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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 番外完结 (巫羽)


  贵客似乎不大搭理人,赵首说上好几句话,他才说一句,他说的是:“李果在吗?”
  声音悦耳极了,也十分熟悉,李果连忙站起,跑出去,手里还拿着一个空木匣。赶至跟前,对上那人的眉眼,李果笑得灿烂:“启谟!”他一时太激动,险些扑上去。
  夕阳斜照在铺中,金黄一片,赵启谟紫袍白衫、玉饰金囊,又洒上一身金光,恍若庙宇里画的神灵般,俊美飘逸,端靖站在铺堂。
  看到李果出来,启谟颔首微笑,他轻语:“有劳李工,帮我挑颗圆润无瑕的五分珠,要廉州珠。”
  李果没留意铺中的人要么诧异,要么复杂的表情,尤其赵首脸上的表情更是百变。
  珍珠,五分以上的,便是宝珠,何况要圆润无瑕的廉州珠,得一颗足以做家藏,传递后代。
  来沧海珠买珠之人,非富即贵,比赵启谟更尊贵的也有,只是这人一铺就指名点姓要李果,让李掌柜也颇为吃惊。
  再看李果与他交谈的神情,含笑亲昵,分明是旧相识。


第54章 不详预兆
  廉州珍珠属于海珠, 圆润, 光彩夺目,品质远胜于它地产的珍珠, 物美价高。
  沧海珠珠铺主营的便是岭外的廉州珍珠, 在运输上, 有地理、水利之便,何况廉州珠名誉天下, 购珠者趋之如骛。
  赵启谟要一颗圆润无瑕的五分珠, 李掌柜拿钥匙给李果,李果搬梯子, 爬上最高处的柜子, 从甲柜中, 取出两盒五分珠。
  木盒用的是香木,雕工精湛,所谓买椟还珠,大概如此吧。
  李果将木盒递给赵启谟, 笑语:“启谟, 这两颗五分珠, 你先看看。”在赵启谟面前,李果并不做介绍,他觉得赵启谟对珍珠的鉴定,恐怕比他还精通。赵启谟接过,他拿起其中一个木盒端详,一起一放, 他打开木盒,看到盒中的珍珠。
  珍珠怕汗液,容易遭受侵蚀,赵启谟隔着丝帛将盒中的珍珠取出,放在手心端详,此颗珍珠个大,圆润、晶莹璀灿,唯一不足的是有一处绿豆大小的黄斑,算不得无瑕。
  赵启谟又打开第二盒珍珠,这颗五分珠无瑕圆滑,美中不足的是色泽不够明丽。
  “还有其他的五分珠吗?”
  赵启谟将珍珠放回盒中,含笑看着李果。
  “隔些日子,还有一批廉州珍珠要来,启谟,你几时要回京?”
  李果看着赵启谟,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眼里不觉带着几丝迷恋。
  “要是一月内能到,我人还在广州。”
  赵启谟笑意不改,他很有购买的诚意。
  “约莫二旬能到,敢问舍人居于何处?到时让李果亲自送去,给舍人过目。”
  李掌柜看赵启谟看珠的时候,沉寂不语,便知道这两颗珍珠还入不了他的眼。
  “城东赵签判宅,李果知晓。”
  赵启谟恭谨回答。
  “掌柜,我去过。”
  李果点头。
  “好。”
  李掌柜略为吃惊,竟是位大官的家眷。
  “需是无瑕圆润的五分珠,以嫩粉色为佳。还劳掌柜另做个珠盒,勿用沉香,以琼州黎洞出的花黎木即可。”
  赵启谟一眼就瞧出珠盒的材质是沉香,珍珠配香木盒寻常可见,然而启谟在京城有位精通奇珍异玩的朋友,曾告诉启谟,珍珠其实也畏香,常年置于香木中,容易变黄。
  “花黎木珠盒也有,李果,你去取一个过来。”
  李掌柜惊诧香木众多,这位少年是如何只看不闻,便知道是沉香。
  李果取来花梨木珠盒,赵启谟看后觉得可以,也不再耽误,此时日薄西山,赵启谟辞行,走前还跟李掌柜讨要李果:“还有一事,我不识去海港的路,想跟掌柜借下李果。”赵启谟看向李果,李果猛点头。“舍人客气,这是小事,李果,你去吧。”李掌柜早看出来,这位世家子与李果关系亲切,虽然他十分惊诧,李果是如何结识这么位贵人。
  李果跟着赵启谟走出珠铺,和珠铺拉开一段距离,李果才雀跃问着:“启谟,你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先告知我。”赵启谟笑语:“路过珠铺,想起太母大寿将至,要买颗珍珠贺寿。”也是想顺道到珠铺看看李果。
  “启谟,温润无瑕,还要色泽好的廉州五分珠,单是一颗,就可以在朝天街盘家大铺子了。”
  李果知道极品五分珠的价格,而在这五分珠之上,还有六分珠,七分珠。六七分珠这样的大品,就是在沧海珠铺里也看不到,绝不轻易示人,其中圆润无瑕的极品堪称天价,只供应给宫里或者由达官显贵暗自购去。
  “这是家夫人的意思,她知我在广州,书信让我买颗廉珠带回京,也省去托人购买,押运的费用。”
  赵启谟身上可没有带这么多钱,何况他还未成家立业,贺寿无需上这么贵重的物品。
  “启谟,那你要去海港做什么?”
