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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 番外完结 (巫羽)


  到此时陈烟才对李果刮目相看,这李家小员外,竟然还认识琼州帅府主人之孙袁琦。
  有巡检司的船队护航,孙家海船安然渡过交趾界,抵达真腊。
  他们停泊真腊补给,在酒肆打探登流眉的信息,确认登流眉战乱结束,海港此时停泊着各国海船,十分热闹繁华。
  从真腊出航,顺风顺水,很快抵达登流眉,孙船靠港,见风帆林立,果然在真腊听到的传闻不虚。
  登流眉是小国,经过多年战乱,此地番人稀零,海港里卖香药的牙人,多是真腊和麻兰国人。要和这些人交易,也能买到顶好的安息香,价格自然是昂贵,不过贩运回国也还有利润。绝大部分商人便是和他们交易,省事省时,不必冒着性命危险进入山林。
  李果购得安息香,在登流眉没做停留,起航返回刺桐。半途停泊琼州补给,船刚靠岸,便听巡检司的士兵大声囔囔:“孙家船来了”。船上众人不解,以为是出什么事了,不想袁六子匆匆赶来,跟李果说他想搭船去刺桐。
  孙家船乐于帮助袁六子,每每出航,都经过琼州,和袁家交好,是求也求不来的美事。
  袁六子简装上船,他这人平易近人,没两日便和船上的船工混熟,在甲板上吹风看海,好不惬意。李果问他怎么突然想去刺桐?袁六子看着海涛沉默好久,才缓缓说:“听闻叔瑀在福州任职,去年秋时赴任。”李果虽然不知道袁六子和这位柳家二郎有什么样的过往,但袁六子看来对他念念不忘。“这般说来,你可是要去福州?”刺桐离福州近,从刺桐前往福州,不过是几日的路程。
  海风吹拂袁六子英朗的脸庞,他在琼州这段时间,看起来神采奕奕,在京城难得养出几分书生味,早已消失殆尽。
  “不,我到刺桐走走,你可得尽地主之谊啊。”
  “放心,我带你去把城东酒楼都吃一遍。”
  想起往昔在京城吃喝的情景,两人相视而笑。
  袁六子问李果在京城的事,为什么好好珠商不当,突然出海当起海商,李果逐一都说了。
  “我听闻赵子希是今科探花郎,真是厉害,他也才十九岁。”
  袁六子聊着聊着提起了赵启谟。
  “他去洪州,任职通判。”
  “洪州离刺桐也算不上远,你去见过他吗?”
  “没有,我有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他。”
  李果想念赵启谟,然而他的想念无济于事。他即使是在外航海,也随身携带着赵启谟的书信,藏在枕头里,夜晚拿出来读一读。
  得亏阿七经常要去景德镇运瓷器,帮他们两人捎带书信。
  袁六子并不知道李果和赵启谟是情人关系,否则他该感慨唏嘘了。
  安全抵达刺桐,李果浑身上下没少块肉站在果娘面前,果娘见他安然回来,心惊胆战多日,到此时才放心。李果跟果娘说待顺利跑几趟生意,和登流眉卖香药的牙人相熟,就将生意交给代理人去做,他不必亲自出海。
  袁六子在刺桐居住,他住在静公宅里,他每日不是出去闲逛,便是在院中看花花草草。李果告诉他这宅院里住过赵启谟,也告诉他自己和赵启谟年幼时的事情。讲到海大鱼,溺水和搭救还有启谟离去时的追赶,听着袁六子十分唏嘘。
  “我与叔瑀,幼年时相识于岭外,柳公当时谪官在钦州。我娘是钦州人,一年跟娘去钦州省亲,见着住在官舍里的叔瑀,他那时不过六岁。不想我们长大后,会在京城相遇。相遇时,相互都认不出来,却是一见如故,结交后,才思忆起童年之事,也是桩趣事。”
  袁六子笑语,他说起柳叔瑀时,眼神特别温柔。
  数日后,袁六子前往福州。


第104章 洪州相见
  不觉在洪州任职通判, 已有两年。春时, 家中来信,告知秦嫣娘要解除婚约, 赵启谟满口答应。老赵夫妇对赵启谟的婚事十分牵挂, 让赵启谟三年任期满, 便回京去成亲,不能再耽误。赵启谟知道早晚瞒不住, 待三年期满, 他便如实和家人说。
  婚约解除,赵启谟书信告知李果, 果子当年说了, 等婚约解除, 他就去找启谟。这两年,赵启谟十分想念李果。他知道李果在当海商,每年都有好几个月人在海外,而不在刺桐。
  收到家书不久, 在越州任职司理参军的秦仲平突然前来拜访。那是个黄昏, 赵启谟从官廨返回住所, 差役跟他禀报越州司理求见。赵启谟连忙进屋,见到端坐在厅中,朝他微微一笑的秦仲平。
  两人宦游异乡,往时虽有书信往来,但已有两年未曾逢面。
  “仲平,你什么时候前来洪州?”
