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远把徐夕景翻了过来,徐夕景只能像个青蛙一样趴着。然后他就感觉到一种撕裂的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秦泽远没有做任何润滑就闯了进去,立刻就涌出了许多鲜血。秦泽远却毫不在意,他抓着徐夕景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然后说:“刚才让你洗干净,为什么不洗,为什么不自己弄好?”
徐夕景痛得快昏过去了,被扯着头皮又昏不过去,奄奄一息地垂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泽远凑近了听,听见他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秦泽远立刻大开大合地动了起来,有了血液的润滑,秦泽远动起来要容易一些,却让徐夕景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尖叫。
实在是太痛了,他的手脚都开始用力想要挣脱,却被捆得死紧,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这姿势于徐夕景而言是受刑,却很方便秦泽远动作,他死死地掐着徐夕景的腰让他不能挣扎。
这场惩罚像是永远也到不了头,在每一个徐夕景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刻,秦泽远总能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他身上遍布淤青擦伤和指痕,鲜血已经流到脚踝,可怜又可怖。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灵魂也变成了两半,一半留在身体里继续承受挞伐,另一半浮在半空中,望着下面这一出鲜血淋漓的交媾。
第10章
徐夕景醒来,房间里还是一片昏暗,窗帘拉的严丝合缝,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他仍然是光着身子,痛得像是全身骨折过后又重新接好一样,周围没有人,他也没力气喊人,只好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窗帘已经拉开了,窗外却也阴沉沉的。
下雪了。
第一场雪下得格外大,绵密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下来,一落到地上就化了。秦泽远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徐夕景没喊他,只忍着钻心地疼痛翻了个身子,背过了秦泽远。秦泽远听见响动知道是他醒了,却也没转过身来,他说:“本来今天要把你带回B市,可是天气不好,航班取消了,那就待在这里吧。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待着。”
徐夕景此时还不明白“好好待着”是什么意思,他头很痛,因为撕裂引起的感染让他开始发烧,秦泽远却没有请医生也没有给他药,直到徐夕景晕晕乎乎地烧了两天,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他才明白过来,所谓“好好待着”其实就是让他自生自灭。
徐夕景十几年前在洪水中深刻认识到的“命硬”在此刻再次得到了验证,烧了两天,他终于等到有人来看他。
是周帆。
周帆看起来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拖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微笑着注视着徐夕景。徐夕景却没力气和他对视,把头歪在一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周帆看了半晌,终于看够了似的,说了句:“真可怜。”
徐夕景没劲理他,他就开始自言自语:“哎,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狼狈可怜的时候呢。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公司招助理,我们排成一排站在一个房子里,你们拿着简历一个个挑,像我老家牲口市场挑牲口似的,相中了,带回去,相不中,就滚蛋。”
周帆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那时候Karen挑中了我,我多么感恩戴德啊。这是我在B市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只要跟着艺人跑活动,就能有盒饭吃,这个月的饭钱都省下了。Karen脾气不好,要求很多,我都忍了。后来啊,有一次,你们要拍广告,说好的临时演员来不了了,摄影师选中了我,让我换衣服拍一张照片。”
“那是我第一次穿那么好的衣服,那么正规的拍照,你知道吗?”周帆突然凑到了徐夕景面前问他。徐夕景当然没有力气回答,周帆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继续跟徐夕景回顾他的辛酸往事。
“那天拍完照,摄影师夸我有天赋有悟性,就因为这句话惹得Karen不高兴,从此就不愿意让我跟着,没过多久他就换了个助理。我没工作要做,每天都在失业的边缘徘徊,你体会过失业饿肚子的滋味吗?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广告成片,原来我只是一个广告牌布景,你们走上前去,一把就扯掉了它。多可笑啊,我就因为一个出现时间不到一秒钟的布景,而强行‘被失业’了。”
徐夕景脑子已经烧成一锅粥,根本不记得他在说哪件事,组合几乎每个月都要接拍一支广告,还有偶尔穿插进来的活动宣传、APP推广,他当真记不得了。没想到周帆阴差阳错因为一支广告几乎丢了饭碗,难怪他耿耿于怀至今。
但周帆如今意气风发,徐夕景好像实在没有同情别人的立场,毕竟还是他看起来比较惨。
周帆却古怪地笑了出来:“我从前一直在想,你们到底比我强在哪里,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能有这么大。后来我才发现,在先生那里大家都一样,都是床伴而已,谁有能耐,谁就能留住先生。”
他讲话离徐夕景极近,让徐夕景不听也得听:“可唯有你,先生唯有待你不同。我当你手段多么了得,费了许多功夫才知道你只是先生领养的一个孩子,你跟我有什么区别呢,你只是命比较好罢了。可你偏偏蠢而不自知,屡次惹恼先生。我倒要看看,如果你不是小少爷,只是普通的床伴,你还会不会这么张狂?”
