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汉白点头:“嗯,你还说过你以‘请求帮助’为由和温文他同事私底下约过好几次。”
许汉白这么一说,文勋扬起笑容,又道,“但现在我想说的是,我向导演推荐了你,有一个配角,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许汉白从冰冷的眼神到的僵硬的下巴都是拒绝:“你自己去演。”
“别那么快拒绝。”文勋苦口婆心,“锋娱花这么大心思要捧你,你可以试一试。角色出场不多,但很关键,比较适合你这种初次尝试的。”
许汉白沉默了。
文勋拍拍他肩膀:“只是试试,真不适合走这一行,以后就不拍,心理压力别太大。”
许汉白“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答应了。
文勋道:“好好考虑一下吧。”
许汉白忽然盯着他的脸。
“怎么了?”文勋突然很恐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都能出事,但是脸不能。
“你说你经常向邓竹询问剧本修改建议?”许汉白眯起眼睛,“邓竹他的文笔......”
话就到这里,两人都懂。
文勋向邓竹请教自然只是借口,但邓竹文笔他本人心里有数,难道自己不会觉得文勋向自己请教是个笑话?
文勋拍了拍许汉白的肩膀:“这就是高段位与低段位的区别,学着点,如果有一天你能让温文觉得你想他请求‘美声有几种唱法’是真心的,你就出师了。”
“......”自己什么时候拜过师了?还是这么不要脸的师。
过几日《正反面》的第一期节目就要开始了,锋娱的宣传力度比想象中的更是凶猛。
不禁粉丝们狂热,甚至有人开始针对电台节目半综艺模式进行了剖析,讨论这样的形式是否能够真的有人喜爱,锋娱这步棋是否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
以及这种模式可以维持多久。
温文一个字也没看懂,但这种文章的配图他很喜欢,图片上把自己的海报与钟玄义的海报放在了一起,在PS的圣光之下,颜值竟然看上不相上下。
温文心里有一种和太阳肩并肩的感觉。
“滴滴滴滴”的声音从电脑传来,每次自己开始搜偶像的信息的时候,来骚扰的一定是......
温文一点开,果然是许汉白。
许汉白发来信息:第一期节目我去陪你。
温文沉默良久。
许汉白看着温文名字旁闪烁良久的“正在输入”,停停顿顿,最后发来却只有两个字:好吧。
许汉白黑着脸发过去四个字:你不乐意?
温文回了一句看似暖心的话:我怕麻烦你。
许汉白却早就识破温文的套路:你就是不乐意。
......温文看着屏幕,自己确实不太乐意,许汉白好像不太喜欢钟玄义,用粉丝的用语就是“黑子”。
粉丝和黑子是从来不共戴天的。
温文小心翼翼敲了几个字:你不喜欢钟玄义?
许汉白却反问他:你喜欢钟玄义?
温文还在纠结,应该怎么说实话不破坏彼此的友谊,许汉白的电话就打来了。
温文不敢怠慢,立刻接起:“喂?”
“......”许汉白那边一片沉默,自己忍无可忍,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把电话拨过来了。
可温文的声音一钻进耳朵里,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对青春期少年的心理研究得不是很透彻,可能比较有代沟。”温文道。
“你喜欢钟玄义?”许汉白的声音传来,平仄好听。
“我喜......”温文话还没说完,许汉白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温文震惊,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结束”四个字。
许汉白这通电话是幻觉吗?这么快就挂了?
他什么意思?生气了么?温文心里缩成一团。
......现在的黑子精神洁癖很严重啊。温文感叹道。
第52章 代沟问题
温文重新回拨过去,待机了两声,温文还以为那边不会接电话了,可许汉白还是接了。
“怎么了?”温文抓住手机问。
“手机出了问题。”许汉白的声音很疲惫。
“上次刘岩峰的节目你不是还为钟玄义说话吗?你和他什么时候结下梁子的?”
“......”许汉白那边再度陷入沉默。
“名利纷争?”
