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浚溪一听,瞬间心成了死灰,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跟江浩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好,这是你选择的,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既然三年前你选择了离开,那现在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就让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池浚溪转身就冲进了店里,不再回头,无论江浩如何叫喊。
“江浩,刚刚浚溪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知道珍惜,以后请你离他远一点,也离这远一点,我们都不希望再看到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顺便告诉你,浚溪现在已经有爱他的人了,就算你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你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许诺也转身回到了店内,去陪伴和安抚池浚溪了。
对于江浩,佟沐相信他还是爱着池浚溪的,可如今毕竟事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已发生了改变,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所以看到第一次落泪的江浩,佟沐还是有些不忍心去责怪,只是继续劝道:“好了江浩,既然你不能对浚溪说什么,那你还是不要再来找他了吧,毕竟,他已经有了新的感情,你如果还爱他,就应该成全他,当初是你放弃了他的,现在也不该再回来破坏他的幸福,往事已过,你又何必再来给大家找不痛快呢?”
听到佟沐的话,江浩依然久久不语,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从何说起,只是转过身,面前着路旁的树杆,默默擦着自己的眼泪,佟沐见状,也只能无奈的走回了花YU咖啡,可刚踏入花园大门时,一辆小车突然迅速的从一旁呼啸而过,佟沐回过头时,已经看不清了车影,也是因为夜晚灯光昏暗的缘故吧,但心里却莫名的提了一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佟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顿了顿,还是转身走进了店里。
正在急行中的小车内,突然飘出了两张纸片,随着风,在空中翻滚了数下后,轻轻落到了路旁,那不正是沙远在去花YU咖啡的路上提出的电影票吗?原来花YU咖啡店前的一切,沙远早已看在了眼里,他此刻的心情,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喜悦,满满都是灰暗,因为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而且更想不到的是,原来池浚溪根本就没有忘记江浩,这怎能让他不感到最痛心和失望呢?
沙远的心,跟池浚溪一样,很乱,乱到不知如何安抚,也不知道该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驾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太久没人居住,沙远一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便立即扑面而来,想想自从跟池浚溪确定了关系后,便很少回到自己家,偶尔来取些衣物,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少了人气的房子,自然会出现一些衰败,这也算是正常的吧。
沙远将钥匙随手一扔,然后除去了外套,走到沙发前,一把倒了下去,脑海中满是江浩再现的情形,包括池浚溪满脸悲痛之样,和他不敢提起的那三道疤痕。想了半天,沙远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那种如同旁人的尴尬,他知道,在池浚溪心中,最放不下的,依然是江浩。
回到店中的池浚溪,站在天台之上,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一直在想着,为什么江浩不肯说出原因?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守口如瓶?而此时的江浩,却站在一个池浚溪注意不到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其,内疚着,懊恼着,也委屈着,心痛着,始终都不肯离去。二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站着,正如那英所唱的那样,两个人,各自等在原地,把彼此,站成了两个世界。
“浚溪,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许诺走上天台,看到池浚溪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护栏旁,片刻后,才走到其身后,关心的问上了一句,听到许诺的问话,池浚溪也没有回答,仍然是沉默不语的。
“浚溪,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他,可是再放不下,那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现在陪着你的是沙远,那关于那个答案,其实不管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一提到沙远,池浚溪才恍然过来,这一闹,竟然忘了回家的时间,连忙抹了一把眼角,开口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平常有小超小莹在的时候,这个点,池浚溪早已回到家中,即便现在二人不在,那也是沙远来等池浚溪下班的时间,可却还不见其踪影,不禁让池浚溪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沙远还没来吗?”
“没有,奇怪,这个点他应该早到了啊。”
池浚溪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倒也有些庆幸沙远还没到,让他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情绪,还给沙远一个一如往常的自己。
“今晚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我怕他会多想。”
“我知道,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你还是早点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吧。”
“嗯!”
