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活秘书跟在老人身边多年,自然了解这位首长对妻子的感情,当年若不是为了妻子,老首长也不至于遭了罪。
老人让生活秘书先离开,护士进来检查了一下输液瓶,换了新的药,老人说道,“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护士被老人的态度吓了一跳,这位老人身份不一般,就算医生护士进来检查,后面都要跟着个警卫员的,可是老人对他们这些医护人员却格外客气,“您要不要休息会?”
“没事的。”老人温言道,“我孙媳怎么样了?醒了吗?”
“您孙媳……”护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男人的手动了下,赶紧说道,“您孙子可能醒了。”
老人抬头看向孙子,警卫员赶紧上前说道,“首长,我先帮您抱着孩子吧。”
“你把她放在床上吧。”老人叮嘱道,“动作轻点。”
“是。”警卫员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那孩子不安的动了动,却没有醒来,这让警卫员松了口气。
病床上的青年已经睁开了眼睛,看见老人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茫然,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叫道,“爷爷。”
老人眼睛红了红,说道,“恩。”
护士说道,“我去叫医生来。”
老人点了下头,护士也不按铃,直接跑到外面去叫值班医生了。
青年说道,“爷爷,我……”
“等医生检查完再说,小李还在重病监护室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老人声音慈祥,他口中的小李正是孙媳妇,“苒苒在你旁边的床上刚睡着。”
青年这才松了口气。
医生已经赶过来了,检查了一遍问道,“有哪里难受吗?”
青年说道,“没有。”
医生叮嘱道,“那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按呼叫器就可以。”
老人说道,“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又看了下输液的速度,这才带着护士离开,老人吩咐道,“你也出去吧。”
警卫员应了下来,出门后就守在外面。
老人这才说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他赶到医院,看见曾孙女抱着孙子的大腿连哭都不敢哭,护士在先给孙子的伤口消毒,而孙媳妇在抢救室生死不知的那刻,现在想来都心惊肉跳的。
孙子见到他就说等妻子脱离危险想转到德仁医院,老人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凭他们的家世哪怕在床位全年紧张的省医院也能得到特殊照顾,可是既然孙子开口了,老人那里舍得让他失望。
不仅如此,孙子还要求带走妻子所有的检查报告,不让省医院留底。老人意识到怕是事情不简单,当即就吩咐秘书去办了。
孙子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选择德仁自然有他的想法,想要带走检查报告应该也是有他的原因的。所以老人直接让生活秘书安排车,更是亲自给德仁医院和省医院的院长打了电话。
青年说道,“思思因为护着苒苒,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老人眼中露出惊讶,却还坐得稳,毕竟孙媳妇的情况他是亲眼看见的,怕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件事情很重要。
青年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虽然当时环境很乱,但是收集情报已经快成我的本能。”
老人点头表示明白,自己孙子是特种部队出身,别说受伤了,就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会努力收集情报的。
“那个紫头发救人的青年是程老师门的。”青年是通过叶韵的身份推测出那个青年的身份的,“那个药丸很宝贵,怀璧其罪……我不能让那些人救了我妻子,还要遇到危险。”
所以他才不在省医院,坚持来到德仁医院还要带走妻子的检查报告,他是认识程老的,因为自己爷爷身体有什么不适就是请程老,他记得爷爷无数次说过程老的师兄还救过他奶奶和父亲的命,他们一家不能忘恩负义。
妻子的伤势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可是那样的伤势,却救了回来,可见药的珍贵,他不知道那药会不会被检查出来,也不知道妻子现在情况到底如何,可不能冒险,人不能忘恩负义,“还有参与救人的医生和护士……”
“我会安排的。”老人明白孙子的意思,“你做的很好。”
青年见爷爷会安排,也就放下了心,说起了第二件事,“爷爷,我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老人握紧拳头,强忍着怒火说道,“怎么回事?”
