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温文倔强的脸好一会儿:“选好了?”
“唔。”可以说话了,可温文还是闭着眼睛装死。
“唔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温文睁开眼睛,颇有气势地瞪着许汉白,可目光一对上许汉白的凝视自己的双眼,又畏缩地收回来。
“快。”许汉白趴在温文脸上方,催促道。
温文看着在自己上方的许汉白,二十多岁的人皮肤可真好,白白净净,黑色的眼睛勾人心魄,那是万里挑一的好看。
古井一般平静深邃的眼睛,如今看着自己总是流露出执着的渴望来,让人想着念着就心动不止。
有一瞬间的出神,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思考:自己一直以来在拒绝什么。
许汉白不耐烦了,凑近温文嗅了嗅他身上清爽的香皂味,竟然觉得口舌更加干燥。
“快......”许汉白催道,声音低哑。
温文抬起了一点下巴,离那催促的唇近了一点。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温文心跳加速,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磨磨蹭蹭,要我帮你么?”许汉白呼吸沉重。
“不......不用。”温文才说完便凑了上去,与其让气氛变得旖旎浑浊,暧昧不清,还不如干脆点,速战速决。
柔软的触感贴上来的时候,许汉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像浑身浸泡在热水里,灵魂想要深深叹一口气,而身心只剩下呼之欲出的感动。
情不自禁,伸出手把温文的脑袋垫起,压向自己,好让自己深入品尝这送到跟前的猎物。
这次和以往不同,没有了温文死要面子地拼命挣扎,他可以竭尽温柔地去对待他,可以投入身心,毫不费劲地告诉他自己生机蓬勃的爱意深切。
温文是不是纵容了?让自己如此轻而易举地钻入紧闭的唇,得以贪婪索取。
......是不是配合了?让自己如此如鱼得水游走他的唇舌之间,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品尝。
不过这不能问。
不用猜都知道,问了一定会得到不知真假拐弯抹角的反驳,这些反驳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让你哭笑不得,更难以确定。
只有此时,两人在情-事上如此单纯,赤-裸的反应,敲击着许汉白的神经,心里便好似明镜一般清楚。
而温文此时半阖着的眼睛,因看到许汉白的投入而放肆张大。
光是许汉白的沉重的呼吸声,就让温文听得浑身发热,更别说唇舌间让人脸红的煽情接触。
......不是说空出半年让彼此冷静一下吗?
自己可是一直小心谨慎,怎么就这么不冷静地同意了?
现在,冷静是什么?
温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心脏到脑子里都在叫嚣着吵闹着,连呼吸都不会了......
第118章 心知肚明
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文眼睛半阖半开,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
太近了,清秀的脸庞都像是能因此刻在眼中,刻在脑海里。
而那黑白分明漂亮的眼里,溢出的沉醉,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许汉白把两人的双唇分开了一下,让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呼吸顺畅了一些,便又迫不及待吻了过去。
眉头一皱,温文的手已经便抵在了胸前。
“好了。”温文别开脸,“好了好了好了。”
许汉白看着温文脸上的酡红,又把目光移到温文湿润光泽的唇上,心里有一股冲动冲上脑门,催促自己继续去肆无忌惮地掠夺这甜美的味道。
他明明是故意给自己准备了这份难得的破绽......
温文躲闪着的眼睛,看似不明却又时时刻刻清楚的态度,似乎在昭然告诉许汉白——这个人属于我。
可是,他的手又是那么坚决地抵在自己的胸口前,拒绝之意又是明明白白。
而此时,这样的安静让温文太不适应了。
安静地好像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像是再告诉自己,是时候用自己的聒噪让这个环境热闹一些。
清了清嗓子,勇敢扭过回头看许汉白,两人近在咫尺的状态,更是清晰地摆在温文面前,温文张了张嘴还是没说成话。
......果然是天生没内涵的颜控,居然被许汉白迷惑了。
“你硬了。”
“......”两人目光相视,而温文此时只想着立刻光速去世。
如果这三个字从温文嘴里说出来,那么一定是以猥琐掩饰猥琐的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如果是从许汉白嘴里说出来,那下一句一定是温文赶紧接上以猥琐掩饰猥琐的插科打诨转移话题。
但两个人同时说出这三个字,那气氛就太尴尬。
此时所有沉默的空气似乎都在温文耳边躁动着一句话:不如来一发。
此时都怪自己视力太好,温文看得清楚许汉白的眼神下深埋的可不是什么风平浪静。
可是温文又推了推许汉白,“让我来普及一下性教育,硬了......这说明我们两个年轻人身体真健康。好了快起来,许汉白,你不知道在我们这,沙发才是你的归宿吗?”
