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拉上厚厚的窗帘,所以眼前一片是黑漆漆的,可陶然能感受到树其琛的呼吸,他莫名就想到今天那个快要把他灵魂都给吸走的吻……现在他对着的方向,会不会就是树其琛的嘴唇?他回忆了下之前的触感,然后,陶然的脸颊就慢慢烧了起来。
陶然想,为什么想一个吻都能想到脸红?这脸皮也太薄了。要是自己能像别人那样不容易脸红就好了。
陶然想着想着,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正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树其琛动了一下。
陶然立刻就清醒了,不过他没有动,他以为树其琛只是睡着了,无意识地动了下,可当对方慢慢移过来,抱住他的时候,陶然觉得,树其琛可能没有睡着。但是他也没动,他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醒来”会很尴尬。
接着,他就感受到自己的额头被亲了一下。
陶然想,这就有点过分了昂。
第14章
陶然还想着要怎么委婉地告诉对方自己还没有睡着才不会显得尬尴,结果就直接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也就没再去想这件事,就当自己昨天晚上真的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陶然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有一张放大的脸时的感受。由于冲击力太大,他还吓地往后退了一点,等回神后,他伸手抓了两把睡得乱乱的头发,安静地长呼一口气。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陶然又小心翼翼地起身,现在已经九点过了,昨天树其琛一直在开车,这会儿多睡一下也挺好的。陶然先用手机APP叫了两份早餐,又去洗浴室洗漱,接着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抽出一个一次性牙刷牙膏的套装。
他出去把客厅的台式机打开,戴上耳机将之前做了一半的剧给捋了一遍,刚要进行后半部分的调试,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是订的早餐到了,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又去卧室叫树其琛,他站在床边抠了抠下巴,又挠了挠头,最后从装饰花瓶里面抽-出一根羽毛,将羽毛尖对准树其琛的脸,看到树其琛深深地皱起眉毛,陶然差点笑出来。
他用羽毛扫过树其琛的眉眼、鼻子和嘴巴,看到树其琛五官皱起,最后被骚扰到不得不睁眼时,陶然笑瘫在床上。树其琛也跟着眯起眼睛笑起来,从被子里伸出两手,一下将陶然给圈住,将人给拖进了被窝里。
陶然笑够了扯了扯他,“刚我叫了早饭,快点起来吃。”他挣扎着要起来,树其琛却是翻身压在他身上,呼出来的热气喷在陶然的颈窝。陶然天生怕痒又敏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气喷得缩了缩脖子,他伸手去推树其琛的脑袋。
因为使不上劲,就抓住树其琛的头发,树其琛发出吃痛的声音,陶然吓了一跳,连忙停止挣扎,下一刻却是被咬了下脖子。力气不算太大,最多可能也就是留个牙印,可陶然却是脸颊充血一样红起来。
他摸着被咬的地方,“你干嘛咬我?”
树其琛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在他耳边放大,效果就跟色-情主播在你耳边呢喃,陶然自己感觉都快被这声音性感得硬了。
“不是吃早餐吗?”
树其琛的语气十分疑惑,陶然当然知道这家伙是在装傻,他都快被树其琛这语气给臊得恨不得钻地洞了,他用力掐了一把树其琛的腰,只觉得摸到的全是硬邦邦的肌肉,他故意装出恶狠狠地语气来,“我又不是早饭!”
陶然用的力气不大,可树其琛依旧被掐的哼哼了一声,他说:“再往中间下面一点掐。”
陶然本来是觉得这人太厚颜无耻了,而且他感觉自己脑袋热得不行,可又觉得被树其琛撩成这个样子也太狼狈了,他有些自暴自弃,然后就真的伸手去捏了一把。树其琛低低喊了一声,像是又疼又难耐,陶然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树其琛声音有些沙哑,语气还带着不可置信,“你还真掐?”
陶然红着脸理直气壮地说:“不是你让我掐的吗?”
树其琛沉默了下,又说:“来来来,再捏两把。”
陶然动了动嘴唇,“你怎么这么流氓?”
树其琛回道:“你觉得吃亏,我也可以帮你捏捏。”
察觉到对方手真的伸过来,陶然吓得挣扎起来,树其琛连忙将他抱住,“别动,我开玩笑的。”
陶然红着脸,心想,有硬着下面跟人开玩笑的?
