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白新吐气不匀说:“程季青,你可真会欺负人……”
在她受不住的时候,让她自己来。
白新本就嫣红的脸颊热度微微攀高,饶是她,想到在程季青面前……也会有羞怯的时候。
“你可以不听。”程季青的语气听起来很淡,情绪不明。
她并未真的想过白新真会做,这种事她说的时候耳尖也红的厉害,她就是听着白新刚才那句——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不管多重……只要你能消气。
觉得白新这话荒唐。
想要稍微反击,仅此而已。
白新闻到程季青身上溢出的信息素,桃花酒的味道缠人的紧,像锁链正卷动着她的双手,难以动弹,难以抗拒。
她咬了咬唇,忍着嗓子里声音,手往旗袍叉口。
她愿意听,可程季青忍得住么?
白新能感觉到随着她每一次出声,程季青的气息就更厚重。
那就一起痛苦。
或者一起快乐。
白新的胳膊高低挪动,程季青青筋毕露,额头的汗一层层落下。白新实在站不住了,即便程季青抱着她,也不行了。
“放我、到椅子……”
程季青听到风吹来,听见潮湿的雾气打在耳膜里,听见Omega夺命的要求。
程季青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她不由自主在照做。
人性,是很难经住引诱的,兴奋作用下,骨子里的疯狂与劣性难以抵抗。
她步子往旁挪动,避开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弯腰将人抱到躺椅上。
俯身的动作,她还未松开白新的后腰,白新也还在继续。
四目相对。
百合香的信息素完全将她包裹住,像茧,牢牢牵制着她。
程季青望进那双氤氲的桃花眼,蒙着水色,颤颤巍巍的抖动。
高跟鞋落地,发出‘哒’的响动,击碎了些许深夜的空气。
程季青的小腿被白新的粉色脚趾贴上……
程季青深谙地眯了下眼,目光依旧在白新脸庞——粉白的唇瓣在牙齿下,磨的分外殷红……她从唇再去到白新的眼睛,她听见叹息。
目光垂移,雪白牙齿松开。
红唇微启。
声色破碎。
程季青双眸霎时汹涌如江海,深不可测,下一瞬,她将白新从底下扯起来!
白新低呼一声,程季青扣住白新的下巴,俯身低头,盖上去。
一触即发。
兴致强烈到无人可挡。
桃花酒与百合香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溢出来,程季青又凶又狠,感觉到口腔一丝血腥,也不知是谁的破了。
只这一次,她没顾忌。
也是如此,白新再次知道,不生气时的程季青是怎样的温柔。
但这样失控的人,她也很喜欢。
因为这时候,程季青是为她,在冲动。
信息素太浓烈,露天的地方并不适合,但她们连停下来进房的耐心都仿佛没有了。
程季青扯掉白新的大衣,丢到地上,带着人往泳池倒。
水花四溅。
突然的落水,白新的身体先往下沉了沉,因为失力吞了几口温水,腰间一紧,被同样下沉的程季青捞过去继续。
-
夜深露重,高楼之上,蓝色的泳池里两道阴影叠加。
白新靠在泳池玻璃边缘,旗袍领口破碎,掌心在水下的玻璃上,微微仰头呼吸。
程季青在身后,拨开水下的发丝,靠近她的脖子……
白新从始至终只能任由着。
信息素在水中藏匿,整个水池都是甜腻的滋味儿,顶楼套房,她们身处泳池最边缘,稍一垂头,高楼之下,便是万丈深渊。
于是,或生或死。
生也极乐。
死也极乐。
荒唐沉沦时,程季青的唇落在白新的耳边,气息浮沉:“还敢么?”
断断续续,呜嘤的低泣,碎到极致的回应。
“不。”
…
“程季青,我是怕……”
程季青似乎听到那人说。
只是声音太过沙哑,风太碎,她不确定。
长时间的消弭。
她感觉到那人伏在身上,泣不成声后,拥着她的手指。
她听见白新颤着声儿问她。
“橙橙,你能感觉到吗?”
