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你可得跑慢点,别人没追上,自己再崴着脚!你那才是把自己一手包办的婚礼错过去了!”岑歌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后面喊,留下后面一排小猴子都看傻了,只有楚辉这傻小子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还一边跟商修说,“阿修,你看你看!哈哈!”
商修觉得自己被楚辉这一声叫得,心都跟着颤,可他选择了把一万句话都咽了下去,继续保持沉默,只是抬手揉了揉楚辉的脑袋,“真是个傻小子。”
“不许揉我脑袋!该不长个了!”
“嗯。”嘴里答应着,手里还揉揉又抓抓了两把,然后手里一空,就看到楚辉这傻小子正回头瞪他。
“已经够高了,不用再长了。”再长就要比我高了,这样以后眼神就不太好藏了。
“不行!我要比你高!”
“比我高做什么?”商修有点不是很明白,这傻小子为啥一心要长得比他高。
“……”楚辉咬牙,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因为你、一、直、比、我、高!!!”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怨念,从他们一起穿着开裆裤在大院儿里头跑的时候,阿修就比他高,后来他们上学,阿修也一直坐他后面的座位,直到现在,阿修还是比他高,他、不、服!
还是高下去的好,高下去的话,做什么都方便。
第二天一大早,晏冷和岑歌两人先后相隔一秒钟从床上坐起,看着对方,明显是一脸的睡眠不足。
“到时间了吗?”
“没、没到吧。”
“那、还有多久?”
“还、还有……嗯,半个钟头吧。”
“哦,那再睡一会儿吧。”
“哦,再睡……还睡吗?”
“半个钟头,那不睡了?”
“那我们该做什么?”
两个人都是十足的门外汉,昨天还有意识地打闹缓解紧张感,使得自己不至于在结婚的前一天落荒而逃,结果在结婚当天,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有想逃的冲动。
“……咱们去找顾东寰那小子商量一下?”
“……为什么找顾东寰?”
“我昨天没和你说吗?”晏冷不相信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鱼缸,满满的都是鱼的记忆,他狐疑地盯着岑歌,怀疑这是不是还是岑歌在耍他。
“没有。”
晏冷不信。
好嘛,狼来了的故事应验了,“真的没有。”岑歌一脸诚恳地看着晏冷,终于,晏冷最终在怀疑自己的脑子和怀疑岑歌之间选择了前者。
“我昨天没说,顾东寰和宋人良这俩和咱们一起结婚吗?”
!!!
“你是说,他俩在一起了?!”这可真是惊世骇俗,我的天,难道尔何那小姑娘和晏大小姐都是给他俩当的挡箭牌吗?!这真是他不可思议了。
晏冷头上三条黑线,他发现,岑歌越紧张,脑洞就开得越大。
“是咱们六个一起结婚……”
“六个人?怎么一起结啊?”别怪岑歌怀疑,他这辈子活到现在,根本连别人结婚都没见过,唯一看见过结婚场面的就是还珠格格这部完全不具备参考价值的电视剧,他只听说过有两个人结婚的,现在还流行大家一起结?
“我也想咱们两个人结啊,但是这是爷爷的底线了,大家各退一步,咱们可以公开结婚,但必须要浑水摸鱼,我是顾东寰那小子的伴郎,你是宋人良的伴郎,不过,女方都没有伴娘,咱俩一黑一白,当然是六个人一起结啊。反正咱俩的朋友我都请到了,流程也按结婚的走,好像也没差啥。”
岑歌觉得这个想法和布置真是既刺激又不靠谱,不过,毕竟是结婚当天了,赶鸭子上架也得上啊,最后岑歌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那两家不会也是才通知到的吧?”
晏冷脸上突然一僵,天,“我、我、我好像、只告诉了顾东寰和宋人良……女方我没通知!”然后就看见了岑歌瞪大了一双凤眼看着他,满脸的惊悚和不可置信,“他、他们应该能搞定吧。”
婚礼前一小时,顾东寰、宋人良和晏冷的手机都被打爆了,然后就是五百桌宾客和无数待机的记者一片哗然,整个礼堂的房顶都要被炸飞了,只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因为重要的是——
晏清舒和尔何联手逃婚了!
【全书完】(未完待续。)
这是一个又臭又长的后记
这本书其实最开始源于在泛读课上的无所事事想要找点文看但想看的类型又文荒于是决定自给自足,然后在大半夜里面朝着窗户盘腿坐在阳台上从表面平静到表情破裂再到痛哭流涕,然而没想到的是,意外地签约了,由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咳,康庄大道!
