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国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和他的眼睛平视：“小术，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现在觉得你喜欢我，可是过个十几二十年，我就会变老，变丑，路都走不动，什么都要你照顾，而你还是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愿意让你那样陪我，也不愿意让你看到我那副样子。”
苍术听着又落下眼泪，伸手要去捂他的嘴：“我就是愿意，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可是我不委屈啊，只要想到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我以前也看着小药童，看着白胡子老头，看着好多人变老死掉，我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苍术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到你会像他们一样，最后离开我，就觉得好难过好难受，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王建国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苍术蹭进他怀里：“我并不是为了当神仙才变成妖精的，也不是为了长生不老才变成妖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妖精，以前我想的既然我成了妖精，那我就好好当一只遵纪守法的好妖精，可是现在有我了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我现在知道，我当妖精只是为了遇见你，要是没有你，当妖精当神仙都没有意义，你要是活着，我就陪你一起活着，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
王建国一开始被他妖精来妖精去说的头晕，然后猛地听到他最后这番话只觉得心中暖得发烫，恨不能把这人揉进骨血之中，再不分离。
两人一开始不过是宠物与饲主，就算谈恋爱王建国也是被苍术告白的那一方，就连接吻，也是苍术先扑上来，表面上看仿佛自己为苍术付出了很多，却付出的几乎都是物质上的东西，但这个小家伙，却付出了更多更多的真心，这些真心爱意满满，多到让王建国觉得羞愧，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相待。
“你真的是个傻子。”王建国把他抱紧，喟叹道。
怀里苍术动了动，仿佛对这个称呼感到不满。
王建国此刻就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抱着心上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好好地亲一亲他，又想就这么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静了片刻，怀里人突然道：“我想吃小蛋糕。”
“......”
苍术果然很喜欢这种看起来可爱又美味的小点心，吃的满脸奶油和果酱，末了舔一舔手指，意犹未尽道：“可惜这种没办法屯起来，不然我还可以随时吃到一点。”
王建国拿小帕子给他擦脸：“没关系，只要你想吃，我随时给你买。”
苍术眯起眼睛让他给他擦脸，点头：“好呀好呀。”
吃了小蛋糕，苍术打了个小呵欠，王建国看看表已经七点四十五，再不走一定会迟到，便嘱咐道：“困就再好好休息一下，中午病人多我可能不回来，冰箱里有一些饺子，你自己下来吃，一定要煮熟，等晚上回来我们再吃好的。”
苍术乖乖点头，看着他急急忙忙走了。
家里又安静下来，苍术甩着手在厨房里走一走，在客厅里走一走，然后一路进到卧室，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又按开电热毯，抱过放在床头的仓鼠玩偶和它大眼对小眼。
倏而又想起了刚才和王建国的话，那些话以前他都没有想过，却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仿佛演练了几百几千次一样熟练。
真是......好害羞。
苍术把脸埋进仓鼠玩偶软绵绵的肚子里。
生死相依......生同寝死同穴......哎呀真是的。
苍术抬起一半脸，看着卧室飘窗上窗帘的花纹，这些都是戏上才有的呢。
很久以前，它还是只刚成精的小仓鼠，惊惶惶不敢用人形见人，小药童会把它藏在随身背着的药袋子里悄悄出去玩儿。
小村子里搭了戏台子，又请了戏班子，咿咿呀呀在唱台上唱些情意绵绵的戏。
小药童看的很认真，可是苍术却在里面昏昏欲睡，只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画着艳丽妆容的小旦曼声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
看的这韶光贱。
苍术听着着唱词眯着眼睛看看外面，只看到药袋子外面青青杨柳条刚抽枝，随着微风慢慢晃荡，小药童伸手进来，轻轻摸摸他暖暖的皮毛。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呢......
