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在查案上也渐渐发挥了他的潜在才能,破获了数起大案后,在纽约市警察局混到了一个不低的职位,被称为华人第一警探。
这天洛逍遥轮休,忽然心潮涌上,想起了分离多年的表哥沈玉书跟他的朋友苏唯,他去了书房,拿出纸笔,想写下跟他们分离后的经历,给他们报个平安,可总是找不到感觉,提笔写了很多,最后都揉成团丢进了纸篓里。
再继续写,结果还是一样,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纸篓填得半满,他还是毫无头绪。
因为要写的很多,想写的也很多,可是千头万绪却又不知该从何写起,也许是他的文笔太稚嫩了,纵然心头有无数想说的话,笔下却无法表达出其中的万分之一。
院子里传来说笑声,洛逍遥抬起头,透过支开的窗户,他看到大儿子洛中天正在跟随洛正打太极。
孩子的身板还小,却每个姿势都打得有模有样,谢文芳沏了柚子茶,让他们爷孙俩休息,他也不听,很认真地继续打拳。
看着这一幕,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洛逍遥想起很多年以前,他也是这般大年纪的时候,也跟着父亲一起打太极,那时候还有表哥沈玉书,可是光阴荏苒,他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而表哥也去了九十年后的时代,大概今生都无法再见到了。
夜风袭来,洛逍遥恍然回神,看着眼前的信纸,他最后还是将写了不少字的信再次揉成团,丢进了纸篓。
其实他并不确定表哥他们是否真的去了九十年后的时代,或者所有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但如果真是作梦的话,他又怎么会跟端木衡相识?
那天也是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时间,他莫名其妙地救了那个大盗,假如不是表哥跟苏唯,他跟端木衡或许在此后不会有交集,说起来表哥也算是他们的媒人了。
「爹爹,你在干嘛啊?」
胳膊被攥住,洛逍遥低头一看,是他的小儿子端木麟。
端木麟跟沈麒这对双生子关系好得很,不管去哪里都在一起,不过他们的性格却是南辕北辙,端木麟的个性像洛逍遥,而沈麒不知道是不是冠了沈这个姓,他从小说话做事都很像沈玉书,才三岁,就整天拖着厚厚的图画书看。
所以在端木麟拉着洛逍遥说话的时候,沈麒靠着桌子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他的书。
地板太凉,洛逍遥把儿子拉起来,说:「在给你们表伯写信。」
「表伯?没有听爹爹说过啊·。」
「因为表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前我跟你们表伯关系最好了,就像你们兄弟一样好。」
沈麒也好奇地抬起头,说:「爹爹你想表伯的话,为什么不去看他呢?我一天看不到弟弟都不行的,是不是表伯住的地方很远啊,比旧金山还要远吗?」
充满稚气的话,洛逍遥笑了,摸着儿子的头,说:「对,表伯住的地方比旧金山还要远得多得多,所以爹爹很想他,却见不到他,不过爹知道他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
窗外传来洛中天的叫声,原来是端木衡回来了,洛中天立刻放弃了打拳,跑过去抱住他,端木衡蹲下身来帮他整理衣服,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起放声大笑。
看着这幅画面,洛逍遥也跟随着笑起来。
他跟端木衡从相识到现在整整十五年,当年的年少青衫早已一去不复返了,时光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沉稳睿智,也更有男人味了,可是对洛逍遥来说,那一晚的初遇永远是他心头最深刻的记忆。
眼眸扫过沈麒手中的画册,洛逍遥的灵感突然涌了上来,他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我跟大尾巴狼一切均好,勿念。」
出于某种恶趣味,大尾巴狼四个字他特意用图来代替,端木麟趴在他胳膊上看,好奇地问:「爹爹,为什么你要画狗狗啊?」
「这不是狗,是狼,大尾巴狼。」
「狼咬人,是坏的,爹爹你为什么要画一只坏狼呢?」
「因为爹爹喜欢狼啊,」沈麒小大人似的告诉弟弟,「你没看到爹爹在画的时候一直在笑吗?」
端木麟还是不懂,「那为什么爹爹喜欢坏狼呢?」
「大概是……」
注视着在院子里跟大儿子聊天的端木衡,洛逍遥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大概是对了眼缘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