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嘲讽地说:“很爽吧?”
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给予柳亦生的赏赐,“你这么多年呆在我身边,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你开心了吧?”
柳亦生低垂着眼没有看他,沉默地收拾着准备离开。郑洋一下子愤怒起来,抓起他的领子,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别摆出这种死人脸,你喜欢我的,不是吗?现在还装什么装!”他一把将柳亦生甩到了一边,他坐回到那张沙发上,眼睛盯着柳亦生,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像是在说:
——不过是只狗罢了。
柳亦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郑洋的眼神总是让他难受。
走的时候,郑洋习惯性地送他出门,最早的时候,郑洋也和柳亦生客气过一阵子,每次他都会开门迎接他,柳亦生做完所有的家务后,郑洋也会摸摸他的头让他回家小心。虽然脸上不见得会带笑,可至少语气还算温和。而现在,郑洋靠在门边冰冷地看着他换鞋,突然冷冷地说:“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柳亦生一震,他抬头对上郑洋不屑的目光,两个人对视着,可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气氛冰冷而陌生,像是有种莫名的坏情绪流窜在两人之间,可柳亦生甚至都不带任何的情绪,他的眼神很冷淡,只是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得。郑洋心里更是窝火,在柳亦生走出去后,他哐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柳亦生在门外惨淡地笑了笑,想着接下去的楼梯要怎么爬。
没有人能感受到他时常会有心脏钝痛的感觉。
像被丢弃的、浑身脏兮兮的狗,顺着走廊哀叫着,身体贴着门倚靠着,有人开门他就蹭着对方的腿,然后……
那人伸腿狠狠得将他踢出去,力量重击腹部,后背砸在墙上,身体跌落回地上。
咒骂跟着也来了,这只笨狗、臭狗、死狗……
可怜的、可悲的柳亦生,他后来也想到了要反抗郑洋,比起整个人贴过去,他更想逃,他想离开现场,他想跑起来,他抗拒他,他不愿意被拉回,他真的很想要摆脱他。
可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没有办法了。
比如女生的第一次,比如打掉的孩子,比如死亡……比如,成为狗。
柳亦生不是狗,所以,他要做地更多……
在后来的日子里,柳亦生的工作多了一项。郑洋会在上课的时候给他传纸条,上面写着“晚上到我家来”;有时候是午休,郑洋发短信让他去洗手间;碰到哪天上体育课,教室无人的时候,郑洋也将他按在课桌上。男人的下半身,就是他的工作。
在所有人眼里,柳亦生无疑又和郑洋重新亲近起来了,当时那个交往不久的新女朋友似乎也被甩了,郑洋又有闲情逸致来逗着他玩了,大家觉得柳亦生该是高兴坏了。可实际上,只有柳亦生自己知道,这或许是一种暴力。
郑洋的脾气从那天起就没好起来过。
他的脸依旧是冰冷的,动作也极其粗暴。按着柳亦生的头,要他跪在自己的面前,强迫他为自己口交。或者让他背对着自己,趴好了打开大腿,他打柳亦生的屁股,手指会在他的臀部揉捏出红紫的印迹,润滑做得粗糙,而进入就更是痛苦。
每次郑洋都紧紧抓着柳亦生的腰不让他逃,更是用力地打他的屁股,试图让他放松下来。郑洋说,“这是你要的,柳亦生,别他妈的装得我强奸你一样。”可柳亦生没有任何的快感,就只剩下结束后,郑洋敷衍般地安抚他的性器,快速射出来后,男人就会穿好裤子出去,在水池边一遍又一遍搓揉着清洗手心,而更多的时候,郑洋发泄完后就扔下柳亦生自己离开。
柳亦生会半天缓不过神来,他沉默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然后慢慢站起来收拾自己,一切仿佛就和没发生过一样。
对,一切都如往常。
包括那位打过胎的前女友,叫做琴美的女生,她还想让柳亦生继续对她体贴温柔。一个对自己好的男生,和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女生们常常会将两者混淆起来,琴美就是这样,她以为柳亦生该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她也骄傲地想,我才不会喜欢你呢,我喜欢的是郑洋。
于是,她依旧喜欢和柳亦生聊天。
她问他:“郑洋有提起过我吗?”
她问他:“郑洋真的和那个小婊子分手了吗?”
她问他:“郑洋现在没有和哪个女生暧昧吧,他是不是在等我啊?”
