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每次见到段琰,对方总会给他惊喜。
段琰一踩油门,跑车平稳地向前滑出。他笑着答道:“我嘛,是电影制片人。”
两人驱车来到G城著名的购物商圈,关念跟在气质非凡、风度翩翩的段琰身后,简直像个小跟班。关念以前的衣服大多数是妈妈买的,现在看来有些过时。后来那些乱买的奇葩衣服都被大哥关鑫勒令打包送人或者直接丢掉。段琰说这次是专程来陪他重新添置新装的。
段琰似乎非常享受替关念选择服饰搭配,拉着关念把各大大牌门店全部逛了一遍。他俨然是这里的常客加贵客,店员见他进门都会礼貌而热情地上前问好。段琰被店员们簇拥着,关念则被丢进试衣间,把段琰挑选的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
段琰的品味卓绝。虽然关念试衣服试到快累瘫,但看到镜子中干净利索的自己,还是感到异常开心。
段琰对关念焕然一新的造型也非常满意,心情很好的他给关念买了一大堆衣服、鞋子、配饰以及内衣的同时,又给关鑫和自己也选了几套。
这次的战利品颇丰,足足装满十几个购物袋,段琰干脆留下地址让店员直接送到关念家里。
试衣服绝对是体力活,饥肠辘辘的关念在结束战斗后又被段琰带到一个据说每天只接待三桌的私房菜馆,享受了美味绝伦的晚餐。等关念吃的肚子滚圆,段琰这才开车送他回家。
“小念,今天才买了一小部分,你先穿着玩,过几天我们再去。”段琰将车在关念家楼下停好,把打包回来的甜点递给他。
“大嫂,今天太谢谢你啦。”关念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说。今天结账的时候,段琰执意买单,说是送关念的见面礼。那么多的大牌衣饰,段琰肯定破费许多。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段琰用指尖轻轻弹了下关念的脑门:“你都喊我大嫂了嘛,快点上楼吧。”
关念眨眨眼睛,开心地点点头,朝段琰挥手道别。
关念回到家,段琰买的大包小包的衣服、配饰、鞋子、手表恰好送到。关念挽起衣袖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放进衣帽间。刚想坐到沙发上歇一歇喝点水,他就接到朋友约他去酒吧喝酒的电话。
关念一看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今天又累又困,一点都不想去啊。
对方听他出言拒绝,当场在电话里不高兴地大声说不来就是不够意思,是不是不把自己当朋友。听关念道歉,对方又放软口气说他来玩一会儿就可以离开,就当给自己个面子。
朋友都说到这个份上,关念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车钥匙,动身前往上次的酒吧。
在路上他不禁想,上次就是在那里见到季医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遇上。
关念家离酒吧不算太远,很快来到目的地。那帮朋友们见到换成新造型的关念,一开始都没认出,半天才纷纷反应过来,鬼叫着让他喝酒。
“哟,关念,你遇到什么好事了?新发型不错嘛。”
“关念,你这衣服在哪儿买的,我上次去那牌子,店员怎么和我说这款要预定呢?”
“你小子不错嘛,鸟枪换炮啊,快点过来先喝三杯!”
“这酒度数不高,关念你放心喝,喝不醉你,你瞧我们都干掉好几瓶了。”
关念架不住朋友们的“热情”劝说,硬着头皮被灌了好几大杯所谓的度数不高的酒水。
他这段时间没怎么喝过酒,那几杯灌得又急又猛。喝完之后,当场就觉得头昏脑涨、胃里发烧,眼前虚晃的人影一个手都数不清楚。他难受得只能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原本雪白的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连鼻头和耳朵都绯红一片。关念彻彻底底地醉了。
关念那几位朋友见他一动不动地歪着头摊坐在沙发上,互相交换眼神。
其中一人小声说:“我说,这么做不太好吧?关念好歹也是关家的小儿子,又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玩。出了事,他家里能放过我们吗?”
另一人皱眉反驳道:“管我们屁事啊。要怪就怪他自己命不好,谁让他被牧哥看上了呢!妈的,也不知道牧哥怎么想的,平时睡惯小明星的人,怎么能看上关念啊?”
