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芥在慕容有钱凶残的眼神下,倍感无奈。
他真的对慕容有钱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没有过任何念头啊!天地可鉴!
“这个还是算了吧……”
“不可以!”
“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十分难得,也令孙漂亮十分尴尬。
三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达成了某种统一。
这顿饭最后在迷之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上官芥深刻觉得,孙漂亮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和他们两个同桌一起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五章
转眼黄昏已至。天色渐暗的同时,蒙上了一层醉人的金色。
整个学校因为放学的缘故,有些吵闹。
上官芥本来应该是和四人团体一起走的,但今天东方有权家里有事,下午还没下课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这样的话四人团体只剩他和慕容有钱。
慕容有钱和孙漂亮两个人恩恩爱爱好好的,他自然是不会去做那个电灯泡,他相当识趣的早他们一步离开。
……
“慕容染!我楚晴妍只喜欢过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单肩背着包十分放松的上官芥快走到教学楼门口那恢宏的两百多节台阶的底部时,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转头,上官芥就看到向来懦弱胆小的楚白莲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台阶之上,张开双臂拦住了慕容有钱和她未婚妻。
他们附近的学生都被楚白莲的“豪言”吸引,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上官芥本不太想管这件事,但在走了两步之后,还是放心不下楚白莲,回头往上走。
离他们越近,听到的对话也越多。
“染染,这个野丫头是谁啊?”
“楚晴妍,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只是想要个答案!”
“懒得理你,麻烦你滚远点。”
慕容有钱不耐烦地牵着孙漂亮的手想要绕过楚白莲,却被楚白莲继续拦住。
“是或不是,你只要告诉我其中一个就行了!”
楚白莲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上官芥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楚白莲强忍泪意的样子,一边唏嘘一边继续往上爬。
“你给我滚开。”
慕容有钱伸手去推楚白莲,却被楚白莲抓住了手死缠不放。
“滚!”
慕容有钱用力甩开了楚白莲的手。
上官芥好不容易爬上来,正调整呼吸,就看见楚白莲身体因为慕容有钱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失去平衡向后仰,腾空的危险状况。
慕容染意识到不对,伸手想要去抓楚晴妍的手,却只和她的指尖轻擦而过。
下意识的,离楚白莲只有两步之遥的上官芥上前一步接住了坠落的她。
但并不小的冲击力令上官芥也失去了平衡。
上官芥和他怀里的楚白莲在重重摔在台阶上后,一路滚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上官芥下意识地用手保护住楚白莲的脑壳,将她护在怀里。
…………
……
上官芥恢复意识还没睁眼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哪儿都疼。
睁开看看到一身石膏纱布后,感觉更疼了。
试探地动了动手指,上官芥发现有一只手被人紧紧握住。
上官芥很想知道是谁,但是脖子估计也扭着了,正套着圈,是真的动不了。
应该是他动手指时细微的力道被发现,那个握着他手的人松开了他的手,起身。
“醒了?”
东方有权带着一张上官芥从未见过的阴沉脸出现在了他眼前。
“对……”上官芥在东方有权的眼神下莫名觉得心虚,缩着脖子回答道。
为什么东方有权会在这里???
“四肢关节粉碎性骨折,腰椎错位,颈椎错位,重度弥漫性脑损伤,”东方有权每多说一个词,眼中的怒意就多一分,怒极反笑,“你可真厉害,居然还没死。”
“……”
你这到底是希望我死还是不死呢?
上官芥打心底是很想回他“那当然,我可厉害!”,但在东方有权危险的眼神下还是把到口的回答给咽了下去。
“怎么不说话了?”东方有权冷笑一声,“你想什么你就说什么啊!”
他这么一说,上官芥更不敢说他脑子里想的话了。
“你给我说话啊。”
“我……我脑壳疼……”
“呵。”东方有权又是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现在知道疼了?”
我从清醒开始就一直觉得疼了啊大兄弟。
摔成这样你会觉得不疼吗?
