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决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想我应该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晓彬,风雨兼程的程,拂晓的晓,彬彬有礼的彬,我是D市国家地理杂志的摄影记者兼编辑,我和云子青是很好的朋友。这次他是一个人驾车旅行,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联系上他,我很担心他的安全,所以请你务必告诉我云子青现在什么地方,他不方便接电话的原因,我需要确认他的人身安全,否则,我会报警。”
“哦,很抱歉,刚才我没有说清情况,让你担心了。”电话里男人声音里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含糊语气,“青是出了点儿事,现在医院了。”
“怎么了?”彬立刻问。
男人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关切,不知他所谓的和青是“很好的朋友”是指的什么,但无论如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如实相告:“青驾车从山路上摔下了来,掉进了山下的水库。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受什么伤没有?”
“左肋第三、四根肋骨骨折,其他都还好。现在住院治疗。”
“现在什么地方,哪家医院?”彬又问。
男人告诉了彬具体地址,彬挂电话前说我现在宜宾,很近,我马上乘火车过去。
上午,就在阔焦急地等叶榕那边消息的时候,警方派专人把他的车以及青的手机、钱包、证件等贵重物品送到病房,阔签收完,试试青的手机,已经不能用了,扭头看看还没醒来的青,又看看输液瓶,怕青醒来后没有手机不方便,就请对床的人帮忙照看一下青,自己下楼跑到医院对面的手机营业厅买了部手机。阔将青的手机卡装进新手机,刚开机,信息声就叮当叮当地响个不停,进了很多,中间还有一些是未接电话的提示。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个叫程晓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还说马上赶过来,他也没有阻拦,青的朋友,关心青,他没有理由阻拦对方,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彬是不是他的一个潜在情敌。挂了电话,一边上楼,一边开始逐个看发信息和打电话的人的名字,有认识的,比如子澜、羽、子毅,也有不认识的,比如彬。认识的人都是青的家人,阔怕有什么事情,就逐一的点开来看,子澜和子毅都是问青在哪里了,不要关机,保持电话畅通,别让家里人担心之类的。他又看羽的,读完,全身霎时冰凉,僵在了原地。
“青,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有我爱你,这还不够吗?我只不过是希望你和单敏能成为朋友。”羽的信息,就这一条。
这是青的秘密,他无意中撞见了。
原来青心里的那个人是羽。此前,青和羽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阔心慌意乱,他知道他有个未明的强大的情敌,但他从来没想到,他的情敌竟会是羽。往事的点点滴滴,片片断断,在他的脑海中此起彼伏,飘来荡去,青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的药已经没有了。”青失神地看着窗外,青说那戒指“喜欢就戴了”,青说“感情不分性别,没有对错”,青转身离去时那落寞的背影,青日渐憔悴苍白的面颊,青那晚停在路中间的失魂落魄,青在他怀中失声痛哭,青对他说“我努力过……我和你做不了恋人”……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因为羽。那么,青以前那次生病住院一定也和羽有关……
“喂、喂,让让,别挡路啊。”一个人在他身后喊,阔急忙向旁边让了让,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青还没有醒来,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愈合,眼下照顾好青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他使劲呼出口气,三步并作二步,一气儿从一楼跑上了五楼,进到病房时,青还在睡着,他就拎了热水壶去茶水房打开水。
羽的那条信息,是他和单敏刚刚起过争执时发给青的。
那次青生日的事情,让单敏一直很疑惑,后来就总是追问羽,青为什么会那样甩手走人,太不合情理了,她和青素未谋面,没有矛盾,肯定是和羽之间有什么事情。羽没法说明,只能用“不知道”、“不清楚”来搪塞。为了消除单敏的疑心,他还特意几个月不跟青联系,就是怕她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天晚上,又被单敏问得急了,两个人吵了几句,羽想想青那日的不留情面,把他置于那么尴尬的局面,就更加恼火了,他怕以后在什么场合,单敏和青再遇到,青依旧是那种态度,如果被单敏感觉出来什么,发现了什么,那么,他的家庭能不能还维持现有的平静祥和就是个问题了,他不希望会影响到他的家庭,他决定要和青谈谈,他有把握说服青,因为青是爱他的,把青的工作做通后,再安排他们一起见面吃个饭,也算“冰释前嫌”了,否则他总觉得那像是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青刚换好病房,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就觉得胸口里面发痒,想要咳,他轻轻地咳了一下,疼,就憋住了。阔正在往壁柜里放陪护的寝具,听到青咳的声音,立刻走到床边,问青:“是不是想咳嗽?”
