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敖先生说。
这时,机场广播响起,声音甜美的女播音员念出了敖先生期待的航班……
直着脖子往出来的人里望去,那细瘦的身形在人群里很是显眼。已是夏天,郝放只穿了件T恤,那干净利落的毛刺头使他看起来还像是个少年,与敖先生初见他时一般无二。他不急不慢向这边走来,静默的表情直到看见向他挥手的人时才有些改变,像是在笑。敖先生几乎是掰着手指数日子,才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他当然是最先冲上去的,接过行李后一把就搂住了郝放的脖子,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他一定要狠狠的抱住他,说一声我好想你。可他也只是揉了揉郝放扎人的脑袋,轻声的问:“累不累?”
“还行,就是有点儿饿,飞机上的饭不好吃。”郝放答道。
“就知道你要喊饿,咱们现在就回家,我东西都弄好了,很快就能吃饭。”
被无视的何齐两人,一听说敖先生要下厨便两眼放起光来,紧跟在他们身后,就怕被落下而错过一顿美餐。敖先生转过头,表情也瞬间变了:“既然人接到了,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家电饭煲就那么大,没你们的份。”
可他们还是跟来了。
有几个菜早上起来便烧好了,只需加热一下,米饭在出门前就插上电,这会儿已经熟了,只等再炒上两个素菜便能吃了。郝放先去洗了个澡,出门便闻见饭菜的香味。何宇和齐季坐在饭桌旁,就巴巴的等着他,郝放不上桌,谁也不能先开吃。
一吃完饭,敖先生便下了逐客令,那副嘴脸怎么看怎么讨厌。齐季是过来人,他当然明白,这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在跟前了,此刻当然迫切想要拥心上人入怀,再忍着估计都要憋坏了。自打敖先生认识郝放以来,便完全抛开了之前那副游荡公子的形象,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何宇当然也知道,可他就是不想遂敖先生的愿,拉着郝放就没完没了的说长问短。齐季再也承受敖先生投递过来的眼神,便急忙忙的拉着何宇走了。前脚刚踏出去,这身后的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何宇跳起脚来就要破口大骂。
“小宇,乖,敖傲这都离婚了,咱们再这么拦着就不算个事儿了。”
“哼,你和他都一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发情,精虫上脑的还是怎么的……”
敖先生此时已经将人摁在了墙上,楼道里齐季与何宇的交谈声传了进来,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
“小放,你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猜猜我都在干吗?”他一边细细亲吻着郝放的脖子一边说。
他的心此刻正猛烈的跳动着,敖先生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耳后颈边,惹起一阵酥麻:“鬼知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便一把扛起郝放向卧室走去,将郝放扔在床上后,又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的门上了保险,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有人拿着钥匙进来打扰他的好事。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也学习了很久。
第39章 谁上谁下?
“你要……”话还没说完,敖先生的脸就压了过来,一瞬间唇齿相交。撬开他的牙床,舌尖在郝放的口腔里游走,而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他的身体越来越软,直感觉被身上这人吻得要窒息而亡,一有机会就拼命的喘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敖先生终于放过了他的嘴唇,郝放喘了喘气,正准备开口骂人,不想他又换了个地方开啃,从他的脖子一路往上啃,敖先生唇舌游走过的地方阵阵酥麻,直到耳垂被咬住后,浑身上下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他不禁颤栗了一下,喉咙里还发出一声低吟,他当时简直不敢相信那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敖先生突然停住了,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起身看着郝放,刚才被噬咬过的嘴唇有些红肿,眼睛里还泛着水光,精致的小脸染上了□□的味道。看着这样的赦放心里越发的痒痒,可他现在要冷静,不能急着便发泄这日积月累起的情愫。双手在他身上游离一会儿后,突然间又将他的上衣给撩了起来,郝放伸手要去推,想叫他住手,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声。他双手摸到了敖先生的脑袋,本想抓住他的头发阻止他一拨又一拨的侵袭,为了抑制住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只能抬起自己的的咬下去,妄想能够将那断断续续的□□声给堵回去。
