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棠煴立马撇清关系, 昨天晚上教练组忙成一团, 又是开媒体见面会又是开战略会议的,几乎都没怎么休息, 但棠煴一直没有收到研究的结果,可见教练组也是心里特别没底。
时雪轻笑一声, 想要给孙淳博打电话, 棠煴却道,“他们已经在会议室了,我们直接过去。”
时雪只当教练组还在研究战术, 不禁吐槽道:“不会是昨天开会开到现在吧?”
“不是。在等你。”
时雪一怔,惊讶地看向棠煴。棠煴微微一笑, 没有多解释,率先走向电梯方向。
会议室里,全队人都到齐了,时雪一推门,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还一个个都凝重得要死,实在是很惊悚。
时雪对着众人抬抬手:“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雪姐。”高纱纱站起身,担忧又急切,“你没事吗?”
“还行。”时雪往里走,随手拉开应该是刻意留给她和暴雨的空椅子坐下,“累是挺累的,昨天一不小心透支了。不过会累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打完昨天那场比赛大家都挺累吧?”
时雪说得风轻云淡,高纱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知道情况不可能像时雪说的这么轻松。时雪应该无法上场比赛的事情,她昨天就听孙淳博说了,这会儿想问,却又不敢当着全队人的面问,只能随口附和着时雪的话。
“身体真的没事吗?”孙淳博倒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向时雪确认情况。昨天的检查结果不会骗人,时雪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
时雪耸耸肩:“目前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反应。”
“但这不代表你能继续打比赛,继续打下去,毫无疑问会让你的情况恶化,一旦症状出现就是不可逆的。”
“那就出现了再说吧。”时雪直视孙淳博,“不然你是要我现在当场退役吗?”
一句话堵得孙淳博没话反驳,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时雪略无奈地笑道,“我不会拖后腿的,如果真打不了了,我会自己提出来,别让我在大赛期间退役呀。”
一句话说得高纱纱眼泪都出来了,她接受不了‘拖后腿’这三个字从时雪嘴里说出来。时雪是她们这代人的英雄,她们这些人都是看着时雪的背影一路战斗过来的,时雪是她们面前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那山是一道屏障,却又在无形间给了她们力量和支撑,她无法想像那座理所当然般存在的高山突然坍塌的画面。
见高纱纱突然开始抹眼泪,时雪无奈地拍拍她脑袋,无声地安抚着。
屋里一片沉默,好一会儿,孙淳博才沉声道:“好,今晚极光继续上场。”
时雪对孙淳博报以感激的笑意,问道:“还要继续开会吗?不开的话我想回去补个觉。”
“回去休息吧,好好恢复体力。”孙淳博直接解散会议,“其他人也都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任何一场比赛都是生死之战,也是体力之战,所有人都要注意补充体力。”
会议结束,众人离开会议室。
等电梯的时候暴雨问时雪:“真回去睡觉?”
时雪扭头看她:“你不想睡?”
时雪眼里带着明显的戏谑,上扬的语调里透着一股子不正经的意味。暴雨故作嫌弃地睨她一眼,不回应她的调戏。
电梯门正好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暴雨往后退一步给人让开路来,忙着调戏暴雨的时雪却没有注意到,站着没动,那俩人侧身从时雪面前穿过,时雪这才注意到,忙往后退闪开,差点踩到跟在她身后的高纱纱。
时雪回看高纱纱,见她眼眶还红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好笑又无奈地道:“你哭什么呀?”
“没什么。”高纱纱揉揉眼睛,装得淡定,“看到你没事松了口气。”
知道她只是在逞能,时雪也不戳穿她,默默地将这话题带过去。
昨天晕倒之后直接被送进医院,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时雪一回房间就直奔浴室,催着暴雨给她拿换洗衣服。
趁着时雪在洗澡,暴雨泡了安神茶放着,然后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事情。早上起来就忙活着去给时雪送早餐,这会儿再看这屋里,简直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她昨天用过却没有收拾的东西。
暴雨默默自我检讨了一下,原来她昨天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从容。
时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暴雨在忙前忙后,她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端了暴雨泡的茶去阳台站着喝,享受明媚的阳光。
从阳台看出去的风景并不是那么好看,现代都市的繁华将很多东西都挡了去,放眼望去尽是高楼和拥挤却有序的车辆,以及随处可见的广告屏。
时雪四下看,也没能在这城市里找到一点点自然的痕迹,人工和科技的东西充斥着整个城市,让人感觉拥挤,但也无形中给人一种安全感。
杯子空了,时雪想进屋再倒杯茶,结果一侧身却撞上了暴雨,还打翻了暴雨正往她手边递的点心盘,点心撒了一地。
看一眼掉在地上的点心,时雪无奈地抬头:“你过来也不出个声,多浪费呀。”
暴雨盯着地上的点心怔了怔,又抬头看时雪,微微一顿后轻声道歉:“对不起。”说着蹲下身去捡东西。
时雪抿了抿唇,拍拍在自己面前蹲下的暴雨的脑袋:“昨天吓到你了吧?”