苍术想着，慢慢闭上眼睛，耳边却又是那个小旦的声音在徐徐地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曲子是《牡丹亭》的游园惊梦，杜丽娘唱词。
第23章 二十三只苍术
王建国下了班先去超市买菜，嗯这个白菜可以给苍术做白菜圆子汤，洋葱苍术不爱吃可是对身体好还是买一个，白萝卜冬天吃最好再买点腰果回去给他磨牙，还有水果......挑挑拣拣装了一大篮子，然后王建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过一个货架，嗯这个，大概，也会用得着了。
看着花花绿绿各种款式的安1全套王建国觉得眼花缭乱，最后凭着感觉拿了几个放到购物袋的最下面埋着。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接过购物袋“哗”地一下倒在收银桌上，那几个安全套就铺在了最上层，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王建国忍不住扶额。
吃过饭王建国把碗筷收拾了洗碗，边洗碗边想该怎么才能显得一切比较自然。毕竟两人都没有经验，直接把苍术按着就开始好像怪怪的。这时候他反而有点后悔之前没有接受苍术主动的诱1惑，反正都是要吃掉，当时就吃掉反而没有了此刻的忐忑。
王建国探出头去就看到苍术正吃着腰果坐在沙发上晃着腿看他的剧，一派天真无辜景象，越发觉得自己像是个要去祸害小正太的怪蜀黍。
到了九点，王建国洗了澡吹了头发，然后出来招呼道：“小术，去洗澡。”
“哦。”刚好电视剧也完了，苍术乖乖跳下沙发蹦去浴室洗澡。王建国连忙趁机把准备的果酒放在床头柜上，润滑剂安1全套放在枕头下，然后打开电热毯，坐到床上拿着一本书看，做出一副看睡前故事的样子。
苍术洗了澡头发还滴答着水珠裹着浴袍进来，一溜烟钻进床里，然后打一个冷战：“噫好冷。”
“又不吹好头发，湿头发睡觉会头痛，说了多少遍你总是不听，下次给你开点中药回来，看你还听不听。”王建国拿过床边的毛巾，揽过人来给他擦头发，然后用吹风机给他细细吹干，苍术一开始还乖乖不动，后来吹得舒服了就东倒西歪要往床上倒。
王建国把他搂住了，他就又乖乖靠在怀里。王建国偏头看他，就看到他的睫毛不翘却很长，覆盖着一小片阴影，小巧的鼻子，和一点点胖嘟嘟的婴儿肥，怎么看怎么可口，于是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哎呀，”苍术偏过头，委屈看他：“你怎么咬我。”
王建国慢慢靠过去：“咬痛了？我给你舔舔......”
说着就捧住了苍术的脸，轻轻吻在刚刚咬过的地方，一点点吻过胖嘟嘟的脸颊，挺翘的鼻尖，颤抖地睫毛，白皙的额头，然后往下落在红润的嘴唇上。苍术感觉到王建国的舌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不由就张开口羞涩地回应着他。
感觉到苍术的回应，王建国放缓了动作，一点点侵入他的口腔，寻找着软软的小舌，含在嘴里轻轻地一咬，就感觉那小东西一缩，怀里的人睁开眼睛，漫上水雾的眸子软软看着自己，就像小猫的爪子从心口挠过，不疼，但是麻麻痒痒的。于是又搂紧了，更加的靠近，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里，手也慢慢的向下，一点点划过脖颈，胸口，肚脐，小腹，隔着睡衣轻轻地揉弄，感觉着那里已经有了反应，身下人的呼吸也急促了许多，呼吸拂过自己的脸，暖暖的，让人身心舒畅。
他之前毫无经验，以为这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事事如意，如今才明白，只要人对了，自然就能水到渠成。
王建国轻轻地把苍术放倒在床上，一只手把他的手按到耳侧，再次轻柔地亲吻着，一边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腿放在臂弯让他舒服一些，手滑进睡衣领子里，一拉系带，也就松松垮垮的散了开，继续向下，一点点挑1豆着苍术的情1欲，慢慢的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小术，我真喜欢你......”感觉到苍术的身子颤抖的愈发明显，湿湿的感觉透了出来，手上的动作就愈发卖力，尽心地取悦着自己的恋人，直到苍术的喘1息越来越重，最后发出一声低叫，泄了出来，才盯着苍术水汽氤氲的眼睛慢慢地舔了舔手指，对着他笑。
苍术脸颊通红，半天嗫嚅道：“我也喜欢你......”
王建国觉得那种被猫爪子抓的感觉又来了，亲亲怀里人红红的脸：“害怕就闭上眼睛。”苍术却只睁着他灿如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从枕头下摸出东西，向自己探来。
王建国把润滑剂倒在自己手上，稍微捂暖一点，才慢慢探进苍术的身体里，这时候作为医生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他清楚地找到了前1列腺的位置，一点点拓宽紧致的甬道，让苍术足以情1动却又不至于马上高1潮。直到感觉手上的触感足够湿滑，甬道也足够三只手指进出，才把自己抵住苍术，又亲亲他的眼睛：“我要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