“就是啊,动不动就哭鼻涕,也不知牧哥看上他哪点。”
“咱们这些人哪懂基佬的思维,你看不惯关念整天哭哭啼啼的样子,说不定人家牧哥认为这类型操起来爽呢,这是种情趣懂吗?哈哈。”
“反正是关念他自己在酒吧里喝醉,发生什么倒霉事能怪得了谁啊?!就算他大哥到时候要找人算账,也轮不到咱们哥几个的头上!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几个人猥琐地谈笑着,又嘻嘻哈哈地喝了会儿酒,见关念依旧无知无觉、一动不动地醉到在角落里。他们相互点点头,结伴离开。
最后一人临走时掏出手机,冲着电话那头恭敬地叫了声“牧哥”,随后小声说了几句。挂断电话,他看向醉晕在沙发里的关念,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6、
季奕坐在吧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白天他是病人眼中温和有礼的季医生,晚上则摇身一成为酒吧的常客。
一旁高脚椅上的男人正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开口,几根纤长的手指伴随谈话内容指向酒吧的陈设,说着说着,那男人狡黠一笑,指尖有意无意地点了点季奕的胳膊。
“看那边。”
季奕刚要说话,眼神顺着对方的手指随意一瞥,落到那酒吧某处。待看清那边的情况后,季奕长眉紧锁,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之前坐在他身旁的男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待反应过来,季奕已经离席。他抬眼望去,季奕正神色不快地往酒吧深处急步走去。
李牧单手架着醉晕的关念从包间出来,他的车就停在外头,只要把关念弄上车,之后一切好办。想到马上就能把这烂醉的家伙弄上床为所欲为,李牧忍不住轻舔嘴唇。
接到电话过来,李牧差点没认出蜷在沙发上的关念。
他同关念见过几次,在李牧的印象里,关念性格软弱又窝窝囊囊,平时发型和穿衣打扮奇葩,浑身上下唯一优点就是漂亮的脸蛋和白皙细腻的皮肤。李牧第一次见他就精虫上脑,想着要找个机会将这人脱光按到自己床上。今天关念换了造型,干净又清爽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更加勾人。
李牧玩惯各种小明星,像关念这种傻不拉几的二世祖对他而言真是既新鲜又挑战。
他觊觎关念有一阵子,一直没找到机会。关念他哥把他看得太紧,今天总算可以尝尝鲜。以李牧的经验,像关念这种没经验又爱哭的家伙在床上操起来一定别有滋味。仅仅想象一下,李牧就感到小腹发紧发烫,欲望蠢蠢而动。他猥琐一笑,加快脚下的步子。
“李牧。”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李牧欲火中烧急于离开,听见有人喊他,压根连头都不抬直接拔腿走人。
不过情况却由不得他。
男人的手强势地按在李牧肩膀上,那只手看似动作随意,却令他无法前进。
李牧皱紧眉头正准备开口让碍事的家伙滚远点,一偏头看清对方的脸,骂人的话到嘴边转了弯:“哟,这不季老板吗,请问有什么事?”
季奕搭在李牧肩膀上的手丝毫不松,手掌隐隐发力。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李牧怀里的关念,说:“这不是关念吗,怎么和你在一起?”
李牧下意识蹙眉。他不知道关念竟然认识这家酒吧的老板,早知道今天让那几个家伙换个地方约人。面前这位老板是季家的小儿子,一张脸看上去温和斯文,实则手黑的要命。能在G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同朋友开酒吧开的风生水起,背景怎么想都知道不简单。今天被他拦下,李牧心里清楚这次恐怕难以如愿。然而余光瞥到自己怀里几乎到嘴的兔子,李牧仍然不死心。他可是垂涎这只鲜美可口的兔子很久了,机会实在难得。
“没错,关念他喝多了,我正打算送他回去。”
“原来是这样。”季奕一动不动,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不过,关念他大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听说关念喝醉,马上过来接他。”见李牧还在纠结挣扎,季奕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或者我现在打电话,你再和他确认一下?”
说罢,季奕从衣袋取出手机。
“季老板,别麻烦了。既然关念他哥来接人,我肯定放心。”关念虽然是个怂货,但他哥绝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角色。李牧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怀里的人交给季奕。
临走前,他眯着眼睛冲季奕恨声道:“季老板,做酒吧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坏人好事可不是生意人该做的事,你最好小心点。”
季奕搂着软绵绵的关念,正半抱他往回走,闻言轻笑道:“不好意思,我做人做事讲究无愧于心。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该小心的人是你。”
虽然成功把关念截下,但接下来该把这个醉醺醺的家伙安置到哪里去,可是个棘手的问题。
柏为托着腮,翘着两条长腿坐在高脚凳上。刚才说话之间,好友兼合伙人季奕忽然匆匆离席,柏为远远见他同人交涉一番,回来时怀里多了个年轻男人。
“季医生,去英雄救美啦?”
季奕小心地将关念扶到旁边的沙发上,招呼服务生送解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