“嗯。”
摸着暴雨柔软的发丝,时雪并不说话,她知道暴雨都懂。
两个人沉默片刻,直到暴雨收拾好地上的点心站起身,时雪才微微笑道:“作为补偿,姐姐带你去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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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突发状况受到各方的关注,大家都猜测时雪会不会中途退出,极光还能不能继续后面的比赛。
所以当时雪和暴雨跟随中国队一起从大巴上下来时,竞技馆外守着的媒体和粉丝都轰动了。
面对媒体的镜头,时雪只是很随意地抛了个不太正经的笑容,然后便直接穿过采访区离开了。
走到粉丝应援区时,时雪停了脚步,对泪眼汪汪看着她的粉丝挥挥手,然后拳放胸口,躬了躬身子。
“时雪!!”粉丝们的叫喊声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路被哭得不成样子的粉丝送进竞技馆,时雪长出口气,狠狠心疼了一把自己的粉丝,她忍不住跟暴雨吐槽:“当我的粉丝真可怜,本以为今年可以不让她们哭了,没想到哭得比哪年都厉害。”
暴雨顿了顿,说:“有机会哭也是一种幸福。”
时雪一怔,抿了抿唇,一脚踢在暴雨屁股上:“咒我是不是?”
“我没有。”暴雨撇撇嘴,“我说的是事实。”
“你给我等着!”时雪没好气地揪了暴雨的领子,眼底却满是得意,“我今天让你看看你的H有多厉害。”
暴雨小声嘟嚷:“我又没说你不厉害。”
时雪用强调的语气说:“比以前更厉害。”
“哦,那我期待一下。”嘴上说得漫不经心,但暴雨一看时雪那兴奋的眼神就知道她又要玩花样,心里既心疼又骄傲,却无法和时雪一起兴奋。
在昨天诞生的八强中,除了中国队击败了Y国以外,其他小组的结果都没有太意外或惊喜的部分。E国和W国顺利进入八强,如果不出意外,两队会在准决赛时交手。而今天的八强赛,中国队要面临的依旧是一支传统强队。
正常状态下,击败过E国和Y国的中国队,打今天的对手胜率很大,但昨天时雪比赛中途出现意外,所有人都很为时雪的状态担心,甚至很怀疑极光这一场比赛能不能上场,也就让这场比赛的结果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直到比赛开始,时雪和暴雨随队友一起出现在会场内,确定极光这一场是会上场的,观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观众席的气氛因时雪和暴雨的出现而沸腾,场内的大屏上特写出时雪和暴雨的镜头,两个人看上去似乎状态都很不错,便让观众对比赛的期待更加热切。
呼喊时雪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比赛未开始,气氛已达高潮,只因时雪站在这个赛场上。
魏莱茵和江素坐在观众席,提心吊胆地看着时雪钻进模拟舱,比赛倒计时的声音每一声都砸在她们的胸口上,让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比赛开始,极光伴着加速时喷出的气流如导弹般飞出去。
魏莱茵啧了一声:“就不能慢点吗?”
江素虽没有说出口,心里也是忍不住责怪时雪太胡来,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收着点。
场内,时雪完全没有要顾及她们这些观战人的担心的意思,一点不知道收敛,打法上完全看不出她状态不好。
极光打头阵,花刺和金虎等紧跟其后,直接跟对手来了个硬碰硬。
暴雨想要尽快完结比赛,所以热过身后,她立刻给时雪发信号,准备攻击。
若是平常,时雪为了缩短时间提高击杀率,会挑最近的一个对手为目标,但是这会儿,收到信号后她却一个急刹后撤回了队伍的最后,从外围捕捉目标。
暴雨一怔,立刻加大输出,但因为距离的突然改变,校准变得极困难,这一炮并没能击中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