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郑总啊,冯潇那姑娘拿过来的,我没见到郑总。”
谢明川脸色又沉了几分,良久,拨了内线,“把财务助理冯潇给我叫上来。”
又对张谦说,“这事儿你先不用管。”
张谦所缩缩脑袋,他巴不得不用管。留下那封□□走了。
谢明川仰躺在座椅上,不明白郑肖这是什么意思。前几天还好好的,都和好了,怎么忽然又要辞职?还莫名请了几天假,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冯潇推开门,“谢总好,您找我有事儿?”
谢明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睁开眼道,“辞职信是怎么回事?”
冯潇也什么都不知道,“谢总您也不知道?”
谢明川看她表情就知道又是一个被蒙在鼓里里,他脱力的吐口气,郑肖到底,又想干什么?
这样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谢明川简单明了地切入,“郑肖什么时候递交的辞职信?”
“啊?郑总没有递交辞职信啊,那是我写的。”见谢明川误会了,冯潇连忙解释道,“是郑总授权的。”她又补充道,“昨天下午六点的时候把大概,郑总电话通知的。”
“他人在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谢总,郑总没说。”冯潇诚实答道。
谢明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冯潇忐忑的问道,“谢、谢总,我可以、走了吗?”
谢明川点点头。
他拿起手机给郑肖打电话,等待接通的那几秒,谢明川生气的想,他一定要问清楚,这莫名其妙的来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肖又要开始作妖了?都三年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打不通,一直是忙音。
谢明川慢慢的开始由愤怒转向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周天走的时候还留了纸条,不像是生气耍脾气的样子,现在一连失踪了几天,电话打不通,人也了无音讯……可是他记得请假,还记得辞职,一步一步有条不紊,也不像是出事的模样……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谢明川心烦意乱。
郑肖终于见到了他大哥二哥。郑啸云在执行任务时,子弹擦伤肺叶,造成严重感染,差点要了他的命。郑肖知道伤情的那一刻,脑子里轰的一声,脸色瞬间惨败,腿软的站都站不住。这是他大哥口中的“受了点伤”?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两个哥哥到底有没有拿他当兄弟!
郑啸云笑着安慰吓坏了的弟弟,“别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啊!这不是没事儿了么?还别说,这次受伤还能见到你俩,值。当兵这么多年,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回呢。”
郑肖狠狠地摸把眼泪,想揍一顿这个不拿自己当回事的二哥一顿,又对伤员下不去手,最终泄愤似得一拳锤在了郑啸云的床沿。
这回轮到郑啸云吓傻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小肖你手有事没?——啧,都流血了,赶紧去包扎一下。”
郑肖不想理他,郑啸云着急的想要起身查看他的伤口,郑肖连忙把他摁住。
郑啸云太了解这个弟弟了,真正生气了,就是这样,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沸腾。郑啸云那天说了好多好话,再三保证以后尽量小心,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嘴皮子都说干了,最后还是郑啸扬看不下去了,斥道,“耍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二哥都这样了还转过来安慰你,早知道就不应该告诉你。”
郑肖委屈道,“我没有发脾气,我只是很担心。”
郑啸云也知道自己把两个兄弟吓傻了,在一旁和稀泥,“行了大哥,你也少说两句。咱们兄弟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点儿开心的。”
战地军营配有专业的高素质高水平的军医,奈何这里条件贫乏,就算是神医也能力有限,军方建议郑啸云转移到市军区医院做系统的检查。郑啸扬叫郑肖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他耽误时间太久,不得不提前离开,郑啸云的转院事宜,没有一个自己人在身边,他不放心。
郑肖郑重的点头,“大哥你放心吧,二哥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郑啸扬上下打量他两眼,“ 啸云这事不是儿戏,你可靠谱点儿,别姓谢的那小子一个电话,你就给我跑了。”
“……”他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中给家里人留下了这种不靠谱的印象?郑肖有些尴尬,“大哥,我不会拿二哥的身体开玩笑的。”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郑啸扬,“ 大哥…我跟谢明川,已经没什么了。”
郑啸扬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瞟了他一眼,“三年前你就说过同样的话。”
“……”
郑肖还欲解释,郑啸扬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制止,“我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该怎么过你自己心里有数。把啸云给我照顾好就行。”
他大哥说完毫不留恋的就走了。
第23章 第 23 章
郑肖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陪着郑啸云把转院事宜办下来,他发现只要一涉及到军方的事,规矩简直不要太多,整趟跑下来,身心疲惫。
军用越野离开这片戈壁的时候,郑啸云的通讯员将手机和电脑还给了他,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接近半个月没有联系过外界了。
郑家父母在远洋听说二儿子受伤了,强硬的嚷嚷着要回国,说是好久没有见到三个孩子了。郑肖哪能让老两口真回来,他妈身体不好,不能坐飞机,只能做轮船,这一来一回折腾,还不要了老两口半条命。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再三保证二哥身体好后,他会代表两个哥哥去看望,才安抚住父母。
也不知道辞职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如果还没办好,他估计得延迟去澳洲的时间。
郑肖准备打个电话问问,却发现手机早已经没电了。他来的时候走的匆忙,忘了带充电线,也冲不了电。索性不管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他二哥好起来再说吧。
一向好脾气的郑啸云让他守的浑身不自在,“我这还没死呢,你见天儿的守着我干什么啊,不工作了?不上班了?”
