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得嘞!”住单身公寓的人忘带钥匙也是常事,虽然公寓的原装门设计的不少都是门里门外双开的形式,但大多数人为了安全都还是换了门,一锁上,门外就开不进去。
他们开在这门口,生意也是每天不断。
跟着潘维慢悠悠晃到了一幢楼下,潘维塞给他一张一百,笑着让小师傅等等,说是让自己再给媳妇儿打个电话,要是媳妇儿还是不回来,他就再请他上去,要是回来了,就不麻烦他了。
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虎头虎脑地点点头就答应了。
潘维上了十五层,照着电梯左拐的那间1501上脚就狠狠踹了上去:“傅锦之,你他妈给老子开门!”
等了一会儿,潘维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动静。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潘维为了不吵到对门的邻居,完美地保持着一分钟砸一次的频率。
五分钟之后,面对着仍旧闭着的黑洞洞的大门,潘维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微笑着咬牙切齿打给了等在楼下的小师傅:“师傅,您往上来,1501.”
小师傅很快就上来了,挎着个工具箱,站到门前摆开了架势。
鼓捣了一会儿,他却觉得不对,转身叉腰质问潘维:“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这家的!你是小偷怎么办!”
潘维:?
叹了口气,潘维当着小哥儿的面在浏览器的百科上搜出了自己,点开大脸照,摆在自己旁边:“看清楚了。”
小哥儿点点头。
“你觉得,我至于去偷别人家的东西?”耸耸肩,潘维压着自己想要砸门的心情,收起手机朝着小哥儿笑了笑,“这是我新房,我不太来,所以忘带了钥匙。户主叫傅锦之,我媳妇儿,28岁,医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给你看的,你叫物业上来都行。”
小哥儿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似乎很有道理,转身继续捣鼓门锁。
傅锦之没换什么复杂的高级锁芯,小哥儿一边捣鼓一边说他只和他爸学了没俩月,对付这种锁都没问题,更不用提一般开锁技术无比精湛的小偷了。
用反证法证明了自己帮了一个清白的还很厉害的人人大忙,还额外收了小费,小哥儿就兴奋地要原地蹦起来了。
这可是他第一单生意呢!本来今天只是帮爸爸看店来着。
“好啦!”他扬着大大的笑容,朝潘维指了指,“我给你换了个锁,这是钥匙。”
说着,他把一串钥匙递给了潘维。
“好,您去吧。”潘维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地笑了笑却根本忍不住往里头走的脚步,“这是辛苦费,您去吧。”
从钱包里随便抽出了点钱往小哥儿口袋里一塞,潘维帮他按好了电梯,看着他上去了关好门,才迫不及待地开往里走。
第25章 探病
房间里很干净,收拾得一尘不染。门口的小毯子上只放了一双鞋,傅锦之的。
傅锦之这儿的陈设很简单,白墙上是一副巨大的桥梁设计草图。客厅里没什么东西,一张茶几一个组合沙发,在沙发处铺了张灰色的地毯,是时兴的性冷淡风。
但潘维估摸着傅锦之也无所谓这个潮流,就是不大想装修。
个懒人糙汉子。
嗤笑了声,潘维无奈地叹气。
潘维进了门,连家里的摆设都看了一圈儿之后,消了点气,才突然开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手搭到了门口的柜子上,摩挲了摩挲。
“傅,傅锦之?”没脱鞋,潘维小声喊了喊,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伸头探了探。
要是没人自己要不就溜了算了吧?找人把锁换回来就得了。
趁着在气头上冲进来一鼓作气解决了所有事情,潘维到现在冷静了才开始觉得不大妥当。
“恩?”就在这个时候,潘维的左手边却突然传来了回应,是傅锦之的声音,虽然轻却不难辨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潘维抑制住自己转身就想逃的冲动,硬着头皮恩了一下。
毕竟卸了人的门,还是要给个交代的。
男人,不能怂。
“柜子里有拖鞋。”傅锦之适时地提醒了一下站在门口尴尬的潘维,带着点咳嗽说完了这句话。
换上鞋走进去,潘维就看见傅锦之穿着睡衣坐在楼梯的低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
潘维站在楼梯几米开外看着上面的傅锦之,攒起了眉:“不是,你在家你干嘛不给我开门啊。”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傅锦之又咳了声,托起了腮,眯着眼睛笑,长腿放在两阶台阶下,深灰色的棉质睡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温暖。
他这两天醒醒睡睡,烧虽然是退下去了,但仍旧不很好。半夜的时候没睡着,他就醒来吞了半片安眠药,之后一直睡得很沉,等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自家门的时候,那敲门声就消失了。
穿了拖鞋下床起来,还没走到客厅他就听到了有人在捣鼓自家门锁。
第一反应是遇上了小偷,傅锦之转身拿起手机想开机报警,皱着眉头一只手抄了旁边的网球拍往门边走。
走了两步却听见了门外的对话。
“这真是我的房子……户主是我媳妇儿,傅锦之,28岁,医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给你看,你叫物业也行……”
是潘维的声音。
上次偶然听到他和别人说话,自己还是刚处上可粘人的人的,现在就变成媳妇儿了?