许汉白没有真被温文这轻轻地推动而推开,也没有强制性地再去为难温文。
温文只感觉许汉白不过动了动,然后动作极其温柔地侧躺到不算宽的单人床边,然后双手轻轻抱住了温文,把温文抱进自己的怀里。
随即许汉白的唇便碾到了耳边,性感而清冷的嗓音像叹息一般低沉,可语气却咬牙切齿:“......就应该现在把你给办了。”
而后房间里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像是恶狠狠的话刚说出口便没了下文。
实在太-安静了,什么声音都被放大了起来。
温文的侧面紧紧贴着许汉白的胸口,只觉得这人的心跳得好快......
那胸口的热度好烫,把温文的脸都热得染红。
......而且,自家香皂的味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熏人了?
闻着和自己身上分明一样的皂香,感受着与想象中不同的体温,听着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温文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想。
老小区旧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房间里的安静,邓竹邓渊两兄弟在那边吵闹的声音便时不时传进来。
外面晚秋的深夜的大风也在呼呼打着老旧的窗户。
温文躺在温柔而固执不肯放开的怀抱中,意识越来越远,远到一个醒来不会再记起的梦的起点。
静谧而温暖。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大亮。
这次与以往不同,因为睡的时候不再是凌晨一两点甚至三四点,起床便是难得的早。
人睡得太死,醒来就会有些恍惚。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温文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卷成了一条虫子。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个钟头,温文便磨磨蹭蹭起了床,接着刷牙,漱口,做饭。
“卧槽!起这么早?”邓竹顶着个鸡窝头走过来,看了下钟表,“才八点!邓渊说你今天可能要睡到下午。”
“只有猥琐的人才会想象别人会睡到下午。”温文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的逻辑我们聪明人搞不懂。”邓竹鄙视道。
......有没有搞错,邓竹这个鄙视的表情应该出现在自己脸上才对。
“哦,对了,邓渊催我,让我问你快点决定住这里还是搬走。”邓竹说完,又神神秘秘欲盖弥彰道,“他和你说了吧,因为他交女朋友了可是又没钱一个人租房子,所以我们才要搬走的......唉弟弟是好色的不良少年这种事实,哥哥也没有办法。”
邓竹痛心疾首得很逼真。
“......是的,他是这样说的。”温文很给面子,“我记得特别清楚。”
邓竹松了口气,“所以你的回答呢?”
“搬走。”温文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为你弟弟的爱情故事所打动,我决定去住公司宿舍,丁澜说给我安排了个人宿舍。豪华版的。”
“......为什么你脸上是一副谋划已久的淡定。”邓竹奇怪,“你不是特别喜欢这里吗?你说毕业以后就住在这个小区里,搬了两次家也只是换个房东而已。”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年轻人可以多去体验体验,闯荡世界,你和邓渊这种年纪的不如住在这里养老。”
“......你真有脸说自己是年轻人。”对温文的无耻,邓竹已经十分平静。
“对了。”温文看似不经意道,“你和文勋编剧的作品,是在什么时候拍摄?”
提到文勋,邓竹的脸色迅速难看起来,“......从策划到开始拍摄是需要很长的准备期的吧......大概明年才拍吧......”
温文盯了邓竹好久,幽幽道:“......邓竹,如果我现在就要死去,你知道我死前想知道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吗。”
“毒蘑菇汤究竟有多鲜?”邓竹居然很有兴致地猜了起来。
“......不,现在有一件事一直吊着我的胃口,风头已经盖过了毒蘑菇!”温文冷笑,“你一开始和文勋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知道你每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烙印在了我心中,成为永远的朱砂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