是嘉媛留给他的唯一礼物。
今夜他能靠着这个礼物得偿所愿吗?机率很小,但总得一试,他再也受不了午夜梦回时,想着若是有机会,他们进了“那道门”,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
奉嘉仪走在霓虹灯闪烁的夜色里,五彩的夜景与灯光照亮了整条街,他站在小酒吧外,回想着好几年前假扮嘉媛,推开这道门的记忆。
这一夜,会像那一夜那么顺利吗?
那个男人会坐在那个老位子上吗?
一切的想像都比不上现实,他看着门心跳霎时加快,推开了门,他往角落安静的地方看去,一道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他心跳再度跳得又急又快,随即苦笑着走进了酒吧里,将围紧自己脖子的围巾轻轻拿了下来,心跳逐渐放慢。
时间不一样,状况不一样,他现在只是个他不感兴趣的男人罢了。
今夜,他是奉嘉仪,一个电脑软体资讯公司的小主管,每日朝九晚五,又常常得要加班,性别是男性。
他跟嘉媛是双胞胎,两人长得很像,但嘉媛非常亮丽活泼,而他总是被说有点严肃、且有着高材生的傲气。
总而言之,在女人眼里,他也不算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天才,更何况对一个只跟女人上床的男人而言,他一定百分之百不具有吸引力吧,今夜他真的能够让这个男人跟他上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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