上官芥是真的不想和东方有权交流了,特别费劲。
尤其是他现在身上越来越疼,意识不再那么容易保持清醒,上官芥干脆就闭眼想在疼痛达到无法承受的临界点之前睡着。
他是病人,还是ICU病人,睡个觉总是可以的吧。
谁知还没合眼一分钟,耳边就响起东方有权焦急慌乱的大吼。
“医生!医生!他又失去意识了!”
上官芥还没感慨多久“东方有权对他还是很关心的嘛”,就被一群人嘈杂地进入病房的声音打断。
“来了来了!东方少爷你先冷静一下!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把人给救回来的!”
紧接着,就有一双带着医用橡皮手套的手粗暴地掰开了他的眼睛,还拿着手电筒往他被掰开的眼睛里照。来人的动作牵动了上官芥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痛上加痛。
我有一句妈卖批现在!就是现在要讲!!!
上官芥面无表情地睁开了另一只眼,直愣愣地看向双手还在折腾他另一只眼睛的医生。
那医生被上官芥宛若死鱼的目光吓了一跳,松开了上官芥的眼睛。
“能不能麻烦把手电筒移一下?辣眼睛。”
……
一觉睡醒,上官芥的喉口快要烧起来一般。
动了动手,发现握着他的手还在。
上官芥突然有点鼻酸。
东方有权果然还是把他当做好兄弟的!
“我有点渴,你能喊个医生过来帮我喂喂水吗?”
上官芥抖了抖东方有权的手。
“哦。”
上官芥听见了东方有权起身的声音。
一扭头,上官芥就看到东方有权从床头的柜子旁拿出热水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奶瓶,看样子很是熟练。
当奶瓶抵在上官芥嘴边的时候,他的是懵逼的。
东方有权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好吧这不是重点,东方有权,我是和你有多大仇,你拿个奶瓶给我喂水?还是粉色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上官芥的困惑,东方有权说道,“奶瓶喂水不容易呛着。”
滚犊子!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说法好吗?
“不喜欢?”东方有权的神色有些暗淡,“那还是用鼻管吧。”
“别别别!”一听鼻管这个词,上官芥就怂了,“奶瓶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鼻管作为丧失意识的病人进食的唯一渠道,从鼻孔插入食道的软管,在使用时自然是有很强的不适感。虽说上官芥现在还没能有机会体验液体流过插在身体里的管子的感觉,但从现在那根该死的软管带来的的异物感,也能知道那东西用起来是有多么酸爽……
“你刚才不是一副很抗拒的样子?”
“没没没……”上官芥对着东方有权讨好地笑笑。
当粉红色奶瓶再一次抵在他嘴边的时候,上官芥近乎热泪盈眶。
还没喝够,上官芥的脸就被一只手摁住,奶瓶也被移走了。
上官芥充满怨念地看着开始收拾东西的东方有权。
“医生说的,你不能多喝水。”
医生说的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是个病人啊!我是个病人啊!!!
“不能。”东方有权似是知道上官芥想说什么,歪头微笑。
东方有权居然笑了???上官芥先是因这个画面震惊,但紧接着就开始觉得东方有权这个百年难遇的笑容有点欠扁。
纵使欠扁,借上官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东方有权一个手指头……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出ICU啊?浑身插着管子不舒服啊。”
“呵。”上官芥的话似乎戳到了东方有权的哪个点,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还想着出ICU?就你这伤,我要是医生,起码让你住一年的ICU,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没有人权、像一具只剩呼吸的尸体一样被人拨弄的感觉。”
“我……”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能耐?”东方有权的眼中没有温度。
“没……”上官芥往后缩了缩,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缩进地里。
这样的东方有权实在吓人。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你这不是还没告诉我吗?”上官芥谄媚地笑了笑。
“笑?我不知道你怎么笑得出来。”东方有权一拳打在了墙上,吓得上官芥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我见过你五张病危通知书,整整五张。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医生给的却是“植物人”的判定结果。你知道这两个月来我脑子里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