一步登天啊简直。
傅锦之有些讶异,却还是捂着胸口笑着忍住了咳嗽,放下了球拍,干脆就坐到了身后的楼梯上,静静听着外面的人捣鼓他家门锁。
说实话,从A大出来之后他其实根本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再次见到潘维,坐到了楼梯上之后他甚至都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这不是高烧后的幻听。
听到门锁被卸下潘维接过钥匙的动静,傅锦之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件礼物拆到了最后。心跳慢慢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若擂鼓。
傅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童书里的秘密花园一样,这些年来所有的欢欣愉悦,痛苦无措都被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围墙里,直到有人终于在泥土下找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他眺起眼睛,他看我浑身美丽。
傅锦之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在的潘维,咧开嘴笑得明朗:“你,担心我?”
“可闭嘴吧你。”潘维本来承认的话都要到嘴边了,看到傅锦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突然觉得莫名不爽,我担心你这几个字在嘴边溜了一遭又吞了回去,“我这是担心您跟徐若安度蜜月去了,这两天他人也不见了,我来找他的。”
潘维还倒真没说谎,徐若安确实在A大校庆那天之后就请假不见了。
这也是潘维暴怒的一个很大原因。
两个人亲完了把自己气走了就前脚接后脚消失了!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一旦开始怀疑,那想东想西简直是刹都刹不住。
潘维见的事情还多,从两个人一起恩恩爱爱远走高飞想到徐若安得不回傅锦之的心直接带着傅锦之去自杀的一百种死法都想出来了。刚刚傅锦之明明在家却不开门,谁说潘维走进来的一瞬间没想到傅锦之是死在房间里了呢。
“你来我这儿可找不着他呀。”傅锦之听到这个,却收起了笑容,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自觉得轻快,“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像是还想辩解些什么,傅锦之语气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喝了风又开始咳嗽,看得潘维胆战心惊的:“那天晚上我是去还他东西的。还完了,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事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潘维解释这些。
他甚至觉得潘维误会就误会了吧,反正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潘维来找他开始,就不一样了;从潘维毫不打结地说这户主叫傅锦之,是我媳妇儿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和潘维的可能性,并没有消失。
傅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急于在老师面前证明自己清白的幼儿园孩子一样,想把自己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告诉他。剖开心放好展开和他说你快看看看,这里面只有你一个,再没旁人了。
潘维倚在旁边的墙上,这会儿倒是一点都没强闯民宅卸了人大门的羞愧了。
听到了傅锦之说的话,自己的嘴角明明都开始情不自禁地往上挑,却还是端着架子,双手揣进裤兜扬起了下巴:“哦,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没人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但脚步小到了明显和他的身高腿长非常不符。
连身在病中的傅锦之都轻易追上了并且拉住了他的胳膊。
潘维抿着嘴转身,抬头:“干嘛,有病啊你。”
“我生病了。”傅锦之直视着潘维的眼睛,寒潭似的眼睛清澈真诚,“很难受。”
潘维看着他带着血丝儿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少受罪,有点小心疼却还是没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任傅锦之拉着自己的胳膊,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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