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文里当咸鱼[穿书] 完结+番外 (问西来意)
慕声摆了摆手,要是没有单潮寒在,她碰到这样的妖魔只会转身就逃。就在两人互相推脱的功夫,飒一道疾响,一道飞梭从暗处袭来。慕声心中一紧,挤压出一道灵力伸手一弹,将要将飞梭打落。但是这飞梭之力并没有这般容易消弭,原本是对着黄金蟒的,被慕声微微打偏之后,竟是冲着人过来了,瞬息之间便从慕声的肩头穿过!余势则是钉穿了那道黄金蟒的头颅。
慕声痛嘶了一声,伸手捂着肩膀,鲜血顺着指缝间淌落。
单潮寒惊呼了一声,,面色倏然沉了下去:“慕师妹!”
慕声的面色惨白,摇头道:“我没事。”她摸出了一枚药丸送入了口中,紧接着便朝着那飞梭上一拍,硬是将它摁在了原处。
暗中偷袭的人原本只想要取黄金蟒的命,没想到飞梭打中了人。要是寻常弟子就罢了,偏偏是那些玄门大宗。现在飞梭被制住,他只能够阴沉着脸从暗处走出,朝着慕声一拱手道:“道友能够将在下的法器归还?”
“打伤了人还有脸要法器么?”七弦门的弟子气不过,怒声开口。
那阴沉道人一脸漠然道:“要不是她自己多此一举,飞梭也不会打偏,这怨不得谁。”
“黄金蟒也是我等猎杀的。”那弟子又道。
阴沉道人挑了挑眉,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他道:“那又如何?你们力尽,这畜生的命还不是被我取了?”
七弦门的弟子气得够呛,哆嗦着唇,骂了一句:“无耻!”
慕声眯了眯眼望着这道人,对他没有分毫的印象。瞧着他的模样,八成是四处流浪的散修吧。她没有开口,甚至没有管自己被洞穿的肩膀。琴中的灵剑再度飞掠而出,猛地朝着那飞梭上斩去!只见灿然的光芒从剑上爆出,数息之后,那飞梭就成了一件废器。
阴沉道人见慕声当着他的面坏他的法器,顿时勃然大怒。他嘶吼了一声道:“你坏我法器,便拿那柄剑来相偿!”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大宗不大宗了,九州这般大,难不成他们会一直追杀么?总是有地方躲藏的,再不济躲到妖族甚至是魔族那边去!他的袖子一抖,便从中飞出了一口数尺长的、寒光湛然的宝剑。在他的驱使下,宝剑舞出了交错的寒光。
道人冷冷地笑,他的修为已是金丹大圆满,这回来秘境就是撞机缘的。对付几个力竭的修士还是绰绰有余!单潮寒见道人猝然出手,喝了一声“小心”,便挡在了慕声的跟前,琴音与剑芒相撞,那灿然如霞彩的琴刃顿时崩碎,单潮寒被一股巨力掼身,往后跌退!
“你们这些大宗弟子——”阴沉道人的眼中挤出了一道恶毒的光束,他没有继续说,而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慕声面色冷沉,果然到了秘境中就不得安宁,有争夺的地方就会有数不清的敌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便罢了,但是同为人族修士,仍旧会在背后刺你一道。而且这该死的世道,多得是这种人!
灵力在与黄金蟒斗争的时刻便已经消耗去不少,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慕声本来就只有化气期,此刻面对着高一个境界的修士,完全没有把握。擦过了面颊的剑芒削去了一缕发丝,慕声将问竹琴往前一格,当作盾牌使用。当当当数声响,剑光消失了,她的手也被震得发麻。
这阴沉道人既然动了手,就做好了灭口的打算,他袖袍一拂,顿时祭出了一缕缕的黑烟,将这片林子给笼罩。慕声身上的武丹在对付黄金蟒的时候用尽了,再加上尚未学到晴雪峰的炼丹驱烟的手法,一时间对这个黑雾也束手无策,只能够含了一枚解毒丹在口中,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剑光与琴刃交错,传出了一阵阵的磨铁声。数息之后,那股让人牙痒的声音骤然间消失,而存在于四方的杀机也荡然无存。黑烟似乎失去了主人的驭使,也缓慢地被风吹去。慕声朝着阴沉道人那里望了一眼,忽见得他双目泛白,满脸的鲜血,下一刻,爆散成了一团血雾。在道人的身后,一道红衣身影格外显眼。她的眉眼都是冷厉之色,她的衣裳红得像是无尽深渊里汩汩流淌的血海。
慕声嗫喏着唇,低语道:“温、温师姐?”