树其琛压着陶然平复下来后,他翻了个身躺在陶然旁边。陶然以为树其琛终于在调-戏够自己后,打算起床了,结果却听对方说:“手感如何?”
陶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手感?”
树其琛顿了下,随后他又说:“你刚刚不是摸过了吗?”
陶然:“……还行吧。”
树其琛语气诡异地一字一句重复陶然说的话,“还——行——吧——?”
“……跟我也就差不多,”陶然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是软着的。”好吧,看来他跟着树其琛也学会了瞎扯。
树其琛呵呵一笑,向陶然散发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我帮你搞硬,比比?”
陶然面不改色,耳朵尖却出卖了他,“比大小这种事,我以为只有小学生才会做。”
树其琛耿耿于怀,“我这种尺寸是小学生?”
陶然:“你的行为是。”
树其琛深呼吸两口气,陶然还在想树其琛这到底是真在意,还是故意跟他开玩笑。旁边的树其琛就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陶然下意识也跟着要起身,却被树其琛一下按住肩膀和膝窝,一个用力就被掀翻趴在床上。
陶然脑子还有些懵懵的,就听树其琛说:“我还有更‘小学生’的行为,你受着吧。”
一开始,陶然还觉得,打闹嘛,大概就跟在N市老家的时候一样,却没料到树其琛按着他的敏感点就折腾起他来,虽然也没有逾越的地方,可还是让陶然难受得不行。他平时自己捏自己腰都会痒,更别说树其琛按着他挠痒,那真是……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他黑漆漆的眼珠润润的,眼角红红的,最后被逼得不断求饶,只求树其琛能赶紧放开他,要是再不放开他,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在床上”。树其琛坐在他腰间的位置,只用手指轻轻地刮一下露在外面的皮肤,陶然就会浑身发颤,酥酥麻麻还很痒。
树其琛说:“大不大?”
陶然带着鼻音,屈辱地说:“大。”
树其琛:“谁大?”
陶然更委屈了,依旧带着鼻音说:“你。”
树其琛:“‘我’什么?”
陶然气得又动了两下,然后就跟被按在菜板上的鱼挣扎着弹跳两下后,又被死死地摁在床上,他郁闷地喊了一声,“我最大。”
树其琛笑,一只手按在了陶然的后颈,陶然略长的头发盖在树其琛的手背上,他轻轻捏了两下,就感觉到身下人轻微地颤了下,他无声地笑了两下,又捏了捏,“再说一遍?”
陶然真怕自己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颤音,稳了稳才万分委屈和屈辱地说:“你大。”
树其琛却是捉弄他上了瘾,慢条斯理地说:“噢,我大,但是你最大,是吗?”
陶然心里应了一声,嘴上却说:“没有没有,我错了,你最大,你是阿斯特朗姆回旋加速大鸡鸡。”
树其琛顿住,他诡异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回旋’?”
陶然都快翻白眼了,他又说:“你比珠穆朗玛峰还大。”
树其琛像是恍恍惚惚,又像是故意在逗陶然,音量就跟自言自语一般,他说:“那你的是黑洞吗?”
一开始陶然没明白,很快他又理解到树其琛这句话的意思,又气又恼,急得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他恼羞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树其琛就轻轻搔了下他的腰,陶然又没骨气道:“我错了,大爷你开心就好。”
树其琛纠正他,“我不是你大爷。”
陶然心想:是啊,你不是我大爷,你是我“二”大爷!
见陶然不吭声,树其琛也不想再折腾他,就起身让开。
陶然觉得很郁闷,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树其琛要下床,他忽然就胆肥了,两下踩上床,伸手穿过树其琛的咯吱窝把人给拉到床上,因为树其琛反应太快,陶然也没来得及把人给掀翻,光是坐在树其琛身上就用到了他最快的速度。
树其琛被压着也不动弹,他脸色诡异道:“你干嘛?”
陶然笑。
“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陶然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感觉到树其琛是真特喵的“抬头”了!
树其琛脸色复杂地说:“你……坐到我那儿了,先起来吧。”
陶然面色绯红地快速起身,他犹豫了下,“我先去外面等你吧。”
树其琛点点头,也进了浴室。
陶然听到关门的声音,郁闷地躺倒在床上,又翻滚了两下,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刚刚那种姿势,要是树其琛再补一句“自己动”,那他就真成下面那个了!
他懊恼地起身,又把头往枕头上砸了两下,才出去。
这时候早饭有点凉,他又拿去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