青年说道,“每次休假回来我都有带着妻女去药膳坊吃一顿的习惯。”他平时在部队,很多时候都需要出任务,妻女都留在京城老宅,所以休假的时候他都尽量补偿妻女,“在去药膳坊的路上,有辆小货车忽然加速从后面撞了过来,我从看见了只能加速避开……”谁知道那小货车好像就是要逼着他加速,等他发现小货车从小路离开了,这才意识到刹车有问题,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白色的轿车是被他连累的,他尽了全力却也没能完全避开,和那辆白色轿车擦碰后撞在了护栏上,“本来伤得没有那么重,可是另外一辆车速度过快,刹车不及时,再次撞了过来……”
这才造成了三辆车碰撞的结果,白色的轿车纯粹是无妄之灾。
第17章
老人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如今的平静,等青年说完点了下头,“这件事我知道了,白色车上的人我会安排的。”
青年点了下头,老人给他掖了掖被子温声说道,“休息会吧。”
“爷爷,我还能回部队吗?”青年闭着眼睛忽然问道。
老人的手顿了顿,“会治好的。”
青年明白了老人话中的意思,他的胳膊真的废了,“活着就好。”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长辈还是自己,他喜欢部队,热爱自己的那一身绿色的军装,不过恐怕回不去的。
老人眼睛红了,“我给你父母打电话了,他们今晚就能赶回来。”
青年问道,“我爸的工作……”
“他们会有安排的。”老人安抚道,“我会看着苒苒的,小李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出了监护病房就直接安排在你旁边的床位。”
青年应了下来,老人看着青年头上的纱布,强忍着颤抖说道,“睡吧。”
私房菜馆里,叶韵问道,“师兄,那家人姓什么?”
张黎说道,“祁,祁门红茶那个祁。”
祁?军方……
叶韵已经猜到是谁了,“祁老和师父有旧,当时姓沈的说破我的身份。”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自然有唐明远心心念念的烤鸭,烤鸭被片成薄薄的肉片,配上店中特质的酱料格外诱人,特别是吃起来还带着果木特有的香味,他们也不用服务员,而是自己洗了手开始卷了起来,唐明远卷了个只加黄瓜不带葱的递给了楚瑾,“你只能吃一个。”
楚瑾并不重视口腹之欲,毕竟他有太多需要忌口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变得不在意了,不过每次唐明远下厨炖的药膳,他倒是能吃下不少。
等几个人吃完饭,张黎忽然问道,“师弟,你放假有没有考虑去医院实习?”
“没有啊。”唐明远看向张黎,说道,“张师兄,我学的是历史系,不需要去医院实习。”
张黎整个人愣住了,看着唐明远眼神有些呆滞,倒是叶韵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师兄你想骗师弟去给你打工,可惜失算了吧。”
楚瑾的手机忽然响了,“抱歉。”说了一句,他才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就听他说道,“恩,我知道了。”
等挂了电话没等唐明远问,就说道,“车祸那段路周围的监控视频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刚才张黎带来的消息,楚瑾恐怕就要紧张了。
叶韵说道,“恐怕是祁家,除了祁家三口外,从那对姐弟的车看他们怕是一般富裕人家,而沈家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楚瑾点了下头说道,“那个人的胳膊怎么样?”
叶韵说道,“想要恢复到以前恐怕不行。”
楚瑾沉思了下说道,“那家人怕是明天就要请师叔了。”说完就看着唐明远没有再多说什么,剩下的事情就要唐明远自己决定了。
唐明远说道,“那就拜托张师兄和师叔说下了。”
叶韵微微皱眉,刚想开口就被张黎捏了一块西瓜塞在他嘴里。
楚瑾听到唐明远这么说,倒是猜到了他的决定,其实不管唐明远选择什么样子的道路他都是赞同的,如果唐明远不想面对,他来面对就好,如果唐明远想要站出来,他就在后面默默辅助帮他铺平道路。
“等我到医院了,麻烦张师兄接我下,免得我被挡在外面。”唐明远与楚瑾十指交叉,“总要为那半颗回生丹讨点好处。”说这话的时候唐明远一脸笑意,让人一时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叶韵倒是思考了一下说道,“有道理,还有一件事师弟你要注意下,那沈家父子可不是什么君子,虽然童子尿是为了救命,可是难保他没有记恨你。”
“我知道了。”唐明远说道,“我有小瑾呢。”
这样光明正大说出吃软饭的话,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可见唐明远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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