郝放只记得他们吃过午饭进的房间,在几度近乎要晕厥的意识里,窗外的天慢慢黑了下来。他在欲望的河流里起起伏伏,黑暗中那个身影就像只猛兽,噬咬一般的亲吻啃着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疼痛都被压在快感之下,在疼痛与欲望的纠缠之中,整个人坠进了伸手不见的黑暗之中。他所能触碰到的人身体滚烫,他所能听到了声响几乎全是喘息,敖先生的,他的,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原本令人心安的黑暗不见了,眼前终于有了一片光亮,敖先生被汗水浸湿的黑发散发着夺目的光彩。他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抱住那人的脖子,将脸埋在敖先生的胸膛间,一阵晃动后,他又落进了温暖的水中。
小小的浴缸容纳不了两个成年人,他半蹲在浴缸旁,郝放的脑袋无力的垂在他的肩上。微微睁开眼,看着这满池的泡沫,他脑中不禁想到那日敖先生泡澡的情形,这人该不会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吧。可不管是事先预谋好还是今日刚好利用到,他在敖傲面前也只能任其摆布。
将郝放洗干净后,又为他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好在脑袋上没多少头发,只需轻轻一擦便干。他又将人抱回了房中,并且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将郝放放在床上了,又为他盖上了夏凉被,这才转身去淋浴。
必竟不是真的野兽,折腾了一天后,这会他也觉得累急了,洗过澡后,头发也懒得擦干,便抱着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郝放刚想起身,便觉得四肢像是散了架后被接上去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一坐起来,身后的疼痛更是明显。咬了咬牙,看着仍旧熟睡着的敖先生气便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大腿上踹了几下,半天才见他动了动。
敖先生睁开眼,只见郝放正满脸怒意的看着他。齐季之前告诉过他,第一次过后要当心发烧,想到这儿,他便起身将额头抵在了郝放额头上,感觉到他不仅不热还有些凉意。像是松了口气般:“还好,幸亏没发烧。”他的话,使郝放心中透出一些暖意,可他凑过来的额头竟是滚烫滚烫的,难怪他会这么说。
“发烧的是你,敖傲。”郝放说。
于是,敖先生又光荣的进了医院。
昨天下午,何宇给郝放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之前两人的手机被敖先生调成了静音模式,到了早上才看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敖先生输液的时候,他给何宇回了个电话,并告知自己在医院。何宇一听说便忙问他怎么了,郝放说不是他怎么了,而是敖先生发烧了。
挂过电话,郝放说:“何宇说他待会儿和齐季一起过来。”敖先生听后便瞪着眼,表情有些怪异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活像是吞了只苍蝇。
闻讯赶来的何齐两人,见到敖先生后没有半句关切之语,反倒是像看热闹般句句是嘲讽。敖先生想要解释,可郝放就站在旁边,他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昨天是谁上谁下吧。敖先生一向把气节看得很轻,再说这床上的地位关旁人什么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何宇拍着郝放的肩膀说:“不愧是我兄弟,好样儿的。”被夸赞的人满脸茫然,他转过头去看敖先生,却从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上得不到任何解释。
看热闹不怕事大,更不怕人多,齐季一个电话便将身在医院的唐诗扬召唤了过来。这人向来以“禽兽不如”自称,但往往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夏□□服本就穿得少,郝放身上的青紫痕迹盖不住,加上他有些迟缓的动作,明眼的唐诗扬一眼便看出了端倪。他压着声音问敖先生:“按理说不该啊,你怎么倒发上烧了。”
听了这话,敖先生原本扭曲的脸瞬间松缓了下来,他用一副像是看到了知己一般的目光看着唐诗扬,感激之情已溢于言表:“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所以才着的凉,绝对不是齐季想的那样,我们这么多年的哥们儿,就属你了解我了。”
唐诗扬拉音“噢”的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敖先生的肩膀,那眼神似乎在对他说:“不用解释,我懂的。”于是,唐诗扬跻身于他好友第一位,知己第一位,而那个只会凑热闹不分事非的齐季已然被打入了冷宫,这么些年的兄弟他算是白当了。
经此一役,所有人都知道认识到了郝放才是正主,枉他敖傲平日嚣张跋扈,最后还不是被郝放给制住了。
第40章 老敖
话说老敖的饭局很多,能推的就推,但也有推不掉的。必竟也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像年轻时那般,三高偶尔会来骚扰他。老太太对于老敖出去应酬这件事一直无法赞同,曾经打拼时去应酬那是情不得已,官小的不能拒了官大的。可是现在官都做到这儿了,再时不时的出去就有些不应该了。每次老敖出去应酬都要提前报告一番,老太太批准了就去,要是没批准他去了,那么老太太几天之内都会耷拉的脸,没一个好脸色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