青紧紧抿住嘴,脸憋得有些红,点点头。
阔立刻俯下身,稍稍用力抱住青的身体,压住骨折部位,说:“咳吧,这样就不会太疼。”
青这才使了些力气,咳了出来,果然疼痛感比刚才小了很多,咳了好几下,他感觉舒服了些,而阔温热的呼吸就在他的耳侧,平缓,有力,此时,被阔这样抱着,让他有一种安全感,很温和,很舒适,让他不想动,就没说话。
阔等了一会儿,听不到青咳了,就问:“还咳吗?”
青咳得脸上一片潮红,说:“好了。”
阔将青轻轻地松开。
子毅和子澜到医护站问了青的病房号后,快步往病房走去,他们刚刚推开门,就看到阔俯身抱着青,阔身材高大,将青遮住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在……接吻?两个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来。
阔刚放开青,就听青喊了一声:“哥!姐!你们怎么来了?”身体毕竟虚弱,声音不大。
阔一转身,就看到子毅和子澜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这才想起来刚刚忙着换病房,忘了跟青说子毅、子澜要来的事了,急忙对青说:“你刚醒,紧接着就换病房,我还没来及跟你说,我昨天给子澜姐打电话了。”
子毅和子澜心照不宣地当作没看到刚才的一幕,子澜倒还没有什么,她是希望青能跟阔在一起的,可子毅看看青刚刚褪去潮红的脸,又看看阔,眼神就有些不自然了,一时间他不太能接受,想着你们还若无其事的,也过于开放了吧,再说,你们……你们可都是男人。阔将他们手中的行李接过来,两个人走到青的旁边,看着胸前缠裹得如同木乃伊般的青,心里同时往下沉了又沉,子澜的眼睛就红了。
青看到了,连忙说:“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子澜突然就想起当年青错失高考时,也是这样安慰她,那时的青将自己的痛苦深埋在心底,如今的青又何尝不是呢,她的眼泪还是掉了出来。
子毅说:“好了,好了,子澜,别哭了,青好好的,没什么大事,我们都应该高兴才对。”
子澜抹了抹眼泪,转而看着眼前的阔。很久没见阔了,高高大大的,成熟稳重,从小就有的那种开朗依然没变,就是面色很憔悴,黑眼圈很重,想必是这两天跑前跑后忙着青的事情,累得不轻。
敲门声响起,他们齐齐地向门口望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容清朗,高高的个子,稍稍显得有些瘦,背着一个大大的相机包,此时站在门口,正向病床上看,嘴里问着:“请问云子青是在这儿住吗?”
青侧侧头,听声音很熟悉,从三人的缝隙中才看到来人,又是奇怪的问:“彬,你怎么来了?”
子澜听了忙说:“请进!请进!”
彬眉头紧蹙,一边走向青一边说:“石家庄一别才几天,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青笑笑,接下来开始给他们介绍,介绍到阔的时候,彬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接电话的的人,也是几年前,他在镜头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不过今天,他才得已仔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比他稍高一些,得有一米八五,清爽的板寸头,只穿着件白色衬衫,时装款,款式简约,很合体,领口敞开两扣,袖子高高卷起,露出古铜色的手臂,蓝色的牛仔裤包裹在修长强健的腿上,加之衬衫贴合着身体,显得身形修美,肌肉紧实,两道剑眉下双目炯炯,英气飒爽。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也是个美男子,绝对适合当模特,第二个念头是,这个男人和青真的很般配,同时心里也轻叹了一下。
这就是电话里的那个程晓彬,阔想,他坦坦然地伸出手去笑着说:“你好,刚才我们已经在电话里认识了,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复姓司空,单字一个阔,青云舒卷长空阔。”这是他专门为自己进行自我介绍时想出的一句,既含了青的名姓,又含了自己的,寓意也不言自明。他每次向别人自我介绍时都要这么说,今天能当着青的面说出来,他心里还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彬也伸出手去,两个人用力地握了握。青听了阔的最后一句,看着阔的侧影,嘴角向上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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