程季青能。
“橙橙……我的秘密。”
她的指腹碰到一个东西。
与脖子那处一样的东西,没有那般明显,却依旧热情跳动,势不可挡。
她不是第一次碰到。
白新无力,水下容易失衡,她的手紧紧掐着白新的腰,另一只手不自觉临摹着,尤其发现白新在因此抖缩。
她始终没开口,等着白新自己说。
“我的……第二、腺体。”
-
世界沉寂。
不知时日,不知何时。
程季青将人从水里抱上去,捡了大衣盖在白新身上,再往浴室走。
水滴了一路,在微弱灯光下似一条璀璨的星路。
怀里的人已虚的不行,累的不行。
白新的旗袍还在身上,只是破的没眼看了,心口被手指轻轻一碰,程季青低头,警告似的看了眼:“别动。”
白新抿唇,刚才的亲近才过去,程季青脸上却没有半点温柔,委屈与埋怨的情绪突然上来。
“程季青。”
凝着程季青的眼睛幽深,而泛红。
程季青感知到那目光,没说话。
把人抱起来,看到白新脖子和腿上的痕迹,情绪也不算很好。
即便一场释放,也并没有因为把人磨一顿而感到快意。
相反她更在意白新在泳池的那些话。
第二腺体,她之前碰到过,只是当时想,每个人身体构造不同,哪里知道ABO世界还有这种设定。
没想过那居然是腺体。
更别说能知道这是3S omgea,才会可能存在的特殊体征……
睡在一起这么久,她却现在才知道。
白新瞒了这么久,竟然这么久。
程季青把人放到洗手台上,盯着人。
“你还委屈了。”她没好气道:“瞒的东西这么多,谁该委屈?”
这语气,白新眼睫落在眼睑,淡灰色一层。
她当然知道,所以即便听到程季青电话里别的女人的声音,她再有怒意,再见到程季青时,她的理也是不足的。
她不在乎别人。
但在程季青这里,她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也愿意低头道歉。
能言善道,牙尖嘴利的白小姐,也有吃瘪说不出话,安静听训的时候。
程季青垂眸。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你还会告诉我吗?”
“会。”白新说:“我会。”
程季青听得语气里未有犹豫,心缓几分。
她们身上都是泳池的水渍,正要抬手去拿毛巾,肩膀一紧。
白新感觉那双手要松开,用力抓住,聊胜于无的力气。
她说打算告诉程季青并非说说而已,只是这时候她没有办法冒着彻底失去程季青的危险,全盘托出——她会慢慢告诉程季青。
湿哒哒的碎发,招惹那惊艳的眉眼。
平添一点虚浮的美,她轻声说。
“迄今为止,3S的omega极其罕见,暴露身份我就会变成这个城市的异类,也许会成为猎奇的对象……就像以前的3S一样。我要保护自己,我要做的事还没有做完,橙橙,我害怕,我其实什么都害怕。但是对不起,我应该信你……”
听到那句‘我其实什么都害怕’时,程季青忽地心口疼。
“我现在是信你的,只信你。”
白新双手去捧起程季青的脸颊:“原谅我好不好?不生气了好不好?”
湿热的掌心,和她现在的心境一样。
心脏浸没于水中的温暖,接触的那一面是暖的,暖的她迷离。
白新将对于本身威胁性最大的秘密主动告诉了她,她是感到欣慰的,她其实明白,这对于白新很难。
那样的性子从心里低头,也难。
因此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生气。
换位思考,如果她经历过白新那样的童年,也会谨小慎微。何况是这么危险的秘密。
她反而更在意之前的事,如果白新是她,她想,白新也会因为其中的隐瞒、不信与顾忌,而伤心。
这些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但是她也的确,不想折磨下去。她想,往后,她也好白新也好,都会记住这一次教训。
往后,她会告诉白新自己在乎什么。
往后,白新也该知道,她要的不过是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白新的指尖在用力,不安的,不耐的,隐忍的。
程季青目光吸引过去,落在白新泛青的手臂上,微微一怔。
“怎么弄的?”
白新缓声说:“你是也扎破过,是报应。”
程季青拧了下眉,没说话。
她想起,唐佳前两天给她打电话,白新身体里的诱导剂成分已经没有了,也就是那个药暂时不需要制作。
她那时候想,白新以后其实也不需要她了。
这样的认知,在与白新冷战的这段时间里,也会让她黯然失神。
可是白新又说,她想她。
会冒着大雨前来,会低声下气的认错,会毫不保留不管不顾的给她,最后把最致命的秘密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