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15分钟后,重装完成,电脑自行重启,进入系统后,是与黑屏前无异的画面。
奚陆正弯腰拔数据线,何辛洋握住鼠标,想以最快的速度将黄片拖入回收站,却发现那个小小的图标已经不见踪影。
他脖颈上出了一层冷汗。
奚陆收好硬盘,见他皱眉盯着显示屏,忽然问:“找什么?我帮你看看。”
他哪敢让别人帮着找,下意识地将显示屏往里拨,目光也带上几分警惕。
奚陆扬起一边唇角,勾起来的笑似乎有一丝正大光明的邪气,“如果发现什么文件丢了,那就是病毒文件。别找了,你这电脑现在安全得很,没病毒没插件没后门,自然也没有带病毒的文件。”
“那带病毒的文件去哪里了?你硬盘里吗?”
“粉碎了啊,留着过年?”
“粉碎?”
“就是彻底查杀了。”
何辛洋将信将疑,又听奚陆说:“放心,我受人所托来重装,拿你一病毒干嘛?”
他一想也对,松了口气,这才诚恳地道谢。
之后,奚陆又在电脑上安装了一套安全软件,嘱咐往后千万别裸奔,告辞时还不到12点半。
何辛洋吃了最后一份感冒药,直奔律所。
程洲桓听说来人是老杨的同事,打去电话致谢,本来没打算打听对方是谁,老杨却乐呵呵地说:“我合伙人不错吧?青年才俊,刚从日本回国的病毒专家。”
程洲桓对IT业了解不深,对老杨的合伙人更无兴趣,客套说创业不易,以后若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尽管来找,老杨却大笑道:“这回不用麻烦你了,我们公司有‘国际律师’镇场子!”
“国际律师”是个滑稽的词,通常出自对法律一窍不通的外行之口,无非是想表达“国外来的”这一层浅薄的意思。
程洲桓一想却觉得有些奇怪,“镇场子”是什么意思?是已经有律师为其坐镇把关?
现下人人谈创业,但几乎没有哪家公司在创业伊始就聘请法律顾问。程洲桓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想多问几句,又自觉有失风度,有打探业务的嫌疑。
不过老杨似乎把请来“国际律师”看做一件很长脸的事,不等他问,就自卖自夸起来,“是我合伙人的朋友,很牛`逼的,不过现在人还在日本,听说得春节后才回国。”
程洲桓一怔,“律师”、“日本”、“回国”仨词让他顿时想到一个人,遂问:“你这镇场子的律师不是外国人?”
“当然不是!”老杨声音拔高,“我请外国人干嘛,偷技术吗?就是咱本地人,这几年在日本发展而已。噢对了,他以前在山城好像也做过律师,和你打过交道也说不定。”
程洲桓蹙眉,山城在西部虽算大城市,但法律这一块儿和沿海城市没得比,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相互认识,除了荣韩,他还没听说过谁这些年跑去日本发展。
但他并未直接问对方姓甚名谁,只是旁敲侧击道:“哦?那怎么又回来了?是在日本发展不顺?”
“那倒不是。”老杨顿了顿,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跟你说吧,我这合伙人可能是那个。”
“哪个?”
“那个呃……哎就是那个!”
程洲桓听懂了,“gay?”
与他相熟的人大多知道他的取向,他不掩饰,但也从不将“我是基佬”贴在脸上,所以像老杨这类并不时常接触的直男朋友几乎不知道他喜欢男人,见他快30岁了还未结婚,不是当他要求太高,就是认定他还想再“浪”几年。
老杨是彻头彻尾的IT男,技术没得挑,眼力见儿和情商都算不上太高,既看不出他也是gay,也没意识到背地里爆人隐`私十分不妥,略显激动地说:“对!小陆和荣律师应该是一对!哦忘了说,小陆就是我合伙人,叫奚陆,土著富二代。他毕业回国,荣律师就跟着一同回来了。”
程洲桓意味深长地虚起眼,“荣律师?”