张狂吗?徐夕景从没觉得自己张狂。或许吧,确实是他看起来蠢而不自知了。居然妄想挑战秦泽远,真是太蠢了。
房间门再次打开,周帆慌忙站起来,畏畏缩缩退到一边。是秦泽远进来了,他皱着眉头看了周帆一眼,问:“你进来做什么?”
周帆的眉眼耷拉下来,紧张又可怜地说:“我……我来看看小少爷……虽然他说不要我做助理了,可我还是想来看看他。先生,您给他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小少爷这样会烧坏的,我小弟弟当初就是这样,一直高烧不退,还不到周岁就……就……”
周帆像是害怕极了,又像是真的担心徐夕景担心到话都说不完整,捂着嘴流眼泪,秦泽远看了他一眼,问:“谁给你钥匙进来的。”
周帆哼哼唧唧不说话,秦泽远厉喝一声:“说!”
周帆吓得腿都软了,只好老实交代:“我找,我找服务生帮我开的。先生,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少爷,我很担心他。”
秦泽远紧盯着徐夕景毫无血色的脸,然后说:“滚出去。”
周帆比徐夕景识相得多,看秦泽远心情极为不好,忙不迭地滚了。秦泽远站在床边看了徐夕景一会儿,徐夕景难受极了,方才保持清醒听周帆忆苦思甜许久,这会儿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从秦泽远的角度看,徐夕景蜷缩在被子里,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与平时那副不依不饶的凌厉样子相比柔和了许多。
徐夕景总是忤逆他。秦泽远知道徐夕景还是怨恨他的,因为几年前粗暴地让他成为了自己的情人之一。秦泽远对待徐夕景总是感到万分棘手,每当他想用对情人那套对付徐夕景的时候,徐夕景就被吓得够戗,他想好好宠一宠哄一哄徐夕景的时候,徐夕景的臭脾气又能把他气个半死。
但他能放徐夕景走吗?自然是不能的。徐夕景是他养大的,他眼看着一个萝卜头一样的小孩儿长成今天这样,看着徐夕景面对他从怯懦惧怕变得张牙舞爪。不行了就改,改不了就硬改,他怎么能把徐夕景放走。
不知道秦泽远看了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是老宋带着医生来了。医生是老宋在当地请的,风景区附近没有大医院,只有个诊所,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老宋好几天没见到徐夕景,看秦泽远脸色也差到极致,就猜到徐夕景会遭到责难。先前听到秦泽远开口让他去请医生,他心中预感就越发不好。此刻跟着医生进来,见着人了,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医生伸手探了探徐夕景额头,立刻把手缩了回来,看了看老宋,又看了看秦泽远,说:“这烧的太严重了,还是送医院吧。”
秦泽远不为所动,“先测体温。”
医生只好先给徐夕景测了体温,38.8度。老宋看秦泽远迟迟不做决定,越发着急,只好开口说:“先生,这附近没什么医院,小诊所怕是治不了,要是再不抓紧时间送去大医院,耽误了可怎么办啊!”
秦泽远点了点头,转头问医生:“附近最好的医院是哪一家?”
医生还没回话,徐夕景却挣扎着撑起来说:“不要去医院。”他烧得嗓子也哑了,声音像是磨砂纸打磨过,粗嘎破碎,他的力气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用完了,后半句话只是微弱的气音:“不能让别人看到。”
秦泽远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徐夕景身上的勒痕和下身的撕裂,的确是不能让人看到。于是他好脾气地低下头伸手让徐夕景躺平,问他:“那你要去哪里?”
徐夕景已经病成这个地步,却还是使出全部力气避开了秦泽远的手,他说:“回家。”
老宋眼看着徐夕景避开秦泽远那一下,秦泽远的脸色阴沉了一瞬间,老宋生怕秦泽远此刻反悔,正准备开口,却看见秦泽远像是被取悦了似的摸了摸徐夕景的头发:“行,那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