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号！」远远听到杰伦班长在楼下大喊。
『有！』我立刻在楼上走廊举手。
「叫你半天了！下来！」
我跟小宇点头，跑下楼到萌萌班长身边。
『小帽有戴吗？你要去面圣惹。』班长的表情很复杂。
面圣？不是昨天就跟营长面圣过惹？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班长要卖萌？
脱下钢盔、解开Ｓ腰带别上名牌，我跟著班长翘课出征。一路经过好几栋大楼，来到了一个更远没去过的建筑物旁，室外有个大概七个板凳围成一圈，上面大概坐著八九个小兵，双手放在大腿上，个个都坐超挺简直是空姐。
我也跟著坐超挺超直，怎样gay要另外操课吗？
「旅长好！」一个班长对一个熟男敬礼。
『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干你妈的是旅长？
为什么班长每次都不早说？我都还没化妆啊！我还要去借睫毛膏跟唇蜜欸。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嘛！你为什么不早说？
『旅长好！』小兵全部弹起来敬礼。
「好，坐，放轻鬆一点。」旅长温和地坐下。
『谢谢旅长！』
不可能放鬆的，屁眼都可以夹断金箍棒了。
旅长跟营长年纪差不多，但是脸上的肉多一些，难怪班长总是说黑胖胖这个是上校的身材。旅长腮帮子很厚，让我想起人们普遍认为下巴方的人较有领导力的心理学。跟营长一样，一个不怒而威的气笼罩著，没有多馀的动作。
「我的名片，传下去吧！」旅长像是做业务的，发送他会发光的神之卡。
老爸你超烦的，拎北在厕所开心的尿尿约会，变成要来见什么旅长。我们这种连tamama二等兵都还不如的小废废，把我们当马桶裡的卫生纸就好了，旅长这种不知道是星星还是两三颗梅花的人类根本就不用鸟我们。
「陈明霖？」
『有！』菜渣举手。
居然一个一个点名。
「那你爸爸现在还好吗？」旅长翘著腿，我第一次看到营区裡面有人翘腿。
『报告旅长，现在退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黄晓飞？」
『有！』我腋下超湿。
「爸爸是陈少将的朋友？」
『好像是。』
「所以你爸退休了？」
『是。』
老爸你看啦！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吼！关系太远了超勉强！我不要在这裡当空姐！这裡好可怕！一直面圣还不是一样照样被干有什么意义。
旅长一个一个家世关心完之后，就跟我们促膝短谈了一下，说当兵怎样怎样，男人怎样怎样，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结束之后我跟著班长回程。杰伦班长就像宫中的侍女，带我们这些没什么屁用的小菜鸟回部队，他一定心想这些靠北靠母的凭什么跟皇上讲话。我只能说容不容的下是娘娘的气度，能不能让娘娘容的下，是嫔妾的本事。
「你见到旅长喔喔喔喔喔喔！」黑胖胖用气音讲话，几乎要跪下来。
『那只是例行公事，他们列一张清单上面都是军眷爸宝，根本是被观察名单。』「噢喔噢喔噢。」显然没有在听。
小宇的背影，轻鬆地坐在前面，好像我不在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有时候会想，要怎样停止这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
是不是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第22章 抗拒爱之味
恳亲就是明天，也就是从中午开始放假两天。
整个营区多了很多欢乐的设备，呈现一个GAY抱的气氛。寝室大楼有一条条线拉到连集合场，上面旋转著无数彩色风车，还有几个缤纷的帐篷在连集合场上，自以为张惠妹演唱会的售票口。
但是恳亲的气氛却没有感染到士官们，那些彩虹设备只是给家长看的。
『班长好！』早上我经过一个班长。
「过来！」他喊住我。
我居然没看清楚，这是脸有点圆的客家人排长。
『啊…排长好。』
「怎样！！非得我干到你喷出淫水才高兴是不是！」他用全力大吼。
『报告，不是！』我立刻回绝，虽然我很想说报告撞号！
撞号就是凄凄惨惨戚戚喔。而且为什么要用很兄的方式讲这种话，你这样骂到姐妹们会爽死的啦，干干喷喷爽爽啦。
「回去！」
『谢谢排长！』
排长转身，立刻对另一个小兵咆哮，完全不用冷却时间。