  越州离洪州路途遥远, 秦仲平有官职在身,不可能擅自离职,大抵是出了什么事。
  “今日刚抵达,我要回京丁忧(给父母守孝),早些日子,后母去世。”
  秦仲平说得无奈,他得回家守孝三年。
  虽然这位后母,待他和阿嫣十分刻薄,然而也是他母亲。
  赵启谟这么一听,也才知道为何先前阿嫣会解除婚约,逼迫她的那个人死了。以秦仲平的宽仁,往后家产,必然会分阿嫣一份,无论她出嫁与否。
  “子希,阿嫣之事,多亏你帮忙。”
  秦仲平道谢,他此次来洪州是顺道路过,正好来看看友人。
  “忏愧,我也是各取所需。”
  在做出定聘和日后解除婚约的决定时,赵启谟已算不得光明磊落,他为一份割舍不得的情,做下愧疚之事。然而他并不后悔。
  “婚约解除,想来你明年回京,可就由不得你不成亲了。”
  “是如此。”
  赵启谟轻轻回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也不是隐士,鹤子梅妻不合适,会招人闲语。”
  如果因为无妻无子被人逮着短处弹劾,那恐怕会有些麻烦。
  “我不惧闲语,再说任职千里外的异乡,谁人知你老家有无妻妾子女、是否和离。”
  赵启谟喜欢当地方官,俸禄比京官丰厚,而且自在。
  “那人也是不成亲吗?”
  秦仲平说不过赵启谟,他不能理解赵启谟不婚的选择,却知道他是为了一个人。
  “也是。”
  回想往昔李果的来信,他不曾催促过赵启谟解除婚约,他也不会去谈及婚配。可赵启谟知道李果的心思,住在一起,一张床,白头偕老。
  秦仲平没再往下问了,他很震惊,他刚听到了男子间的婚誓。
  因为要赶回京丁忧,秦仲平没在洪州多做停留,第二日赵启谟将他送上古道,秦仲平说:想来世间千百种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肖似,往时我不懂阿嫣,近来似乎懂了。
  总有人,不肯遵守礼教,所谓的性情乖张,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或许艰难,但无怨无悔。
  秦仲平回首,看到仍站在古道旁送行,未曾离开的赵启谟,这人凤表龙姿,昂藏七尺,却是叛道离经之人。秦仲平拱手道别:子希,前路多珍重。
  秦仲平走后二旬,李果前来洪州,这两年间,洪州是他魂牵梦萦之所。
  赵启谟信中告知了他居所位置,写得十分详细,还特意画了图。李果骑着匹高头骏马前来,身边跟随两位的健仆。这两年从事贩运香料的生意,李果极其富有,他的穿戴赶得上京城的衙内舍人,身上的一些饰品,更是稀罕的舶来之物,何况李果年轻好看,笑语亲切,往哪里一站,都十分惹目。宅中的仆人,不知道李果的身份,看见到这么个人前来拜访,不敢怠慢,殷勤地李果请入院中等候。
  “官人晚些时候便回来,敢问这位承务姓谁名谁?”
  老仆人躬身在旁询问,他瞧出李果是位商人,而且是巨商。
  “姓李,名南橘。”
  李果激动报出姓名,四处张望,将宅院打量。
  赵启谟可算花痴,宅院中种满花草,还有张竹制的躺椅,躺椅上有书,想来他午后会卧在上面看书,这通判生活过得也挺惬意的嘛。
  李果刚报完名字,站在帘后探看的瑟瑟心中一惊。她常收拾赵启谟的书桌,所以见过一封署名南橘的书信,那是封情书。那还是在京城赵宅里,书阁楼上见到。当时她慌乱,信内容不敢细读,但南橘二字,记忆深刻。因为,这是个男子的名字。
  瑟瑟吩咐女婢上饮子、点心,并让仆人前去官廨通知赵启谟。
  赴任洪州,赵启谟从京城带来两位家仆,一位是阿鲤;一位是瑟瑟。在洪州,这两人身份在其他仆人之上。
  李果急匆匆喝下一碗清甜的饮子,他在厅堂上坐不住,见赵启谟还没来,他下堂到院子里赏花。
  洪州奇花异草不少,似乎都被赵启谟收集在此院中。这其中有株植物,开着小朵簇聚的粉紫色花卉,散发出浓郁异香。竹椅便安放在它身旁,显然它深受赵启谟的喜爱。也是令人羡慕,我能与他离别这些时日,你们却围绕在他身旁。
  李果几乎要吃起花醋来,听到身后一阵奔跑的声音,李果连忙回头,正见赵启谟站在院门中,满脸喜悦看着他。李果顿时愣住,他目光在赵启谟脸庞上打量,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这人是他的启谟,两年不见,他更为轩昂伟岸,五官如刀刻般英气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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