“你果然认识!”老杨爽朗地笑,“要不等他回来了,我撮合你们聚聚?共享资源嘛,相互照顾。”
程洲桓不好立即说“不必”,只得礼貌地笑笑,委婉道:“再说吧。”
放下电话,他出了一会儿神,倒不是对荣韩即将回国抱有什么想法,而是对荣韩的现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自己重装了一回电脑感到无语。
他与荣韩尚未见面,荣韩的小男朋友倒是与自己未来的小男朋友有了一面之缘,地点还是在自己家里。
他苦笑着摇摇头,想起年初荣韩载洋洋回家的事儿,就觉得这世界真是越来越小了。
黄片被毁尸灭迹后,何辛洋的感冒也痊愈了,生活又回到白天上班、晚上做题、周末上课的轨道上来。
周日中午,补习班的一位同学提议每人出50块钱请老师们吃顿饭,理由是感恩节快到了。何辛洋虽然节省,但并不吝啬,觉得的确应该感谢老师,便兴致勃勃地参加了聚餐。
这事令他想起奚陆和未见面的老杨。
帮忙重装电脑对他们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个事,对他来讲却无疑是无以为报的“救命之恩”。
他不敢想象程哥知道他看男男黄片的反应,一想就手脚发寒。
所以对奚陆,说“感恩”虽太重,说“感激”却是肯定有的。
他想,要不就请奚陆和杨哥吃顿饭吧。反正电脑是自己弄坏的,叫小区外的“二胖数码”上门重装也得花100多块钱,这钱该他出。奚陆和杨哥分文不收是人家的义气,他请客感谢是自己的诚意。
考虑好之后,他告诉了程哥。
程洲桓本想说“这点小事”,设身处地一想,又觉得对洋洋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的人生经历截然不同,社会地位差距悬殊,在他眼中够得上“大事”的之于洋洋也许已是无法想象的“天大的事”,而他一句话就能搞定的“小事”在洋洋看来,可能就是非常重视的“大事”。
他不能拂了洋洋的好意。
只是如今已经知道奚陆的身份,他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安排这个饭局。
何辛洋以为他为难,站在一旁不太好意思地问:“程哥,不方便吗?”
“没。”他笑着摇头,“我给老杨打个电话吧,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打工的IT男忙,创业的IT男更忙,加之何辛洋周末上课,只有晚上才能抽出时间,这顿答谢宴一拖再拖,愣是被推到了12月底。
其间何辛洋参加了一次全市统考,各科分数较之5月的摸底考试皆有长足进步,总分已经超过往年北航在山城的录取线,只是离飞行器动力工程专业还差七八分。
他理应高兴,心中却忐忑不已。
自从上次看了那些露骨的照片,他晚上睡觉时时常代入程哥,自渎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这个年龄的男子就算每天自渎也不是稀罕事。家里出事之前,他没少躲在卧室、厕所自渎。但这几年活得艰辛压抑,赚钱几乎已经耗尽精力,回家一沾枕头就睡着,连自渎的心思都没有。后来认识了程哥,又捡到了律所的工作,日子看着轻松不少,却因为生活的惯性,不敢放任自己享受。
好像自渎是一剂精神毒药。
但最近,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洗澡时会想着程哥自渎,夜里醒来也会鬼使神差地撸一把。
刚开始做这种事时,他幻想着将程哥压在身下,后来心里愧疚,便成了程哥将他压在身下。
有次洗澡时,他甚至用手指探入股间,小心翼翼地一按,羞得整张脸都红起来。
他觉得自己快魔怔了,甚至险些再次上网搜类似的图片与视频。
程洲桓看出他不太对劲,但想着高考临近,他情绪略有波动也在情理之中。和家人通话时无意提到“洋洋好像有些躁动”,老妈笑说:“正常,你爷爷讲你高三那会儿更躁动,每天晚上都得扛着砖头跑5公里才消停。”
他放下心来。
洋洋现在已经不会向他请教难题了,实在不懂的留着周末问补习班的老师。他眼见自己失去用武之地,开始像家长一样往家里搬各种补品,还趁着工作空隙研究食谱,在家煲汤的次数越来越多,周中一小补,周末一大补,虽然算不上美味,但营养绝对丰富。
如此一来,何辛洋就更是溺在他的周到中了。
这是一个温柔的死循环,身在其中的人却一无所知。
请杨飞、奚陆吃饭这天是个工作日,程洲桓挑了一家临江的江湖菜小筑,下班后与何辛洋同去,赶到时杨飞不在,奚陆正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玩手机。
何辛洋挥手喊:“陆哥!”
奚陆抬起头,嘴角的温柔幅度很快转化为礼貌的笑,起身道:“辛洋。”
程洲桓眉梢一动,品味着“辛洋”两字,不动声色地朝奚陆伸出手,“你好,程洲桓。”
一番寒暄后,三人落座,奚陆说核心研发小组有人请假,老杨不得已亲自上阵,今儿就来不了了。程洲桓说不打紧,往后聚的机会多。
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奚陆健谈,不提家世,只说自己刚从日本回来,想试着创业。程洲桓知道他精通网络安全,在杨飞口中还是个“病毒专家”,于是顺着聊了聊近期IT业的大事件,不久又说起风投,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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