柳亦生只能淡淡地笑笑,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想到女生刚打完胎,大概还是需要郑洋的安慰吧,就帮郑洋哄着她,就好像他以前做的事一样:帮郑洋开脱,帮郑洋解释。
女生却笑他,“你不用帮他说话了,我自己知道的。”女生的表情不再伪装,整个人也冷下来,远远看着教室另一头的男人说,“他喜欢谁啊,他不过是个自私的家伙。”
所有人都能看透他,其实没有女生真的相信过郑洋的花言巧语。
那些在床上说的我喜欢你。
平日里的你好美。
承诺的我会一直爱你。
谁都没有相信过。
可女生就是这样,偏偏还是会痴迷上这样的男人,想着他要是属于我该有多好啊。
有很多倒贴的女生,往郑洋手机里发照片,说着暧昧的话语。想要约郑洋出来玩,想要他亲吻她们,抚摸她们,然后进入她们的身体。好像所谓的爱情,就是在男人身下,呻吟,迷乱,被拥抱,两具身体贴在一起。
“其实他在床上还是很温柔的。”琴美说。
柳亦生却突然就觉得恶心。
当然,柳亦生会尽力对琴美微笑,点头。可琴美只是冷淡地盯着他的脸,视线落在他的颈间,柳亦生下意识地遮脖子,想着郑洋该不会留下了吻痕吧,他有些心慌,可琴美不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只是那目光和笑意……像是有人抚摸着他的头,顺着他的毛,却嘲讽地说:“好狗,真是条好狗。”
琴美终于又搭上了郑洋。
那一天,柳亦生放学后被留在办公室帮忙,手机落在教室,他担心郑洋找不到他会生气。可老师留了他太久,终于结束后,他跑回教室,却在开门的瞬间看见里面的男女。
郑洋背对着他,而琴美坐在桌上,双脚缠着郑洋的腰,身体依旧在撞击着,他看见女生潮红的脸,喘气清晰,空气都像是因为他们的体温而升高,这回,柳亦生算是知道郑洋温柔时是什么样子了。
他捧着女生的胸,舔吻着,下身的动作猛烈,而抚摸轻柔。手掌滑过腰线,他抱着女生接吻,唇舌交缠,安抚着女生每一寸肌肤的饥渴,却是那样温柔地对待着,怕她疼了,怕她痛了。
柳亦生低头进去拿走自己的包,关门很轻,却依旧忍不住回头望最后一眼,却对上郑洋闻声看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见郑洋莫名坏笑地勾起了嘴角,他再一次凑过去亲吻女生,却换了霸道而强硬的吻,琴美有些招架不足,想要推开他,郑洋捏紧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承受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柳亦生。
挑衅的意味再赤裸不过。
柳亦生不明白郑洋是什么意思,可某一瞬间,他又感觉到自己其实早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表现得越是平静,就越感觉到郑洋的怒气烧得更厉害,他感觉到自己心跳地很快,手也在颤抖,却还是快速关上了门。
惩罚很快就来了。
郑洋直接出现在他家楼下,打电话说:“柳亦生,你给我下来!”
柳亦生慌慌张张地下楼,又是被男人一把架住了脖子,那是深夜,郑洋被连拖带拽地将他扔进巷子,又长又窄的巷子漆黑一片,只剩下巷口的路灯照进昏黄的光。
郑洋像是醉了,浑身的酒气包围着柳亦生。
而他身体里的怒气也毫无缘由地要在柳亦生身上燃烧。
裤子被扒下了,衣服缠绕在手腕,郑洋紧贴着他的背将他压在墙上,不知哪来的啤酒瓶就抵在他的臀间,冰冷的玻璃触感让柳亦生一震,他近乎呜咽地想要求饶。
柳亦生忍不住地颤抖,郑洋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温热而暧昧,却只让他恐惧地想逃。
他唤男人的名字:“郑、郑洋。”
身体是干涩的,普通人都不会因为酒瓶而情动。可郑洋揉着他的胸口,他的手掌顺着腹部往下,残酷地抚摸他的下身,等着柳亦生的身体发热,等着他的哭泣和哀求。
柳亦生就这样被困在郑洋的怀里,无地可逃。
只感觉到内心的恐惧伴随着男人的抚摸,通过血液,用力刺向他的心脏。他渴望自己是曾经幼小的男孩,还不懂什么是性爱。更小的时候,他和郑洋两个人还能坦荡地一起撒尿,对看见彼此的身体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那时候只是喜欢黏在一起,几乎每天都一起去上课,郑洋总在他家楼下等他,就连现在的这条巷子,两个人也常常蹲在地上玩卡牌,消磨掉一天天放学后的时光。
所有的感情,都是回忆累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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