温情愁周身的冷厉与疯狂骤然一收,她看着慕声的伤口,叹了一口气道:“抱歉,我来晚了。”没等到慕声应答,她便往前走了几步,望着濡湿青衣的鲜血,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
单潮寒朝着温情愁一拱手:“多谢温道友相助。”
温情愁瞥了单潮寒一眼,冷淡地应了一声,便用灵光将慕声一裹,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大师姐,她、她怎么——”小弟子张了张嘴,想说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甚是无礼,可在单潮寒的眼神中缩了缩脖子,把话语吞了回去。
“她是天衍宗这一代断灭峰的亲传。”单潮寒解释道。
小弟子“喔”了一声,片刻后又感慨道:“那还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话音落下,又被单潮寒瞪了一眼。
单潮寒吩咐道:“将黄金蟒的尸体收拾了,有用的东西都扒下来,天衍宗那边,改日便上门道谢吧。”
那头温情愁裹着慕声离开了浮渚,进了一个不知道何时寻找到的山洞。
温情愁望着慕声流血的伤口,眉头又皱了起来,她道:“不是让你在那里等我吗?”见慕声不满地瞪着她,她又放软了语调,“这伤口……你身上有药么?”
“伤口不碍事,已经服了丹药,过些时候就会愈合了。”慕声缓缓应道,望着始终紧蹙着眉头的温情愁,她又解释道,“我也不想走,可是那三个岳真观的弟子在,总不好继续留着,谁知道会不会招来更多的敌人?我原本想着跟着七弦门的师姐有保障一些。”
温情愁语气平淡地接过了慕声的话:“然后就受伤了。”
慕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当我自己想这般狼狈么?”顿了顿,她又道,“那三个岳真观弟子你见着了么?”
温情愁言简意赅:“见到了,都死了。”这九个人都同吴西昆作伴去,凑个“十全十美”。她没有再说话,一转身凑到了慕声的跟前,双目一瞬不移地望着那伤口。慕声原本是坐在了石台上,被她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仰,双手后撑。
慕声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温师姐,你做什么?”
温情愁伸手抹了抹鲜血,眼前似是浮动着血雾,一双眼也变得猩红无比。片刻后,她才压下了那股情绪,抬眸望着慕声道:“有些碍眼。”
慕声拧眉,不悦道:“那你不要看就是。”她这个伤患还委屈呢,还要让她看温情愁的冷脸么?她们本也没有什么关系。
慕声的脾气又上来了,温情愁张了张,想要解释一二,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伸手拨了拨那被洞穿伤口,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仙草。
“你别乱戳。”慕声一把打落了温情愁的手,虽然无大碍,但到底是有些疼痛的,温情愁那架势像是要手指从这个伤口穿过去!她还是人么?!
温情愁指尖蜷缩起,她推了推药草,问道:“这些东西的药效够么?是要内服还是外敷?”
浓郁的灵机在山洞中弥漫,慕声瞥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了。她上一回见到这么多仙草还是在晴雪峰。“师姐的身家当真是——”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词来形容,索性将双手往外一扩,“像海。”紧接着,便是一道因牵动伤口而产生的痛嘶声。
慕声这会儿是没有力气去炼丹药了,再者这仙草的品阶高,也不是她一个玄阶的炼丹师能够炼制的。她从中挑了两株,口中则说道:“就当抵消两把天阶灵剑的价值。”她手拨着领口,将身上的衣衫退去些许,但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抬眸望着温情愁道:“师姐,你还准备在这儿盯着么?”
温情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又道:“我替你护法。”
慕声:“……”她索性不动弹了,一直盯着温情愁。那被挣裂的伤口再度流淌着鲜血,将衣裳染得更红。温情愁蹙眉,若是不转头,慕声当真是任由鲜血流淌,不去处理伤口。她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过身去。
见状,慕声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她动作极为干脆地将领口往下一拉,露出了大半个肩头。咬着牙将其中一株仙草往伤口上一拍,便催动着灵力好让仙草的药效顺着伤口流入躯体中。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那挤压出来的药力是屋檐上淌落的水,半天才啪嗒一滴。
慕声眼眸一转,软声开口:“温师姐——”
拖长的语调回旋着缠绵的尾音,温情愁闻声转头。骤然间撞入眼帘的是那圆润的肩头与精致的锁骨。
肌肤白得像雪,可是被那斑驳的血迹给毁了。
“师姐,好看吗?”慕声故意作出一派从容的模样,可整个人却是因为紧张而略略发抖,她将温情愁原先说过的话送了回去。
温情愁眼尾一撩,双眸中浮荡着一抹艳色,顺着慕声的话道:“好看。”
慕声闻言一僵,耳垂开始发烫。她呼吸了一口气,避开了温情愁藏着笑意的眸子,直截了当道:“师姐,我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