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两人穿得单薄,沈慕渊手不老实,利索地钻进了顾白里衣内,只是几乎将顾白剥成白斩鸡了,手却总是略过腿略过腰,不敢往那要紧部位碰一下。最后便自己忍了火生生憋了一夜。
他觉得顾白绝对有问题,不然为何可以如此坦然,连一丝挣扎都没有地全身心地信任接受他这衣冠禽兽,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许,这分明是没有将他当作心上人看待,连原先还多少有的一点含羞带怯如今都省得彻彻底底的。
自然,他也知道,更大的毛病,怕是在他自己身上。
心下戚戚然。
沈慕渊他怕,他不敢。明知是深渊,即使拼了命地想,也不敢将顾白一同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提笔写这篇的时候,其实脑中什么也没有。就打算写篇短篇古风练练手,消磨消磨时光,故事到哪算哪。今天总算是全部写完上传了。(后面的几章设了定时发文)
有朋友提了意见,我都虚心接受,也了解到自己不足的地方,希望以后能有些进步。
虽然,写的时候是孤独的,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这篇文,但好歹短,不待放弃就写完了。
被嫌弃的这篇油纸伞和豆腐脑,有了结局,也算善始善终,我还是比较欣慰的。
希望将来有缘看到这篇短文的旁友里,总有一个是真心喜欢的。
第13章 十三
沈慕渊如此别别扭扭地又过了几日,转眼就到了中秋。傍晚回了沈家,带了份采芝斋的招牌月饼,同家里人一道早早吃了晚饭便立马回自己那小宅子了。又陪顾白吃了顿晚饭,两人一道看了会儿书,等到清辉高悬,在院子里置了酒席,同几个未归家的奴仆一同吃酒赏月。
待众人尽兴,已是夜深露重。两人草草洗漱了一番上榻睡觉。沈慕渊喝了酒,口齿间便一股酒气。摸着顾白紧实弹性的小腹,胸中有些火气翻上来,探了头去吻顾白的嘴,两人一番唇齿纠缠,都有些气喘吁吁。沈慕渊又在顾白身上摸了把,正打算将手缩回来,突然被顾白隔着衣物死死按在胸口。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沈慕渊顿时一惊,酒醒了大半。半撑起身子,结结巴巴道,“要······要什么?”
顾白却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向他,“慕渊哥,我又不是傻子,怎会什么都不懂。你到底行不行?”似是被沈慕渊缩手缩脚的模样气到了,翻身就将他骑在了身下,不发一言开始解他的衣带。如今若比力气,沈慕渊又哪是顾白的对手,只手忙脚乱地死死护着自己的衣物,人却仍处在深深的震惊中不可自拔。
“顾白,住手,不可以。”
顾白冷冷放开他的衣袍,居高临下道,“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今日和我说不可以,你是打算不认账了?”
沈慕渊只觉得冷汗涔涔下来,今日确实算个好时机,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如此之怂包。这副模样,实在像是自己被顾白强了,现下还有些不能消化,这正一脸愤懑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子,真······真的是自己养了这几年的顾白么?
沈慕渊正了正神,强装淡定道,“今日,今日不是时候,再过段时间罢。”
顾白威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良久,利落翻身下来。拥了被子背过身去睡了。沈慕渊战战兢兢地躺在床沿,犹觉惊吓,却也不敢再去招惹顾白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顾白便起身去先生那处了。
沈慕渊半夜才睡,早上就贪觉了。午时起来吃了点东西,也没心思出门,便穿着随意得在院子里摆弄他那几株兰花。
此番夜里,沈慕渊睡觉老老实实,绝不贱巴巴地毛手毛脚,毕竟较量起来,自己在顾白手下真讨不到什么便宜。如此,顾白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看到他双目紧闭,强自入眠的畏缩模样,总忍不住目光灼灼,勾了唇角。
这日,顾白在学堂待到暮色西沉才抱着一沓书匆匆回来。刚进了院子便听到间或怒骂从正厅里传来。阿涣详装扫地,实则侧着耳朵偷听,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楚。见到顾白,对他一阵挤眉弄眼。
顾白了然,怕是沈老爷来了。
他原是想去书房,路过虚掩着的门厅,却忍不住停了脚步。不低的声音清晰击入他的鼓膜。
“这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你又有何不满?”
一顿沉寂。沈老爷中气十足,却也怒火中烧。
“你难道还嫌人家是庶出?刺史的嫡女还能看上你个没出息的?”
沈慕渊只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顺从的模样,却始终不肯松口。虽觉得父亲的话有几分可笑,但还真不敢和他说,刺史的嫡女确实看上过他,还给他传过小手绢。想到这处嘴角不自觉笑了下。可即使低头掩面却也让沈老爷看到那丝笑意,深以为这逆子是在嘲笑他。是在无声挑战他的权威,便怒从心来。一个巴掌甩到沈慕渊头上。痛得他龇牙咧嘴,赶紧稳了心神,正襟危坐。
门口的顾白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捏拳捂住嘴。
沈老爷喘了会儿粗气,良久道,“你可不是同林家那小子有断袖癖?”
