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皇帝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子什么不好玩,偏偏要去玩这些?”
“娘娘,暖香姐姐还说,皇帝说到了秋天,她还要去打猎呢。”小蓉崛起嘴,“皇上也真是,怎么不来咱们宫里看一看?”
萧月璃一直不曾开口,只默默地剪枝,听到小蓉叹气,笑道:“你想皇上了?”
宣景炽是女子,倘若是男子,这句话一出来,隐含着要将小芙收入后宫之意。
小芙急的跺脚道:“娘娘,你又取笑我。”
萧月璃道:“皇上是女子,又不是俊俏的小公子,你这么想她?”
“娘娘,你不知道,咱们皇帝可会讲故事了。她有很多好稀奇的故事,比那说书先生还能讲呢。”
“是吗,”萧月璃淡淡一笑,“她都讲了什么故事?”
“灰姑娘。”小芙清了清嗓子道,“从前在一个国家,有一个女孩子,叫辛德瑞拉……”
嗖的一声,
一支箭矢离弦飞出。箭尖在日光下寒光一闪,射入箭靶上。
宣景炽看了看,就这个水平,大概也就五环六环。
“陛下,今儿已经练习了多时,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禁军统领王战,是一位肤色黝黑身材高大的武将,跟身材苗条的宣景炽站在一起,他就仿佛一尊黑色的铁塔。
“王将军,照现在的速度,朕何时能像将军一样,一箭正中靶心?”
王战道:“陛下天资聪颖,倘若勤加练习,不出半年必然箭术超群。”
“那如果是,朕在马上骑射呢?”
骑射?
王战一惊,“陛下?”
宣景炽见状,微微一笑,“打猎的时候,那些猎物可不是死的,站在那里等你来射。”
王战面色一松,原来陛下还是想着秋季围猎。刚才有一刻,他观陛下神色,还以为陛下想要去领军打仗。
他刚刚送了口气,听的宣景炽道:“一个人射箭无聊,王将军,明日起教我使剑吧,有人跟朕对打才有意思。”
王战:“……”
陛下又想着学剑了?!
宣景炽在外头晒了大半日,回宫的时候,身上一身臭汗。
回来便嚷着要沐浴。
不得不说,原身真的很懂得享受,特意在宸元宫后,挖了一个大水池,旁边二十四小时候烧着热水,随时供自己沐浴。
宣景炽在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即便是暖香沉香,也是隔着一块屏风侍立。
“陛下。”待众人走出去后,沉香将一张卷起来的纸交给宣景炽。
宣景炽打开扫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将纸条折起来,递回给沉香,“告诉刘吉利,他干得不错,朕记在心上了。”
“诺。”沉香走过去,将纸条伸到烛火上烧掉,又熟练地将纸灰收起来,不留一丝痕迹。
“把暖香叫进来吧,朕今天要洗头。”
柔软的手指抚摸着头皮,不轻不重,舒服极了。
宣景炽眯上眼睛,全身放松,心道,完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现在被人伺候惯了,要是日后没有暖香沉香给她洗头,她这么一头及腰长的头发,叫她自己洗,那可怎么办呀?
不敢想象!
她一定得当好这个皇帝。
保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有人给她洗头的好日子。
沐浴完后的宣景炽如出水芙蓉,艳丽妩媚,越发楚楚动人。
她闻着身上好闻的皂角香,不等暖香给她穿上外面的衣服,就急着要躺到她舒适的床上去。
“穿这些干什么,穿了还得脱,马上要睡觉了。”
“陛下,不可。”暖香急着拉住她。
“为什么?”宣景炽一愣,反应过来,“对,朕还没有听课,不能睡。”
她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孟婉的身影,笑道:“朕的小夫子呢?难道她也有迟到的一天?”
小夫子是她给孟婉起的绰号,她觉得孟婉总是一板一眼的,处处守礼,很像封建社会里的老夫子。
可人家毕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老”字安在她身上无论如何也不妥,便叫她小夫子。
暖香道:“孟大人来过了,奴婢请大人回去了。”
宣景炽奇道:“你赶走朕的老师,为什么?”