池浚溪应声后,便离开了天台。看着池浚溪的背影,许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的,但更多的是担心,担心江浩的出现,会给池浚溪与沙远带来不可想像的后果,也担心池浚溪夹在二人之中,会失去刚找回来的快乐,可她毕竟是局外之人,对于三人之间的感情,她根本无法左右。
……
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可仍不见沙远的踪影,池浚溪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谁知给其去了电话,才得知他已回父母家,当然,池浚溪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沙远的谎言。
“怎么了?沙远不过来了吗?”
看到挂完电话满脸失落的池浚溪,佟沐上前问了一句,池浚溪呆呆的看着手机应道:“嗯,说回他爸妈家了。”
“啊?那他怎么也不早点告诉你啊?”
对于这个问题,池浚溪也在疑惑中,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了“不知道”三个字。
佟沐一听,埋怨道:“这个沙远也真是的,不来也不说一声。”
听到二人的对话,许诺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坐到了池浚溪身旁:“浚溪,要不你先回去吧,一会我来锁门就行了。”
对于许诺的话,池浚溪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半天都没反应,仍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
“诺诺,我看你还是先送浚溪回去吧,我来锁门,他这样子,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没事的。”
佟沐话音刚落,池浚溪便放下手机回了一句,然后起身回到吧台,拿上包就向店外走去,一付失了魂,满身落寞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疼,也心忧。
“浚溪等等我!”
许诺实在放心不下,也拿上包追了出去,迅速奔至池浚溪身旁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真的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可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你。”
池浚溪停下脚步,转过身,给了许诺一个安心的微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那……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别想太多了,知道吗?”
“嗯!”
既然池浚溪不想被人打扰,许诺便也依了他,不再坚持。
背着包的池浚溪,独自走在昏黄的灯光下,风过衣袂,一身萧条,李白的那一句“孤灯不明思欲绝,‘昂首’望月空长叹”,用在此时的他身上,是再好不过的了。
第146章 第145章
假如不曾遇见,他仍是他,那个独来独往,孤芳冷傲的他;
假如不曾遇见,他也仍是他,那个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他;
假如不曾遇见,他和他,就不会有爱难求,殇别离的遗憾;
假如不曾遇见,他和他,就都能在自己的世界里,独揽各自的芳华;
假如不曾遇见……
世事难料,谁又能预见,自己会经历怎样的情劫呢?
夜再深,池浚溪也没有丝毫的睡意,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一个人,握着酒罐,坐在阳台之上,看着远方的星辰,缅怀着过去,这本是他如今不该有的情殇,却因江浩的再度出现,激起了那份曾经的刻骨铭心。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谁又能说,狠心离开的人,不会感到难过与痛心呢?公寓之下,幽明之中,江浩也抱着个酒瓶,麻醉着自己。原来从花YU咖啡,到蓝山公寓,江浩一直带着脸上的痛,护送着池浚溪,这一路,江浩无数次想上前将他拥入怀中,将离开之因告知其,可是他不能,因为那只会给池浚溪带来更大的伤害,所以他只能默默的跟在其身后,无论走多远,他都要如从前般护他周全。
酒干瓶空,抬头仰望,那个日日心心念念之人也正在借酒伤怀,这着实让江浩心生疼惜,几次欲冲上那昔日的爱巢,去给其拥抱,给其慰藉,可迈步之时,却又怕自己的出现,只会给其带来又一次的痛楚,想想,不如就这样静静的陪伴一旁吧,即使他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些人,明明就在你的眼前,但你就是不能拥有他,这种煎熬,就是对江浩最大的惩罚。
男人有时候就是奇怪的动物,脑子里永远装着那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此时沙远的家中,霉味未散,却又多添了一味酒腐,着实难闻。桌上一大瓶的白兰地,没几下,便已见底,喝得沙远是心醉神迷的,摊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唤着池浚溪的名字。此情此景,还真是有些滑稽,一丝情爱的纠葛,牵引着三人同醉,却又都各自一方,独自情殇的。