沈慕渊猛然抬头望向老爹,怔了怔,忙道,“我与叔浩那是拜把子的交情,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沈老爷沉默了片刻,“那不会是顾白那小子罢!”
沈慕渊瞳孔微缩,反笑道。“我和顾白清清白白的,我一直当他是我的亲弟一般。”
门口顾白目光闪烁,看不清神情如何,似是从不曾停留般,悄然往书房去。
再出来的时候,沈老爷已走了,大堂里一片狼藉。沈慕渊拿着那支秃秃的鸡毛掸子,低身收拾着满地鸡毛。顾白看了眼半挂在桌上的人像画,明眸皓齿的,是个美人。
顾白蹲下身,去拾地上残碎的瓷片。沈慕渊抬头望向他,灿烂一笑,“你回来了,还没吃饭罢。饿了吗?一会儿叫阿涣来收拾,先去吃饭吧。”
“并不饿。”顾白低眉揪着手中的残片,叹道,“沈老爷来让你娶妻的罢。”
沈慕渊上前两步,取了他手中的碎片,拉他起身。“小心割到手。”牵了他往外走,“我爹也就是气不过,打骂两句就好了。你看,这鸡毛掸子都给他打散了不是。”
复又止步望向顾白,目露柔光,情真意切。“我不娶妻,我就守着你。”
沈慕渊与顾白,从来不曾说过什么承诺的话,这是第一次。顾白抿了抿嘴,笑了起来,唇角眉梢都含了飞扬的神采。
沈慕渊原以为他会说些劝他的话,然而顾白并没有,只是伸手摸了他的额头,问,“还疼吗?”
或许前一刻还是疼的,但此刻,沈慕渊紧握那只手,浮华皆去心中清明。所有的疼,都成了今生的满足。
二人相看两不厌,直到阿涣来请吃饭才执了手去饭堂。
这饭甜甜蜜蜜刚吃上两口,门外突然人声大躁。沈慕渊皱眉放下碗筷,还没唤人就见阿涣火急火燎,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沈慕渊站起身来。
“老爷,老爷回去的路上摔了,头撞到了河岸上,现下怕是有些不好了!”
沈慕渊张皇失措,举步就往外走。顾白也忙跟了上去。加上之前来报消息的仆从,一群人十万火急地往沈宅赶。
沈宅正房里,五六个大夫团团围在床边。沈老爷伤口已止了血,只是人正陷在昏迷之中。沈慕渊想到老爹白日里还精神满面地揍他,如今生气孱弱,面色蜡黄的模样,自责不已。跪在病榻旁久久不肯起身,几番抽噎,泪不自控。
大夫同沈大公子嘱咐了几句,皆是叹息摇头。
沈老爷淤血入脑,除非扁鹊在世,开颅放血,不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怕是救不了。沈慕渊扒着大哥的腿忏悔,“都是我,是我将爹气糊涂了。他这么健的身体怎会无缘无故摔到脑袋。我······我真是不孝子。”
沈大公子心下沉痛,抚慰了弟弟几句,又道,“你若是有心,就不该让父亲再那般为你操心。”沈慕渊悲恸的背脊僵住,久久无语凝噎。
林叔浩也来看了沈老爷一回,沈慕渊拖了顾白的手,只说,“等我回来。”便嘱咐了林叔浩几句,让他带着顾白一起回去了。
这几个时辰,顾白一直静静站在沈慕渊身后,现下让他回去,他也乖乖听话。
沈慕渊衣不解带,在沈老爷床榻旁守了好几宿。每每想起之前自己挺着脊梁忤逆父亲的模样便后悔不已。沈老爷终是在三日后悠悠转醒,携了两个儿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勉强喝了点汤水又沉沉睡去。沈慕渊从沈老爷病房出来,将自己在书房关了一宿。
大夫说,这是回光返照。如今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指不定哪日就油灯枯竭。沈家上下,气氛沉重压抑,几个掌事的奴仆悄悄备起了白事。沈家大少奶奶拖着孕身急急从娘家赶了回来,坐在公公床头,忍不住抹着眼泪。
第二日,沈慕渊面无血色地从书房出来,下午沈宅便传出消息,沈家二公子要迎娶刺史庶女。
为了冲喜,这婚事办得也仓促。媒人看了生辰八字,便在下月找了个吉日,匆匆将亲事订了。
如此,沈宅中才算溢出点笑声和喜气。原准备的白事也就先搁一搁,忙着张罗二少爷的婚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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