“......”许汉白想再度挂掉电话。
“私生子财产纷争?”温文的每个设想都是一部鸿篇巨制。
“你别猜了,你......”温文静静地听着,许汉白说道一半却再度停下了。
“你让我陪你第一期。”许汉白只这么道了一句。
温文连忙答应:“好好好。”哄小孩子似的。
许汉白一些奇怪的要求,看似幼稚无理,却又强势而无法抗拒地要求温文去主动接受。
温文深刻体会,自己与许汉白之间还是有一点代沟的,这些要求自己无法理解,但却不明不白最后照单全收。
挂了电话,许汉白仰面倒在床上,用手揉了揉眼睛。
敲门声象征性地响了几下,有人推门而入。
“怎么了你?青春期情绪不稳定?”文勋在门口笑着。
“......我们的房间隔音效果果然太差了。”许汉白道,打个电话就能被听见。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早就想好下个月毕业了出去住吗?是不是在苦恼怎么把温文主播勾上?嗯?”
许汉白瞥了他一眼,再度把脸埋在被窝里:“......”
“不要一副痛经的表情。”文勋一副知心的笑容,慈祥得好像鞠萍姐姐。
“别吵,我要想一想。”
“......”青春期的人就是多愁善感。
“那你想吧,我出去一趟。”说着文勋看着许汉白颓废的模样,啧啧两声便走了。
过了许久,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许汉白已经躺在床上在脑海里让钟玄义以不同死法死了一千遍。
许汉白下了床,心情十分差劲地开了门,正要对再度打扰自己的文勋摆一张臭脸,却忽然愣住。
来人眉眼舒服柔和,头发看着就很柔软,竟然是温文。
温文抬头,好似看到许汉白阴沉的眼睛放出了难以捉摸的光彩,危险又热烈。
温文来得正是时候,方才的许汉白就是一头被夺食而正沮丧的狼,他现在又再度撞见了被抢的猎物。
下一秒,一阵黑影袭来,温文就被许汉白死死抱住。
许汉白抱住了那具柔软温热的身体,一边按捺着狂跳的心动,一边又被自己吓着。
等下要怎样和温文解释呢?腿麻了?腿麻了,手为什么抱得那么紧?心跳为什么那么急促?
温文动了动,许汉白手臂却更使劲,不容抗拒一般,把怀里的人抱得更贴近自己了。
许汉白没想到的是,温文把手臂抽了出来反抱住许汉白,手还伸到他头上摸了摸。
许汉白心猛地一跳,浑身肌肉立刻僵硬了起来。
要不是温文立刻说出了下面的话,许汉白莽撞的表白恐怕就要脱口而出了。
只听见温文在怀里闷闷道:“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有什么事,和哥我说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心理辅导员心理都没有我健康的。”
“......”许汉白的各种心理疾病在这一刻全部冒了出来。
温文感觉许汉白放开了自己,退后一步。
许汉白眼眸看着自己,古井无波,好像恢复了正常。却又一把扯住温文的手,把他拉进房间里:“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文勋说的啊。”
“他说什么?”许汉白有不详的预感。
“是这样的。”温文以这四个字开始了漫长的诉说,“我今天挂了电话本来想倒一杯饮料准备点薯片,然后再打几局游戏的,毕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但是饮料还没倒好,文勋就打电话给我,说你痛经,他又不在家,让我来看看。”
许汉白方才心中汹涌的感动和爱意全部一扫而空:“......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才来的。”
温文莫名其妙:“我是关心你啊。”
“是文勋叫你来的。”许汉白坚持把这细微的区别点出来。
“这不是关心吗?我打了出租车来的,花了20块钱。我的心很痛,虽然我因为怕你愧疚没有表现出来。”温文道。
许汉白不知道自己是发挥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把温文那“20块钱的心痛”忽略里,只说重点:“不一样,你不是主动的。”
温文目瞪口呆:“......你要求的有点高,我都能猜出你下一句想说什么了。”
许汉白挑眉:“我想说什么?”
“如果你的关心不是主动的,我就不要了,你走吧。”温文不愧曾经是鸡汤节目的主播。
许汉白满头黑线:“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矫情的?我告诉你——”
许汉白两步走到温文门后,咔咔咔咔把防盗门三四道锁全部锁了。
他宣布:“——不管是不是主动的,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防盗门的锁从里面打开也可以啊。”温文指出了霸道总裁的违和之处。
“......”
温文忽然想到什么,忽然颇有兴趣:“你和钟玄义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