  两人已经快走到朝天门,出了朝天门便是海港。
  “随口说说,并无要事,今日在城东无趣,才出来走走。”
  显然赵启谟是为了带出李果,才跟李掌柜说他要去海港。
  “然而,我确实不识海港的路。”
  赵启谟不会承认他花了点小心思,为将李果带出珠铺。
  李果心里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点破,毕竟赵启谟向来一本正经。
  “启谟,每每到这里来,便想起小时候的事。”
  李果领着启谟走向城门,城门外是接天的风帆,人头拥簇,热闹不亚于朝天街。
  “在刺桐海港,每每黄昏,都能看见你骑着马,放学归来。”
  这样的情景李果记得很清晰,那时赵启谟的身后会跟群仆人,除去仆人外,还有小孙、柳经,以及讨厌的王鲸。
  赵启谟眺望海面,晚霞绚丽多姿,他心绪飘远。李果形容的这个场景,他也记得,那时李果瘦小,穿得邋遢,每次见到自己都会追在马后高兴喊着:“启谟。”
  启谟,启谟,启谟……
  赵启谟常常当没听到,不理会他。
  “启谟,你在看什么?”李果凑到赵启谟身边,他亲切问着。李果挨得很近,赵启谟回头,正对上李果眉语目笑的脸,海港的最后一缕残霞,将李果的脸庞映成暖橘色,海风吹乱他鬓旁的几丝发,渐渐,赵启谟眼底沉淀一抹深意,他并不言语。
  “启谟,你看,那是孙家的船。”
  李果没发觉赵启谟的不对劲,他兴致勃勃,指着远处重叠的风帆和桅杆,他辨认出孙家船的旗帜。
  赵启谟顺着李果所指望去,他视力不及李果,仔细寻觅,才辨认出众多停泊的海船中,确实有艘孙家船。
  “看到了。”
  赵启谟颔首,赵启谟知道孙家的海船都是由仆人在管理,船上没有小孙。
  航海极其危险,风暴,迷航,甚至船员暴动,系性命于鲸波,孙家人一向不愿亲身随船出航。
  突然,李果嘴角的笑意凝固,他缩回手,手指捂在唇上,那是一个惊慌的神情。
  就在孙家船不远处,停泊着一艘三桅巨船,从船型看,这是艘福船,巨船主桅上霸气张扬着一面旗帜,上书三个大字“王承信”。
  “启谟,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李果拉走赵启谟,他不想再待在海港,他内心慌乱无措,又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深秋,天黑得快,四周黯淡,赵启谟并没发觉李果的异常。再加上赵启谟的视力不佳,远物看起来模糊不清——近视眼,他没有发现王家的船。
  这晚,李果翻来覆去没睡下去,他一直在想着那面“王承信”的旗帜,那是王家海船的旗帜,自从王鲸爹有了个承信郎的低微官职,他家海船便都大书特书王承信。商人,能得个一官半职,那是无上的荣耀,足以压倒众商。
  十有十是王鲸家的海船,不会有其他巧合。
  王家的船,以往不来广州,他家做瓷器、香药贸易,跑远航,去海外,也由此累积了巨额财富。
  自从王鲸的二叔王晁因为风痹卧病,王鲸又吃不得苦,不肯跟船,王家海船由仆人在管理,这是李果离开刺桐时的情景。
  然而,即使在广州遇到王鲸家的仆人,也是不妙。
  离开刺桐时,一股脑只想出口气,却还是太冲动,得罪王鲸是很麻烦的事。
  可是,即使李果在刺桐三年间,忍气吞声,王鲸也没少找过他麻烦,这人,从小到大,就一直阴魂不散。
  清早,李果打着哈欠到珠铺,李掌柜看他无精打采,问他昨晚上哪去了?李果垂着头回:“昨晚想事情,睡得晚。”李掌柜误以为李果是在反省狎妓的事,也不打算再责备他。
  李掌柜继续记账,突然又像似想起什么,抬头问着:
  “昨日可有送那位世家子去海港?”
  “回掌柜,有的。”
  李果用力点头。
  “那好,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位贵人?我看穿着打扮,是位京城人。”
  李掌柜笑得满脸皱纹。
  “他是京城人氏,父亲兄长都是大官,我和他幼时就他认识。”
  李果傻笑着,说起有赵启谟这么位朋友,他非常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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