「袜子穿那么高干嘛？少女时代喔！」可以咨意的骂人真的好爽噢，如果可以我也要当班长为国家卖命（动机完全不对吧）。我可以骂很多噢！袜子穿那么高干嘛！你他妈是T-ara、Wonder Girls还是2NE1？MissA、Kara还是f(X)？
午餐时间，就算跟邻兵也很难聊天，只能小声地讲一些废话。
「欸，你要吃吗？」大根比著他铁盘上的空心菜跟炒蛋。
『好。』我把他的菜夹过来。
「菜渣集中，等等依照进餐厅顺序下餐厅！」初恋班长宣布。
「你还是不跟我们一起洗？」黑胖胖跟大家一起收拾餐盘。
『没有啦，跟他讲好了。』我擦拭著餐盘。
「哎…就是见色忘友，我恨你。」黑胖胖翻著白眼。
『谁给你见色忘友。』
菜鸟们排队拿著餐盘走出餐厅，我看见一个男孩在混乱的菜渣区昂首挺立地站著，像是被贬下监狱的模特儿，小宇真的在等我。
『欸，今天有超难洗的奶油地瓜。』我看著超油的餐盘，跟他两两并肩。
「ＯＫ的！不然今天交给我洗？你去整内务？」他笑得灿烂。
『你可以吗？』
「我都可以。」小宇接过我的餐盘淮备去排队，示意我可以去楼上。
我狂奔回三楼寝室。干！换我了！换我整理小宇的内务了！小宇的位置关系平常很少会经过。
我打开柜子的一道门，看到挂著的衣服的确有点凌乱。有一点军中送洗的天然洗衣精的味道，还有那种男人才会有的味道迎面而来。
我开始整理他挂著的衣服，还有抽屉裡稍微不整齐的毛巾袜子，跟三四件ＣＫ内裤。我是绝对不能对内裤动手的，被即将陆续回来的人看到我这辈子就毁了。而且洗过的内裤谁要动啊！（咦）
我拿起最上层的卫生纸，看著裡面躺著他会用的两罐沐浴乳跟乳液，都是白色罐子跟满满的英文字。等一等！我终于可以解开我多年来的疑惑了吗？
我终于可以知道小宇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的源头是从哪裡来的了。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煽情、这么像麝香！
我打开其中一罐沐浴乳的盖子，裡面是半透明的浓稠物，我往鼻子一凑。
没有味道？
什么意思？
我立刻拿起另外一个小罐的乳液，转开来用手搧了搧。
乳液也没有味道。
怎么可能？
我闭上眼睛仔细闻一下，还是没有味道。
我再度检查抽屉，没有其他可疑的瓶罐，我也确定那种味道不是香水那样强烈。
该死。
小宇的味道果然跟他那天跟小三洗澡时说的一样，是他自己的。
我整理完他的柜子，拿起他的乖乖水壶，也把我的水壶拿去装水。把他的水壶放回柜子之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内务，小兵也陆续回来。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人吗？淡淡的汗味跟费洛蒙混合成人肉香香催情剂？
身边的男人脚臭的脚臭、汗臭的汗臭，为什么他可以是香的，是什么独特的基因？以前到底是过著怎样健康的生活习惯？
我失魂落魄地整理著，这已经不是什么帅哥放的屁是香的那么肤浅了，这是真的那样完美，简直不像人类。
小宇这次真的太过了，再靠近的话会心灵出轨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欸，恳亲你爸妈会来吗？」黑胖胖洗完餐盘刚回来。
『会啊。』
「等一下要上莒光课！明天就要放假耶！你会去找你女朋友吗？」黑胖胖笑不拢嘴地在柜子前摆放碗筷。
『会啊，终于可以清枪了。』我很自然地帮小俊变性。
「你这个变态。」黑胖胖一个臭脸，但我知道那是嫉妒的意思。
其实一直都有在想男友小俊，也约好这两天假，一天是陪家人，另一天是陪他。每次一有机会就打电话，我是真的很爱他。只是我们只能聊著彼此完全不相干的生活，然后小宇又不断用该死的温柔介入我的生活，这真的很烦。
「别忘记班长说今天要出公差，睡觉前写合格签证。」黑胖胖。
『好。』
我下楼到中山室，开始帮班长伪造文书签名。又看到小宇第五班那一迭黄色的的合格签证放在我眼前，我把他拿给小太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看到小宇的资料，我脑中已经太多。
可以了，我觉得差不多了。
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间的幸福。
这个午休，我想的都是小俊男友，也没有真的好好睡著。小俊，明天我就要出来了，正所谓小别胜新欢。
下午莒光课开始，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学生回家打开ＬＯＬ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