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的手一顿,然后淡淡道,“我已经辞职了。”
“……”
郑啸云在外参军十来年,对老幺的感情史不算了解,但也听过一点,上次郑肖住院还是为了那个公司呢,怎么忽然间就不干了,他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老幺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他做哥哥的也不好过多过问。
郑啸云发号施令惯了,从来都是他管别人,现在忽然被人管起来,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怎么想怎么别扭,心里憋屈的慌,没过两天就强行把郑肖赶走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郑肖想了想,他二哥伤势恢复稳定,他这趟一走就是两个月,也确实该回去了。
他和大哥商量了下,郑啸扬也同意了。让他趁着这段时间闲着,回去看看父母。郑肖说我知道,你不说我也打算回去的。
郑啸扬说你好自为之。
回去的那天他谁都没通知,自己背个双肩包提着行李箱打的回了郑家别墅。晚上的别墅区幽深安静,郑肖走在悠长狭窄的石子路上,行李箱的小轮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滚动,沙沙作响,气氛有些诡异。他有些后悔抄小道走近路了,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抄小道。三月的夜晚已经有些露珠了,他的裤脚湿了一圈,黏黏嗒嗒的粘在小腿上,非常不舒服。
终于到了大门口,郑肖还没来得及按门铃,就被不知哪个傻逼的远光灯刺的睁不开眼。
郑肖抬手挡住眼睛,操了一声,心下恼火,却莫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不一会儿就被人擒住手臂,猛地一拉,他重心不稳,向前倒去,然后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脚边的行李箱也跟着倒下。
熟悉的男香扑鼻而来,郑肖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他想从谢明川怀里挣脱开来,却被楼的更紧。郑肖太了解谢明川了,这人现在肯定着急又不安。
也是,他忽然消失了两个月,也没打招呼,自私又任性,谢明川肯定会担心。郑肖想了想,打算开口解释一下,谢明川的声音却抢先从头顶传来,略带疲惫和沙哑,“这两个月,你去哪儿了?”
电话打不通,邮件也不回,整个人像是失联了一般。他最开始还因为郑肖闹脾气般的辞职信而愤怒生气,可渐渐地,联系不上人、什么消息都没有,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一种熟悉的窒息感慢慢侵蚀而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三年前也是这样,忽然就走了,一段时间后他接到的,就是车祸的消息。他永远都忘不了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景象——阴冷的山沟里躺着扭曲着的破败不堪的皮卡,空气中扑面而来浓浓的血腥味……他胃里一阵抽搐,趴在路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忽然很庆幸收到那封辞职信,能辞职就好,能闹脾气就好。他每天都在不断的暗示自己,这只是在闹脾气。
他每天下班都来这里等,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但是他就是想等,不等睡不着觉。只有每天在这里呆个两三个小时,他才能心安。
还好等到了,在看到郑肖的那一瞬间,多日来的心慌无措感终于落到实地。他忽然就疲软下来,只想抱抱这个人。所有的害怕、难过、愤怒、质问到了嘴边只化做一句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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