然后呢,历经了前后拉拉扯扯……咳,断断续续八个月的时间,刻骨终于完结了。
其实最开始在写的时候,从来都没想过能在起点上签耽美,说实话,我看的耽美几乎都是同人,有鼠猫、瓶邪、叶西西叶,K莫……总之呢,没写过也没怎么看过原创耽美,所以这本耽美算是一个脑洞越开越大加上一些神奇的想法之后的产物,文笔渣不渣我不敢说,但是情节安排实在是够无地自容自惭形秽加掐大腿的了。这本书原本的大纲并不是这样,其实从晏冷去北刃开始,这本书的大纲就已经名存实亡了,原本的结局是,晏冷重伤退役,逼晏老爷子退一步,之后岑歌进研究所,七年的爱情长跑之后,终于养好了晏冷的伤,中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最后终于得到晏家的认可,两个人幸福美满地在一起了。
如果看过刻骨通篇的看官们很容易就看得出来,前后文风很不一致,因为我原本只是打算慰藉一下自己文荒的眼睛,但是在最开始写第一章的时候,却陷了进去,因为写的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可以说,前面大概三分之一的人物感情和原型,是我自己。
高中毕业的那个假期,整个人开始迷茫,因为本省这一年分数线的突然抬高50分,我发挥又实在太稳定,最后导致了原本能去S大的分数,最后只能去了J大。报考的时候,整个人就怀揣着反正想去的都去不了,还不如随便挑一个快点结束的心理,草草地结束了报考。而就在这个假期,整个人开始陷入了一场不自知的抑郁和颓废,一直持续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与其说持续,还不如说是愈演愈烈,抑郁,自闭,看似白天放生大笑,夜里却是辗转反侧夜夜难寐。
因为到了大学,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喜欢一个人,巧得是,我们注定了有缘无分。
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的恋情,没有让我清醒,反而让我颓废,虚无,无时无刻不想着,如果我能重生,如果我能重来,我会怎样怎样,哪怕再错过,也好过当初那样糊涂。
所以,就有了一开篇的那个故事。对于晏冷来说,错过了,才知道,有些人,他错过不得。
随着这本书断断续续地写着,我也渐渐地走了出来,开始写一些我真正曾经觉得该是心怀激荡的故事,零散,虚幻,甚至幼稚,但对于我来说,每一个故事都有着她的意义,每一个故事都是我曾经动容过的时刻。
初中读霍达的《国殇》,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彻彻底底的心惊和震撼,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某些东西完全光明的外皮下的腐烂流脓;还是初中,看妖少的《弹痕》时,觉得战侠歌和赵海平、万立凯是整本书里最出彩的三个人物,和战侠歌的绝对主角和万立凯的能zuo不同,让我记住赵海平的是因为他的悲情。还有那时候风靡一时的《坏蛋》和《狂龙》,每天晚上爬在被窝里拿着个P3、P4偷摸地看,觉得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像是勾住了我的魂儿一样,割舍不下。不过有点可笑的是,那时候还叼着个手电筒趴被窝里看《水浒传》,上下两册的水浒,每天晚上看半本,背的人物座次从来不错,可惜现在都成了鱼的记忆了。上了高中,开始喜欢郎咸平和李敖先生,看看玄之又玄的周易,读一读奇门遁甲和梅花易数,也喜欢听戏和唱戏,虽然只能称得上是荒腔走板,但到了现在,听过的戏多多少少也有几十出了,不算多,但也都算是把故事不求甚解了。
上大学之前,最自豪的就是自己读的书够多,不管什么时期,语文成绩很少有第二名的时候,尤其喜欢古文,很多同窗都觉得读古文、背古文,乃至读书,都是一种煎熬,但我曾经只痴迷于古人古文,不可自拔,可笑的是,上大学之后,却连一本王守仁都看得眼晕,实在是想仰天长叹,苦笑三声。
而如今,人在国外,每次听见有台湾省同学说自己是台湾人,还特意强调不是中国人的时候,都有些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企图揍她们个鼻青脸肿,教她们个一二三四,可最终,只能撩一句狗ri的我们都是中国人,实在是觉得四分憋屈三分气闷外加二分郁卒一分痛心,当年那个一言不合就大吼一声出来比划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见了。有人说这是成熟,可我却在心里发出几声苦笑,现在想想,又是万般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打掉她们的牙呢?真是跌足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