暖香道:“陛下,祖制有规定,每月的十五,十六这两日,陛下要留宿皇后的凤仪宫。”
闻言,宣景炽瞬间就脸红了。
她又不是男子,又不需要去跟皇后努力造人,传宗接代。
“朕不去。”
暖香道:“陛下,这是祖制。何况陛下是女子,皇后也是女子,陛下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见宣景炽迟疑不定,不肯去,又道:“陛下,你若不去,会让皇后面上难堪。名义上她是陛下的皇后,陛下若连这两日都不去,会让史官记一笔,陛下冷落皇后,帝后不睦。”
史官成献之,提起这个人,宣景炽就头疼。
“那,朕去,朕去就是了。”
就当换个地方睡,也是一样,宣景炽自己安慰自己,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朕打呼噜吗?磨牙吗?”
她是两样都没有的,但不清楚原身的这具身体打不打呼噜,磨不磨牙?
暖香抿唇一笑:“不打,不磨,陛下就寝后很安静。”
作者有话说:
作话:
宣景炽:平安夜,找皇后去咯,哎呀呀,好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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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朕和皇后同床
凤仪宫,灯火通明。
萧月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盛装打扮,面如芙蓉,明艳照人。
心中哂笑一声,难道自己真要像那些深闺寂寞的新妇,等待丈夫来看自己一眼。
何况她的丈夫还是个女子?
“小芙,卸妆。”
小芙一愣,“娘娘,陛下还没来,现在就卸妆,是不是……”
“你忘了,陛下也是女子吗?她来我这么做什么?来不来不都一样?”
“可是,按祖制,陛下今晚是要来凤仪宫的。”小芙的声音越来越低,偷偷瞥了眼寝殿门外。
时候已经不早了,皇上还没有来。
她是不是真的,不来了。
“卸妆!”
萧月璃的语气有些不悦,还透着一丝隐忍。
她又要被嘲笑了吧!
从她嫁给女帝的那一天,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荒唐的笑话。
她忍住不去想。
但皇帝祖制的两日也没有来,再一次提醒宫里宫外所有的人,她是个笑话,是皇帝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娘娘……”小芙还要再说,发现自家娘娘脸色铁青,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开始慢慢替她卸下凤钗步摇。
忽然门外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小芙登时欢喜,“陛下来啦!”
萧月璃一怔,她真的来了?!
这个宣景炽居然真的守着祖制过来了。
“娘娘,快接驾。”小芙提醒道,先走出去,和小蓉一起,跪到了地上。
宣景炽进门的时候,就发现皇后跪在地上迎接自己。
她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扶起萧月璃,“免礼免礼,别跪了!皇后,快起来。”
她说了一大串,看来是真的有点急了。
萧月璃被她扶起来,两人挨得近,隐约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隔着衣服可以感到她掌心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温度。
抬起头,她看到了宣景炽妩媚至极的一张脸上透着几分清新秀美。
妩媚与清纯同时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竟丝毫不觉违和。
她在打量宣景炽的时侯,宣景炽也在看着她。
皇后今天施了淡妆,满屋烛光的映照下,她清冷似月光的眉眼也温暖了几分。
变得不再是那么冷漠疏离,仿佛触手可及。
宣景炽看着这张脸,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是美人如玉,玉骨冰肌。
她知道自己,比起帅气的小哥哥,自己更喜欢看漂亮的小姐姐,觉得她们才是造物主最钟爱的钟灵毓秀之作。
萧月璃见她看着自己发呆,挣脱了她的手,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道:“陛下。”
宣景炽陡然回过神,想起自己刚才犯花痴,脸上一红,讪讪地收回手。
小蓉奉上茶来。
谁知,宣景炽道:“朕晚上不喝茶,只要一杯水就可以了。”
小蓉转身去倒水,小芙走到萧月璃身旁,道:“娘娘,奴婢先伺候您更衣。”
萧月璃“嗯”了一声,走到了凤床前。
屋子里安静极了,宣景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她的脸色随着这声音不由自主的变红了。
小蓉端了杯水进来,宣景炽看也不看,端起茶杯就喝,谁知茶水有些烫,刚喝了一口,立刻喷了出来,烫的她呼了一声。
小蓉吓得匍匐在地,“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萧月璃听到动静,走过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